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越发不解了,郭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承,你做得很好,你的情报部门刚刚组建就立了大功,看来这步棋真是走对了对了,你现在再去收集一下陈小冬的资料,特别是他的家庭情况”
张承连忙道:“这个小人倒是已经打探清楚了,这陈小冬除了有些贪财,对下属管教不严,平时倒无太大劣迹,而且他还是大孝子,家中有一个年近七旬的老母,陈小冬对老母照顾得很是周到,百依百顺,在邻里间都传出了口碑”
“哦”郭致远眉毛一扬,七十古来稀,陈小冬的母亲能活到如此高寿,足见陈小冬是真孝顺,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张承也很知趣地拱手告辞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郭致远就叫来楚婉儿和法正,让他们带上自新军跟自己走,楚婉儿这几天带着士兵们疯狂训练累得要死,一大早被郭致远叫来自然有脾气,没好气道:“去干嘛啊这一大早的”
郭致远瞪了她一眼,严肃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要问我为什么干什么,如果你做不到,可以换人来做指挥”
楚婉儿气得脸胀得通红,又不好当众顶撞,跺跺脚转身飞跑着去召集部队了,郭致远又有些心软了,毕竟楚婉儿是个女孩子,自己却把她当男人使唤,还给她压这么重的担子,就挠挠头转头对一旁的法正问道:“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法正虽然性格直爽却不傻,知道这种事自己不宜掺和,装作抬头看天一脸迷糊地道:“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
郭致远有些无语地对他翻了个白眼,这时楚婉儿也把自新军的士兵召集来了,虽然只训练了几天,但这些被收编的土匪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散漫了,队形排得很整齐,士兵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看起来很是像模像样了。
郭致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这是楚婉儿辛苦训练的成果,心中更是愧疚,小声道歉道:“婉儿,不好意思,方才我太严厉了,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楚婉儿却不理他,故意大声道:“自新军军纪第三十一条,列队时不准讲小话自新军已集合完毕,应到二百零六人,实到两百零六人,请指示”
郭致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得挥挥手大声下令道:“出发急行军目标杉洋镇巡检司军营”
陈小冬听说郭致远来了就有些胆颤心惊,他已经听说王德民被郭致远踢得小腿骨裂的事了,这样的狠人他得罪不起,赶紧一路飞跑着去门口,到门口一看这阵势,更是吓蒙了,战战兢兢道:“大大人,您您这是”。
郭致远却不理他,直接对身后的自新军下令道:“把这里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出”
“是”自新军齐声大吼道,喊声震天,这几天他们主要训练的就是这个,想不整齐都不行。
陈小冬越发心里打鼓了,小心翼翼地把郭致远请进军营,他还以为郭致远还是为了上次军备糜烂的事来兴师问罪,诚惶诚恐道:“大人,下官最近一直在加紧训练,只是士兵们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暂时还没有太大的效果,大人再给下官一些时间,下官定能”
郭致远却不等陈小冬说完就挥手打断了他话,面无表情道:“陈巡检,本官今日来并非为了检阅军队,我们先去你的营帐再说”
进了陈小冬的营帐,郭致远不客气地直接在主位上坐了,陈小冬则是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坐下之后,郭致远却换了一副面孔,很是和气地笑道:“陈巡检,听说你还是一位孝子啊”
陈小冬搞不清郭致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的家庭情况来了,心里越发不踏实了,他现在怕死了郭致远,这家伙时而严厉,时而和蔼,实在是威难测了,就惴惴不安地小心回答道:“孝子不敢担,下官家父早逝,家母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把下官把下官养大,如今家母年事已高,下官自当小心赡养,让其安享晚年”
郭致远点了点头道:“嗯,不错,百善孝为先,陈巡检能懂得孝顺母亲,可见还是很心善的”,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望着陈小冬似笑非笑道:“不过本官就有些不明白了,为何陈巡检懂得孝顺母亲,却为何做出勾结土匪,残杀百姓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呢”
陈小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承认,强撑着狡辩道:“绝绝无此事大大人虽虽是上官,却却也不不能如如此随意诬诬陷本官”
郭致远收起笑容,用力一拍桌子厉声道:“陈巡检,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你以为你所做之事还想瞒得过去吗你可知外面那些军士皆是本官收编的土匪俘虏,他们都可作证,还有你和土匪分赃得的那些赃物想必还有一些藏在家中吧本官只需带人上门一搜,便是人证物证俱齐,到时本官无需请示兵部,便可将你当场拿下”
陈小冬一听就知道不可能蒙混过关了,“扑通”一下跪倒在郭致远面前,痛哭流涕道;“大人,小人知罪了小人愿意交出巡检司兵权,只求大人看在小人家中还有七旬老母需要赡养的份上,饶小人一命,让小人回家伺候老母”
郭致远放缓语气拖长音调道:“要我饶你一命倒也不是不可,但你先得告诉我,到底是何人给钻山豹通风报信,屠杀玉屏镇百姓的”
陈小冬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是王德民他为了对付大人才使出此等毒计,小人也曾劝他莫要行此丧尽天良之举,他却不肯听,还威胁小人,不准小人带兵去玉屏镇救援”
郭致远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虽然他心中早有怀疑,但如今从陈小冬口中得到证实,依然是气愤填膺,看来之前只踢裂王德民的小腿骨还是太轻了,就指了指一旁案几上的纸笔,冷冷地道:“你把你所知的一切写下来,我便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