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弃暗投明新生活轿坏药损好机会
拾遗织落毛,饮泉庇松柏。
乘风追日月,穷天地超远。
欣欣于独善,汲汲于兼济。
立懦夫之志,息贪竞之风。
过路的百姓仗着胆子看笑话,都感觉施袁的话让人恶心。但士兵得了施袁的命令就进屋搬陶罐。
王增也不阻拦,并主动为其让开了路。
施袁对王增的配合倒喊莫名其妙,他摆手制止兵士说:“都退一边去,等会,听我命令再搬。”
王增对施阮说:“你抢了去也没用,这是药,又不是仙丹,都要按照量吃,不能乱吃,过犹不及。”施阮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掌握对症下药的剂量和方法。
施袁虽然不懂药理物性,但听说过是药三分毒,话可以乱说,药是不可以乱吃,不然适得其反。
施袁一本正经的说:“你有什么条件,我答应你。”
王增问道:“你做得了主吗?”
施袁尽显尴尬,王增继续说:“我们是来交好的,不是来交恶的。我们统领兵临城下,合为贵。不过如果你们拒人千里,恐怕就兵戎相见了。”
存得金在城楼上大声喊叫道:“南边灰尘漫天,好似千军万马而来。”统领您快来看。
白英序也看得听施袁翁生闷气的吵吵,转身快步奔爬城楼,已有兵士整齐列队于城下,各个英姿勃发,刀枪林立,弓弩闪烁,远处尘土飞扬,感似铁骑奔驰。
白英序知道存得金给自己汇报过,只是当时没当回事,感觉简直不可思议,妄想而已,没想到佚指铁这小子真的跑来,得了女人还顺走一匹马。
这佚指铁出城一路狂奔,他不敢回山帽山下的家,其实爹娘和兄弟姐妹一家八口都死于瘟疫,没有让亲人入土为安,就一把火把家烧了,大理城征兵,就成了城门守卫,想来这辈子也就孤独一生了,没想到今天因祸得福。
佚指铁没有目标,本想出城绕过城池转到蛇山再向鸡足山而去,隐藏于大山,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但是出城不到二里就遇到了前来大理城的突觉兵众。
邓海涛远远就见一骑从大理城奔驰而来,白马上年轻兵士,还横抱着一女子,女人也不挣扎,好像很愿意一起奔逃一样,白马四蹄生风,好像有人追赶急于奔命。
邓海涛报告给石头,石头指派邓海涛带十个兵士先拦截白马。佚指铁以为白文琪反悔了,要擒拿自己,但想来自己一路奔来,即使白文琪反悔,也不会出现在自己前面。
但被抓到总没有好果子吃,自己是抢了城主的女人,他就策马准备硬闯。
邓海涛大喊道:“不停下就放箭了,给我停下。”
无奈,佚指铁一看见前面一道人墙,各个弓弩在手,万箭齐发,自己死于非命,自己不想死,之所以要这女先是心生怜悯,现在想的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美好生活想了一路。
被这队阻挡的人马拦截,自己突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他勒住马,停了下来。
邓海涛见对方停下,就横枪身前说:“我们不是坏人,不打算与你为敌,下马来说话。”
马上的女人已苏醒,和佚指铁对话才知道是这个年轻男人救了自己,白文琪把自己奖赏给了他,脱离虎口,但现在前面出现众人拦截,以后又如狼窝。
邓海涛让众人把弓箭和刀枪都收了,他对佚指铁说:“我叫邓海涛,是突觉大人属下,从滇海而来,为你们消除瘟疫而来,你从城里出来,可见有人求见城主?”
佚指铁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就是因为有人求见城主,自己才飞马进入内城报信,才有了这救人的姻缘。佚指铁这自己这奇遇告诉了邓海涛。
邓海涛听了哈哈大笑,说:“这也是一段奇缘,佚兄也是性情中人,真英雄。我等就是进城交好之人,不知大理城虚实,所以也未敢贸然行动。”
佚指铁放松了警惕,有了挽救苍山洱海的灵丹妙药,瘟疫解除,白文琪按照约定也会还政于白文武,白文武执政不会像白文琪这样荒淫无道,荼毒生灵,自己也就没有必要仓皇逃窜隐藏了。
佚指铁看面前众人,各个正气凛然,也未见其其强凌弱,残害百姓,而是把药方公布,这是何等的气魄?佚指铁对邓海涛说:“我跟着你们了,不知道这家眷能否安顿下来?”
邓海涛确定佚指铁身心不具备攻击性,就马上把他带到突觉面前。佚指铁又把自己给城主汇报及救人逃跑的事情给突觉讲了一遍,突觉对佚指铁说:“我们的家眷在幸福沟,现在正要通知他们向这里移动,不过暂时还不能距离大理城太近,你可以把这女子交给我们,你也可以亲自带她过去。”
突觉边说边指了指准备出发幸福沟通知良永的是个兵士。佚指铁很犹豫,他很想带着女子一起去,但这些人兵临城下,是谈是打顺其万变,和一触即发,他们救了自己,自己却不出力,却逃遁后方,不是男人所为。
正当佚指铁犹豫不决之际,苍坡、征龙和祥云从身边经过,这三人衣着容貌是本地人,并且他认识征龙,但不确定,就喊了一句:“征龙?”
征龙条件反射的回头,看见佚指铁正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起来这个心存善念,又极具个性的城门守卫,但征龙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无数次的相逢相遇。
征龙给苍坡和祥云说:“这人我认识,你们先走,我看看什么事?”
征龙走近佚指铁,见突觉也在,就转身喊道:“苍坡、祥云,你们也过来,突觉大人在这里。”
佚指铁提醒征龙说:“我是佚指铁,大理城外城南门守卫。”
“我知道,你怎么在这里?”征龙问,又看看佚指铁身边的女人。
佚指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给征龙他们听,征龙听后笑言道:“苍山洱海要变天了,应该成家过日子了,大理城大部分女子都是被抢掠了去了,能早一点离开也是解脱,这是天配好姻缘,等白文武大人光复大理城,重新掌控这黑山白水,我们的好日子就开始了,你大可以放心把这女子交给突觉大人,他们会毫发无损的还给你。”
苍坡也接话说:“就是突觉大人把治疗瘟疫的方子给了白文武大人,公布于众,救水火于万民,何等大局?白文武大人要和突觉大人共治苍山洱海,用不了几年,都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艾罗宗族有丘北组成的大军,明天一早就赶来,艾扎老族长要亲自主持祭祀大会,告示都已经发下去了,恐怕明早这祭坛下就会恢复十年前的盛世景象,如果白文琪仍然执迷不悟,继续与人民为敌,势必要收到民众的审判,将被打到万万劫不复之地。”
祥云开玩笑的问佚指铁说:“这嫂夫人叫什么名字?”
佚指铁真的被问哑巴了,跟了一路,还真的没有问女人姓字名谁,女子也不怯声,抬起头回答祥云说:“我叫温赢家在香水箐今年十八,离家十年之久,也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亲人在?”
佚指铁对温赢说:“你先跟了他们去,我就跟随突觉大人了,能白文武大人光复大理后,我就去接你,一定等我。”
温赢点头告别。
这边施袁听大兵压境,正想要爬到城楼上看,城门外有一骑枣红马飞驰而来,边跑边喊,喊声瞬间到眼前,就听其喊道:“后日祭坛祭祀,苍山洱海十个宗族必到,推选最高宗族长,重新选定各族的族长,公布千总之人,能者上,所有人都可以推荐自己心中的人选,艾罗族长亲自主持祭祀大会。”
“重新选定?......”施袁重复着飞报信使的话,枣红马四蹄生风,一闪而过。施袁猜想这是艾罗的人,是给白文琪传达通报的。
身边的白英序问施袁说:“这白文琪大人一直想召开祭祀大会,召集了十年都没有成,这艾罗族长的一马飞报就能成?”
施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对白英序说:“要变天了......要变天了,吃人饭归人管。大理城三万大军对抗艾罗那点人绰绰有余,苍山洱海依然被白文琪大人所控制,识时务者为俊杰,擦亮眼睛不要被白文武所欺骗,不然没有后悔药。”
施袁扭动身体钻进轿子,跳开门口大声喊道:“蒿?大人出发吧,白英序把药拿过来,我要奉给白文琪大人,人你给我看好了,不能让他跑了,等命令行事。”
众轿夫面露难色,都不想抬着比牛都沉重的人,蒿?对众人说:“走吧,人家都兵临城下了,再不走,饭碗可就没了。”
王增感觉很好笑,弄了半天,又把自己晾在这里了,连口茶水也没喝到,他大声对施袁说:“这就是你们白文琪大人的待客之道吗?”
施袁听到,把窗帘跳起来,他想伸头回王增的话,无奈动静太大,整个轿子吱吱呀呀的左摇右晃,左后的周左林、胡顺波被压的呲牙咧嘴,一个趔趄。咔嚓,哗啦,稀里哗啦,把轿子丢在地上,后面轿杆折断,里面装药的罐子破碎,药液流淌一地,药味弥漫四散。
施袁横躺在里面,轿子抬不了啦。
蒿?扶着倾斜折损的轿子对施袁说:“出来吧大人,坏啦。”
施袁嘟囔说:“什么坏啦,怎么不走了?”
“轿子坏啦。”周左林、胡顺波揉搓着被擦伤的手臂,异口同声的说。
施袁吃力的爬出来,看轿子确实坏了,他上不了马,骑马就怕摔,轿子又不可能马上修好。最要紧的是四罐药无一幸免。
施袁和蒿?面面相觑,轿夫也很震惊,但心里总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无奈,施袁走回城门楼下,招呼白英序说:“贵客原来,你们茶水也没有,怎么一个待客之道?平时城主怎么教训你们的?”
白英序令寸得金给王增端茶倒水,矗立侍奉。
突觉令口袋带领口袋、灵动和苍坡,装扮山民村妇早已进城,分散于民众之中,暗自和王增打了招呼,彼此心照不宣。
众人对于大理城现在的反应真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反应迟钝,忧的也是反应迟钝。
突觉执政偏于仁慈,慈不带兵,仁难为政。和白文武脾性道合,可定能成为好搭档,如骨子里再多一些杀伐决断就完美了。
不过突觉大人顾全的是大局,仁政教化,万民归心这是长治久安的根本,这点自己就少了这些格局。
口袋也看到刚才进入驿馆上下一半粗大人又返回驿馆面见的王增,苍坡寻到口袋,把施袁身份和轿坏药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口袋问苍坡:“这狂妄自大而又卑微的小人,现在最需要什么?”
“车。”苍破恍然大悟说:“轿子找不到,帮他找辆车,就可一同去内城。”
突觉和众人散步城门内外,拦截或者找寻车辆,如论牛车马车,只要是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