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闹贼

晚上周恒又折腾了半宿,崔可茵累得很,睡得很沉,恍惚中觉得似乎有什么声音,却又听不清楚。.?`她想睁开眼看看,眼皮沉重,实在睁不了。

再醒来时,窗帘明亮,外面阳光普照,已是日上三竿。

“娘娘,”进来侍候的绿莹脸色有些不好,道:“昨儿半夜西苑闹贼了,惊着了太后。杨娘娘来报,连夜宣御医去西苑诊治。”

西苑不比皇宫,没有宫门落锁不到时辰不能开启的规矩。所以就算大晚上,御医在内侍引领下也能进去。

崔可茵头也没抬,眉头轻蹙,道:“闹贼了?惊着了太后?”

真是太巧了,太后刚闹着要搬回坤宁宫,便闹贼了。

“是。”绿莹似欲言又止。

崔可茵在镜中看到了,道:“朝臣们都知道了吧?”

绿莹苦笑:“是呢。娘娘料事如神。只是娘娘为何不问贼捉到没有?”

“还用说吗?本来就是贼喊捉贼,哪会捉得到,早跑得没影了。”

“娘娘圣明。”绿莹心悦诚服道。

崔可茵微微一笑,梳了头,用了膳,道:“走吧,去西苑探望太后。.?`?”

太后宫里的宫人们面露惊慌之色,有的身子还微微抖,显见是怕得很。崔可茵面容平静,像什么事都没生一样,到了暖阁,不等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太后躺在榻上,微闭双眼,不知是睡着还是闭眼养神。杨婉儿坐在榻前的锦墩上呆,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响,抬起头,瞧见崔可茵,“哇”的一声哭着扑进崔可茵怀里。

这一次,崔可茵有了防备,闪开一步。她扑了个空。

“娘娘!”她委屈委屈道:“昨晚三更闹贼,贼人偷了太后娘娘一个饰匣子……”

也就是说。还真丢了东西。

宫人抬过椅子,崔可茵坐了,道:“饰匣子里有什么饰?可着人去找了?贼人捉住没有?太后可受了惊吓?皇嫂呢?”

她一连串问,杨婉儿一句也答不出来。只是抹泪。

崔可茵转头道:“去请皇嫂过来吧。”

珍珠应声而去。

崔可茵抬眼四望,暖阁里间地方小,左侧梳妆台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平日放饰匣子的地方空无一物。w?右侧衣架子上披一件宝石织银丝牡丹团花夹棉褙子,一条墨绿色综裙。想必是太后备着今早起身穿的。

内外两间用一面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隔断,外间刚才走进来时,崔可茵也留意了,同样没有异常。

再怎么看,也不像遭过贼的样子。

容姑姑走了进来,行礼道:“参见娘娘。太后娘娘用过药,睡着了。”

崔可茵示意她起来,道:“昨晚谁轮值?可知贼人从哪里进来?”

容姑姑低垂着头,苦笑道:“昨晚是依兰轮值,因遭了贼。太后责怪她两句,她一时想不开,投环自尽了。还不知贼人从哪里进来。”

这就更加可疑了,贼又不是她招来的,为何要责怪她,她又怎么受了两句责怪便自尽?崔可茵澄澈的眼睛看着容姑姑,道:“死了人?为何不来报予本宫知道?”

容姑姑头垂得更低了,道:“刚刚现,还没来得及。”

“绿莹,你带人去瞧瞧。”崔可茵道:“宣紫兰回来。好好查一查。”

崔可茵并没注意到,吃了药睡去的太后,听到这句话时,睁开眼睛。看了崔可茵一眼,复又阖上眼。

绿莹应了,快步出去。

容姑姑接过宫人端来的茶递给崔可茵,道:“太后娘娘的寝宫只怕不好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娘娘的意思,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崔可茵道:“西苑是皇家行宫,母后和皇嫂这两年一直住在这里,跟皇宫也没差别。哪有皇宫失窃算了的道理?要说不好让外人进来,难道那个贼就不是外人?还是说,容姑姑已经查出是内贼所为?”

容姑姑显然没料到一向温和的崔可茵会有咄咄逼人的时候,受惊吓般退后一步,道:“不……不,老奴哪里知道贼人是谁?”

崔可茵看着她的眼睛。

她不敢与崔可茵对视,垂下眼,望着自己面前裙角。

就在这时,杨氏来了,人还没绕过屏风,便急急道:“你可算来了。昨晚我就让人塞了纸条进宫,皇上也让人塞了纸条出来。宫门开启时我原想去请你过来,又想你是一定还未起的,只得罢了。”

宫门落锁,有紧急事情,只能把急事写在纸上塞进门缝里。宫里的守卫接到纸条,会一层层递进去。崔可茵这才明白,半夜里听到声响,是欢喜在门外禀报此事。

周恒并没有惊醒他,马上做了批示。

话说完,人也进来了。

崔可茵起身和她见礼,彼此到外间坐下。崔可茵道:“昨晚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贼人闯了进来?”

杨氏叹气:“我也不知道。我睡到半夜,被这边喊捉贼的喊声吵醒,还以为做梦呢。谁也没想到贼人竟这般大胆,偷到宫里来了。直到母后这边差人来报,我才知道竟是闹贼,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贼人已不见踪影了。”

“可有留下什么痕迹?”

好几个时辰过去,天又晴朗,一路上,崔可茵虽然留心,并没有看到什么脚印之类的东西,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

“半夜里瞎灯瞎火的,宫人们都吓坏了,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哪有注意到这些。只说听到屋顶上有脚步声,想必贼人揭了瓦片跳下来偷东西了。”杨氏恨恨道:“可真大胆,连母后的饰都敢偷。”

崔可茵道:“这么说,是游侠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到宫里偷饰来了?除了母后,别处可有失窃?”

“那倒没有。母后这里,也只丢了个饰匣子,里面有好几件母后心爱的钗子步摇。”

崔可茵唇边露出讥讽的笑,道:“这贼人运气挺好的,一偷,就偷到太后娘娘的钗子步摇。别的不说,光是母后戴过的,就是价值连城了。”

“可不是。”杨氏叹气:“想想母后心爱的饰流落民间,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当成传家宝珍藏,我就觉得难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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