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康复,可喜可贺,为何嫂嫂不写信跟我说一声儿?”崔可茵埋怨道。6八6八6读6书,.□.≠o
杨氏神色更是局促不安,道:“我本来要写信告诉你,但是母后说,既然活捉了曾先,北边再无战事,想必皇上和你很快班师回朝,等你们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
只怕喜没有得到,惊倒是真的。崔可茵面色如常,道:“若是我们得知母后康复,一定早点回来。我想去瞧瞧母后,不知嫂嫂可有空闲,若有空闲,与我一同过去如何?”
杨氏看了沙漏,道:“这个时辰,母后歇午该起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三人一起站起来。沈明珠和太后一向不对付,听说她病好,不仅不觉得欢喜,反而撇了撇嘴,道:“坐了大半年的车,怪累的,今儿我就不去瞧太后娘娘了。”
崔可因了解她的性情,道:“你快去歇着吧。”自与杨氏一同去了太后所居的宫殿。
杨氏为方便照料太后,与太后的宫殿只隔一条短短的宫巷,出了门,走没几步便到了。自太后搬来西苑,崔可茵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因为她是杀害周恒生母文德皇后(卫贵妃)的凶手,二是因为她每次见到崔可茵,必定非难,就算她神志不清,见到崔可茵时还是下意识拿手边的东西掷她。这么一来,崔可茵自然少到这儿了。
院子不大,收拾得很整齐。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孩儿从厢房里走出来,见到她们,先是一怔,深深看了崔可茵一眼,再向杨氏行礼:“见过娘娘。”
崔可茵原以为她是太后的宫人,没怎么注意,感觉到她的目光,便细细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柳叶眉,双眼有神,鼻梁小巧。肤色白哲,举止之间优雅从容,颇具大家风范。
杨氏伸手示意她起身,转身对崔可茵道:“这位是杜侍郎的千金。小名果儿。母后病体康复之后,曾下懿旨宣三品以上大员的家眷陪同赏菊。杜小姐应对得宜,很得母后喜欢,因而常常进宫陪伴母后。前几天母后接了她来小住。”
崔可茵疑心更大。活捉曾先是在秋天,八百里加急的捷报送到京城。最多不过五六天,太后得到喜讯,病便好了。然后便找人赏菊?偏偏有那么巧,这么一位温柔可人的美人儿便入了她老人家的眼,自此出入西苑。而这些,却没有人告诉她。
崔可茵勾了勾唇角,道:“既是合了母后的心意,那便留在宫中陪伴母后,代我们尽尽孝吧。不知杜小姐可有婆家?”
杜果儿已经猜到眼前这位美貌少妇的身份,却偏偏不上前参见。也不答话,只是唇边含笑,垂手而立。
杨氏道:“这位是当今皇后,还不上前参礼。”
杜果儿又看了崔可茵一眼,然后低下头,行了福礼,道:“臣女杜果儿,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崔可茵道:“杜小姐还没有回答本宫的话。”
杨氏笑道:“你一见面便问人家可曾说了婆家,小姑娘害羞,哪好意思答你的话?”
崔可茵也笑。道:“我这不是看小姑娘长得好,想给她说媒么?杜侍郎好象子女众多,却不知小姑娘可是嫡出?”杜侍郎自诩风流,府里妻妾众多。所出的子女自然也多。
杜果儿面露高傲之色,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家母是嫡妻大妇,臣女在同胞姐妹中排行最小。家母不忍臣女小小年纪便出嫁,想多留臣女几年,所以还没有说婆家。”
杨氏嗔道:“瞧你。把人家的家底都打探清楚啦。你说要为她说媒,不知说的是谁家?果儿可是杜夫人的心肝宝贝,等闲人家她可看不上眼。”
崔可茵笑道:“哪个姑娘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十指不沾阳春水地娇生着?一旦出了嫁,便沦落为操持家务的黄脸婆了。我要说的人家,论门楣绝对配得上杜家,论家世更是没得比。我倒不曾听说杜家的小姐有什么才名,只怕这门亲事还须问过男方,待男方中意之后,再与杜夫人分说。”
杨氏讶然,杜果儿也面露奇怪之色。
要问过男方,可见男方不仅与杜家门当户对,门第还高过杜家。也就是说,杜家这样的门楣,男方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杨氏按捺不住好奇,道:“不知你要说的是哪位高门大户的公子?”
杜果儿脸上却闪过一丝不屑之色,虽是一闪而过,还是被崔可茵捕捉到了。她心中更是笃定太后留这么一位小姑娘在宫中的用意,也不说破,笑笑道:“我们先去瞧瞧母后吧,免得母后等久了。”
刚说到这里,暖阁的帘儿一挑,容姑姑走了出来,一见崔可茵和杨氏,眼睛一亮,道:“娘娘和皇后娘娘来了,快快请进吧。太后刚才还念叨您们呢。”
其实太后没想到杨氏跟着一起来,她见崔可茵半天没到,生气了,让容姑姑再去一趟安华宫,务必要让崔可茵过来一趟。
崔可茵携了杨氏的手一起走了进去,杜果儿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儿媳见过母后,母后容光更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崔可茵屈膝行礼,一气儿说完,也不待太后让起,自顾自起身,亲热地坐到她身边去。
太后愕然,然后对在她另一边坐下的杨氏道:“可茵一向是闷嘴葫芦,不声不响的,怎么出京一趟,回来就能说会道了?”
“母后说得是。想必开了眼界,倒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崔可茵不待杨氏开口,接了话头儿,又指了跟在后面垂手站在下首的杜果儿道:“母后好眼力,挑的小姑娘长得可真好。我想给她说门亲事,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再次愕然,望向杨氏。
杨氏忙道:“我与弟妹叙了别来情谊,别的还没来得及说呢。”
“怎么,母后不愿意么?这姑娘也有十五六岁了吧?这个年纪还不说亲,再拖下去就耽搁了。您可不能因为喜欢了她,便害了她,害得她错过一段良缘。”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太后气道:“你才跟人家见了一面,便要为人家说亲?我宣你来,正是为了她的亲事。”
这次,轮到崔可茵愕然了,道:“她的亲事与我何干?难道母后已为她择了良人,要我为她赐婚么?却不知挑的是谁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