第六章
卧室里,季清遥开始细细打量起徐富贵休息的地方。整间屋子都是红木家具,看起来敦实舒服。内侧有扇门,推进去是间小书房。打开小书房左侧的门,里面却有一张餐桌。季清遥不禁摇头苦笑,这呆子,竟把睡觉,吃饭,休憩的地方都放在了一起,倒是方便。
季清遥逛得累了,就走出书房向卧床走去。才一坐下就觉得不妥。床怎么软成这样。翻开床垫,里面是厚厚的三层垫子,怪不得这床坐上去像是进了云层堆一般。这家伙爱睡软床。又想起她昨晚睡的藤椅,怪不得一整晚翻来覆去,早上还摔着了。
想到这倒是一阵好笑,估摸着天色那么晚了,这人又跑到哪去了。下了床,推开门,刚想换冬梅,却看到坐在门边的徐富贵。看她歪着头看似苦恼的样子,不禁自己也皱起了眉头。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唤道:“夫君,夜深露重,怎么坐在这?”
徐富贵没想到季清遥出来了,就开始慌张起来:“那个那个,我在赏月呢。”季清遥看着她慌乱的表情,也不动声色,继续说道:“那现在夫君赏玩了没有,可以进屋休息了吧。”徐富贵很想说还没,但看着季清遥的样子就是说不出,只得点了点头,随季清遥进屋。
明明是自己的卧室,现在的徐富贵却不自然起来,搔首捏耳,左摇右晃。看得季清遥哭笑不得。但她却有必要知道这家伙一到两人独处就开始这副样子的原因。微微撑起笑,对着面前的人喊着:“夫君,过来坐。”说完拍拍自己身下的床说。
徐富贵听完摸摸鼻子,龟速一般的挪到季清遥跟前,也不敢坐,就这么站着。季清遥也不勉强她了。接着说:“夫君是怕我还是讨厌我呢,要不怎么每次独处的时候总这般不情不愿的?”话问出口,季清遥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介意眼前的人如何看她。徐富贵一听就慌了,马上摆起手来,连说不是。
季清遥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并不似刚刚浮躁了。深深地一笑,说:“那夫君是为何?”徐富贵这下更加苦恼了。她能说每次和季清遥两人独处,自己的心就跳得很快,一看见她笑就开始身上发热。不行,坚决不说,说了她该是恼了。想完,就好像坚定信念一般,徐富贵紧紧抿着嘴,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却是一向沉稳的季清遥先沉不住气了,罢了,这人既然不是因为怕她或是讨厌自己用这样的方式进入自己的生活,那么就够了,至于她心里的想法以后再问不迟。微微叹了口气,说:“罢了,夫君不想说,清遥也不问了。夜深了,休息吧。”
徐富贵一听大大松了口气,但脑子又转到休息两个字,马上说:“那个,我睡书房去吧。”季清遥猛的一皱眉,书房她进去过,只有一张躺椅,怎么睡。看着徐富贵一脸主意已定的样子,下了床,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衣袖,把她拉到床上,说:“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且不论夫君也是女儿身,就是男子,夫妻二人也没有分床而睡的道理,是不是?”
说完,徐富贵呆呆的点头。季清遥继续说:“那么,夫君又何必再去睡书房,以后我们就同榻而眠,夫君不要再说去睡书房这样的话了,可好?”徐富贵继续呆呆的点头。季清遥的小嘴这才有了弧度,帮仍然呆坐床上的人脱去了鞋袜和外衣,自己也除去了外衣,就看见徐富贵脸一红,快去钻进被窝。
稍稍无奈的笑了下,熄了灯睡下了。原以为今夜必定无眠,却不知是被徐富贵这么闹一通弄乏了,还是因为那呆子躺在自己的身边,不一会儿,季清遥就进入梦乡了。儿徐富贵又如何睡得着,那没有开过荤的小脑瓜还在想刚刚季清遥脱掉外衣时里面若隐若现的春光。佛祖啊,快点化我吧,给我个无欲无求的心境可好?
可怜的徐富贵开始了一整晚和佛祖聊天的悲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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