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觉得很有必要回应一下老爹的亲热,待周恒亲完,嘟起小嘴,用力亲了亲周恒的脸。他刚吃玫瑰糕,嘴角还挂着两串亮晶晶的口水呢,一下子全涂在周恒脸上。
乐乐亲完左边又亲右边,于是周恒如白玉般的俊脸上便挂着两片亮晶晶的口水。
对着乐乐天真无邪的笑脸,周恒笑得极是欢畅。
崔可茵掏出帕子,帮周恒把脸擦了。
一家三口入内坐下。
周恒把乐乐抱在膝上,问他今天吃什么,有没有睡午觉,有没有顽皮。
乐乐稚声稚气答了,小脑袋四处张望,道:“糕?”
翡翠忙把装玫瑰糕的碟子递上。
乐乐拿了一块,放自己嘴里咬了一口,然后递给周恒:“给!”
“乖儿子。”周恒笑着摸摸乐乐的小脑袋,咬了一口,乐乐“呵呵”笑了两声,把父子俩吃了一半的玫瑰糕递给崔可茵:“给!”
这孩子,敢情是先尝了,觉得好吃,才让父母吃啊。
崔可茵摸摸他的小脸,把剩下半块玫瑰糕吃了,道:“快用晚膳了,可不能再吃点心啦。”
也不知乐乐听懂了没有,安安静静坐在周恒膝上。
周恒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打开来,递给崔可茵。
崔可茵接过一看,一叠叠得整整齐齐的枫叶,每张叶子都红得恰到好处,叶子正面写着两句诗,却是周恒的笔迹。
崔可茵越看,心里越暖。两人一直在一起,他什么时候捡的枫叶。她竟全然不知。上面的诗,是他所做,向她传情达意的。她情难自禁,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乐乐老老实实坐着,见娘亲亲老爹,有样学样,也凑过去亲了一下。
周恒眸中柔情无限。道:“难为你费尽心思为皇姐皇妹挑选夫婿。”
挑得好没落下好。要挑得不好,会落一辈子的埋怨呢。她又不是两人的亲嫂子,要不是为他的名声着想。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崔可茵温柔一笑,道:“我主持后/宫,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事。”
周恒没说话,伸臂把崔可茵搂进怀里。
用完晚膳。两人说起今天的事,崔可茵道:“前两天靖海侯夫人进宫。话里话外,把常昭夸了个遍。今天我看着,长得还算周正,配柔嘉也未尝不可。只是看柔嘉的意思。未必中意。回宫的路上,我问了,这丫头居然说。要再看看。”
周恒“哼”了一声,道:“她不过是想让这些少年郎再讨好她些时日。你先不要管她。等她求你。”
崔可茵蹙眉道:“若是弄出事故,岂不是坏了皇家的名声?”
周恒勾了勾唇角,道:“不怕,只须她向你禀报要出宫时,你不要答应她便行。”
外臣不能擅入宫阙,进丽华门便是后/宫,任谁也不能擅入。就算柔嘉公主想干什么,一个出不去,一个进不来,济得甚事?崔可茵抿嘴笑了,道:“那皇姐的婚事呢?你看中谁了?”
这一次随驾出游的,是年满十八岁的未婚勋贵子弟,其中有一部份因为种种原因,二十余岁还没有成亲。只是永宁的表现比柔嘉逊色很多,只怕这一部份勋贵子弟心中也中意柔嘉,那就麻烦了。
周恒细细想了一遍,道:“我觉得,长兴侯家的小子倒还不错。”
“长兴侯家?”崔可茵飞快在脑中搜索长兴侯府随驾的子弟,待得想出这人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他可是比你还大好几岁呢。”
长兴侯的小儿子卢定国容长脸儿,个子很高,看着白白净净的,年龄应该有二十五六了。
“那又怎样?朕可是成了亲的人,他还没有成亲呢。”周恒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我听说,去香山的路上,有人被撞下马,他不仅没有投井下石,还抢先跳下马救人。这人身手是不错的,又有主见。皇姐太懦弱了,夫妻俩总得有个拿主意的人,遇事才不会慌乱。”
“你又怎知他不是对公主不上心呢?这样就能看出他有主见了?”崔可茵想到另一种情况,道:“我可听说,他先前曾说过一门亲,没有娶过门,未婚妻便得急病死了。这很多年,都未见他再说亲。焉知他不是难忘前情,而不想再娶呢?”
若是心有所属的男子,把永宁嫁过去,又怎么能幸福?永宁的性子懦弱,就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吱声,到时崔可茵想帮她出头,也没办法。
周恒笑道:“济宁侯家的小子一直劝他出手干掉一起出游的人,他不肯。理由居然是,这种事,理该公平竟争。这可不是有主见?”
这些天,勋贵子弟们忙着买情报,准备衣物,拉帮结伙,商量着把别人干掉,让自己和好兄弟有更多机会。
紫兰的密探还没有训练成,最近没有战事,远山手里的密探闲着也是闲着,周恒便把他们派去监视勋贵子弟们。所以他们这些天的举止全被远山记录下来,呈到御案前。
“这种事哪有公平竞争之理?这人莫不是迂腐吧?”崔可茵道:“早知道我就该借机跟他说说话,看他是不是食古不化。”
对这个人,崔可茵没怎么在意,年龄太大了,又曾说过亲。
“无妨,你先探探永宁的口风,若是永宁中意,再宣他进宫即可。”周恒浑不在意道:“这人的品行还是不错的。我估摸着,他不是对未婚妻念念不忘,而是心伤未婚妻早夭,现在主事的是又是继母,才没有说亲。”
长兴侯发妻已经过世,现在主持中馈的是继室。
继母总不如生母那么上心,一来二去,卢定国的亲事便被耽误了。
崔可茵封后时,长兴侯夫人曾进宫朝贺,中秋节外命妇觐见时她也是曾进宫拜见。这个妇人待人很是热情,别人说什么话,她都能接得上。
果然是一个难缠的继母啊,不过永宁是长公主,身份尊贵,出嫁后居于公主府,倒不用看婆婆的脸色。
崔可茵笑道:“皇上既然觉得他不错,我明天去问问永宁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