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也没时间去考虑,凯特和斯嵪尔根本不知道,我这所谓的拼命一击,其实根本就是宣泄而已,就是为了掏空身体的生机。
随着生机涌入,我的身体就好像一块海绵,不断地汲取着生机,恢复着我已经破败的身体。
大量的生机让我恢复得很快,远比梦境世界输送要快得多,原本看上去待死不活的我,如今也有了一些精神,干瘪的肉皮从新恢复了光泽,头发也开始变的黑了起来。
只是随着生机的汹涌,仅仅过了两分钟,我就已经又受不了了,全身开始冒出血迹,这样下去我还是要爆体而亡,生机也救不了那种伤势,毕竟生机修复的只是生理机能,而不能医死人肉白骨。
咬了咬牙,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长长地吐了口气,下一刻又发动了诅咒,这一次依旧是针对凯特的,当然如果凯特死了,那我就会转向另外一个人。
可怜的凯特刚刚坐下来,正打算给自己上点药,却不想忽然间汗毛直立,一种危险的直觉迸发,凯特想都没想,就拿出了一张塔罗牌,那是当年他遇到了一个吉普赛人送给他的,准确的说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能够抵挡一次这种诡异的攻击。
冥冥中的力量砸落,凯特脸色一变,下一刻塔罗牌咔的一声,随即竟然化成了碎屑,飘落了一地,原本的的诅咒被削减了许多,但是余下的力量,也还是在凯特身上留下了一个伤口。
“谢特——”凯特咒骂了一声,尽管这一次攻击不如之前的攻击,但是这他妈的才间隔了多长时间,怕是只有几分钟,我怎么能如此不间断的施展诅咒,关键是我竟然没死。
但是这也让凯特心惊胆战的,哪还敢有什么保留,将自己所收藏的救命的道具,比如说一尊佛像,又比如说一串手珠,甚至是一个盾牌,这都是凯特大半生耗费了无数心血,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凯特近半的财富都扔在了这上面。
一张塔罗牌就要十万米刀,却只能施展一次,不过能救了自己一命,这个钱花得值的,而剩下的五六件藏品,也都是高深莫测的东西,价值巨大,凯特每用一件心里都在滴血。
“该死的,如果知道这么艰难,我就不应该接下这趟差事,这回是亏大了——”凯特咒骂着,看看胸膛上,竟然又出了一个血洞,鲜血正在不断地溢出。
“科曼,进来帮我包扎伤口——”凯特感觉这伤口自己处理有点不方便,因为双手无法在背后把纱布打结,所以将他的手下叫了进来。
科曼是个女人,是小对的队医,当然也是凯特的床伴,听见凯特的喊声,就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凯特受伤了,就不免愣了一下,随即关心的走了过来,一边询问着情况,一边快速的给凯特包扎。
有了科曼的帮助,很快伤口处理好了,这让凯特瘫在椅子上,打算点根雪茄抽几口,也好缓解一下烦闷的心情。
但是此时的我从恍惚中醒转过来,刚才施展诅咒之后,神志就是一阵恍惚,知道一分多钟之后才缓过劲来,只是目光移过去,却发现那艘支援的潜艇还卡在那里,适应下来的巨鼋,没有起伏晃荡,好像要沉寂下去。
心中一阵苦涩,巨鼋还没有真正落下,如果落下来,那么这艘潜艇就会船毁人亡,这让我不得不飞快的转动脑筋。
“姬芮——”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姬芮用阴气当针去刺激巨鼋,让巨鼋能够晃动,给潜艇脱难得机会,决不能让潜艇毁在这里,所以只能豁出去了。
姬芮应声而出,便已经知晓了我的意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拼命的鼓荡阴风,阴气如同实链,化作一根钢针狠狠地刺中了巨鼋,随即阴气汹涌进去。
没有活着的生物会喜欢阴气,当阴气进入体内,不单单是会感到阴冷,而且还会有针扎一样的刺痛。
我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我知道除了补命术,还有姬芮的阴针术,冷冽的阴气立刻让巨鼋感到了不对劲,这种不舒服就好像屁股底下垫了什么东西咯得慌,所以巨鼋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形,登时间巫术漩涡凭空而起,但是好处是巨鼋也抬起了身子。
但是我还是不敢松开,拼命的催动补命术,让巨鼋感觉到烦躁,不至于从新爬下来。
只是这一刻生机不断地涌入,我又开始承受不了了,咬了咬牙,我在一次发动了诅咒,冥冥中的力量降临,我差点就被抽干净,神智一阵模糊,终于昏迷了过去。
可怜凯特才点上雪茄,就又是一股力量降临,即便是丢出一串手珠,但是顷刻间手珠破碎,残余的力量降临下来,还是让凯特惨哼了一声,胸口血迹从新侵透了外衫,又多了一个血洞。
“谢特——”凯特有点崩溃,咬牙启齿的啐了一口:“该死的,你他妈的就不会死吗,简直就是疯了,凭什么几分钟一次——”
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发动了三次袭击,而且每一次都是玩命的,不然不会有保命护具报废,如果一直这样,凯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次,关键是护具报废不说,自己还要受伤,这种诅咒只能是以生命威代价的。
诚然两人不死不休,但是也没有真的仇视到那程度,竟然接二连三的付出生命代价,关键是凯特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
恨恨的将桌上的一杯咖啡掀翻在地上,凯特不是不懂得诅咒,但是对于诅咒所要承担的代价他不想承受,所以不回去施展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手段。
可是越是知道,凯特就越是不明白,一个人可以死几次?
看看化作碎末的手珠,凯特知道无法修复了,心中暗道可惜,可是又无法可施,如果被不能诅咒的话,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手段,不过凯特还是有办法的,虽然一直舍不得用,但是此时却顾不得了,咬了咬牙,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船舱走了过去。
在船舱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里始终关着,只有一个船员负责送饭,据说里面是一个很丑陋的家伙,满身的疙瘩,就好像赖蛤蟆一样恶心,所以里面的人从来也不出来。
这个人是凯特找来的,是一个精神力很强的家伙,因为始终被人厌恶,所以对人很排斥,但是凯特拿捏了这人的软肋,那就是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奇丑无比的癞蛤蟆男人,竟然也有老婆孩子,而且老婆孩子都健在。
走到门口,凯特敲了敲门,随即门打开了,房间里黑黝黝的几乎没有光线,只是勉强能看见有一个人形。
“赖皮虫,今天我需要你为我做事,你挣钱的机会来了——”凯特吐了口气,这个赖皮虫很孤独,但是他的儿子天生残疾,赖皮虫只想要为他的儿子挣下一笔钱,只是赖皮虫挣钱的机会太少了。
赖皮虫沉默了,嘴唇蠕动着,最终应了一声:“我要看到钱打过去。”
“qk,五十万一分不少,我现在就给你转钱——”凯特并不怕花钱,如果能要了我的命,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五千万他也愿意:“我需要你干掉这个人。”
说着,将我的照片摆在了赖皮虫面前,而另一方面掏出卫星手机来,在赖皮虫眼巴前,将五十万转了过去。
“给你手机,你可以和家人确定一下。”凯特随手丢了过去,只是哼哼唧唧的道:“不过你要快点,长话短说,说不定我的敌人什么时候就会进行下一次袭击。”
赖皮虫嗯了一声,给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很快就接通了,对面传来了赖皮虫老婆孩子的声音,赖皮虫让妻子去查看银行卡,而自己却和孩子说着话,泪水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
凯特并不会欺骗他,因为这只是一场生意,五十万凯特还并不在乎。
对于凯特只是一件小事的五十万,却是赖皮虫的买命钱,在确定了钱到账之后,赖皮虫和儿子说了一声再见,他已经完成了堆女人的承诺,五十万足够女人孩子过上相对不错的生活,他心中真的很想在看见孩子,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不想孩子看见他这个丑样子,会吓到孩子的。
挂断电话,赖皮虫抹干了泪水,长长地吸了口气:“老板,我死了之后,你可以将我的身体扔进大海,我更希望投身大海的怀抱——”
凯特应了下来,在大海上不扔海里还能扔哪,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赖皮虫叹了口气,缓缓地抽出了一把匕首,嘴中开始念念有词,随即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任凭鲜血喷出,赖皮虫用手抹了一把鲜血,然后将手高高举起,嘴中还是诅咒起来,以生命为代价对我进行诅咒,在频死的时候,才更容易沟通冥冥中的那种力量。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