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大佬们轮番上阵，都被李奇维轻松化解。
虽然他们的角度很刁钻，喜欢研究思想。
但是科学一道，李奇维与他们的差距，比天和地的距离还要大。
他们引以为豪的睿智，在李奇维面前啥也不是。
更不用提李奇维还有后世近百年的思想理论加持。
要是写专业论文他或许比不过在场的人，但是仅仅是思辩，那就是碾压了。
毕竟前世的李奇维，可是常年混迹弱智吧的存在。
很快，又有人站起来了。
以此刻李奇维的地位，在场的人都很自然站起来，而不是坐着提问。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尊重。
李奇维定睛朝那人看去，发现竟然还是个熟人，摩尔根。
现在的摩尔根可谓是意气风发。
他不仅验证了李奇维的基因突变假说，而且在孟德尔的基础上，又独立地发现了一条遗传定律。
成为生物学领域绝对的大佬级人物。
对比物理学界，大概就是普朗克那一级别。
妥妥的超级大佬。
摩尔根很清楚，自己的这些成果，与台上的那个男人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要不是对方，他也不会有针对性去研究，从而快速地发表成果。
而今天的会议，摩尔根当然不会缺席，甚至整个生物学界的大佬都不会缺席。
因为，他们都想确认一件事情。
这时，摩尔根开口了。
“布鲁斯教授，你好，我想提一个问题。”
李奇维笑着说道：“摩尔根教授，我们是老朋友了，请随意提问。”
摩尔根闻言非常开心。
能和布鲁斯教授成为老朋友，那真是莫大的荣誉啊。
“布鲁斯教授，最近这几年，我的一些化学家朋友告诉我，是化学突飞猛进的几年。”
“原因就是物理学得到了巨大的发展。”
“创造了很多新的理论和方法。”
“比如，利用X射线研究化学晶体，利用量子论研究元素周期表。”
“还有焰色反应、元素蜕变理论等等。”
“甚至还能在理论层面，证明寻找新元素的方法。”
“有时候我都在羡慕，化学家也太幸运了。”
“因为有布鲁斯教授你这样一批最聪明的人，在为他们而奋斗。”
“物理学突破，则意味着化学突破。”
“但可惜的是，我是一个生物学家。”
“所以，布鲁斯，我想问问，物理学和生物学有什么关系呢？”
“物理学可以指导生物学吗？”
“比如你的相对论，它对生物学有什么潜在的影响吗？”
“以我的研究方向，基因为例，物理学如何解释基因的存在？”
哗！
摩尔根的问题，仿佛是在深水中扔了一枚炸弹。
堂堂生物学领域的超级大佬，竟然也要求助物理学家。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物理学，科学之王的名头实至名归。
摩尔根没有管众人的惊讶。
作为生物学家，他对生物及人类奥秘的好奇之心，就和物理学家对宇宙的奥秘一样。
生物虽然也是物质的，但是它超越了物质，比物质更加神奇。
这种存在，真的也可以用物理学去解释吗？
普朗克、汤姆逊等人也是看向李奇维。
今天的会议实在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这些物理大佬们自忖，要是换作他们在台上，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这些问题都太难回答了。
“真是难为布鲁斯了，他面对的全是其它领域最前沿的问题。”
“或者说，他需要在每个领域，都能发表和相对论同等级的成果才行。”
“这种难度想想就觉得可怕。”
而刚刚提问过的维特根斯坦、泰戈尔等文科大佬，不得不感叹。
这些科学家们关注的内容，和他们果然有很大的区别。
问题直指核心本质。
这一刻，所有人都等待着李奇维的回答。
接下来，就是科学的战场了。
在这个领域，只能用无敌来形容布鲁斯。
李奇维听完摩尔根的问题后，内心也非常感慨。
这些问题，哪怕放在后世，都是最前沿的问题。
其中第一个问题，物理和基因的关系，也非常经典。
真实历史上，薛定谔在1944年出版了一本书，名为《生命是什么》。
那时的薛定谔，已经是物理学界有名的量子力学大佬。
在这本书中，他尝试利用物理学的知识，解释生命的本质。
薛定谔一共研究了三个问题。
第一：生命如何遗传和繁衍；
第二：生命如何不断进化；
第三：生物如何维持运转。
他利用量子力学和热力学的知识，成果逻辑自恰地解释了这三个问题，堪称惊艳。
前世的李奇维把这本书看了十几遍，每次都有全新的体验和感悟。
生命实在是太奇妙了。
据说沃森和克里克就是因为看了薛定谔的这本书，才下定决心从物理学转向了生物学，从而发现DNA。
此刻，面对摩尔根的问题。
李奇维笑了。
“摩尔根教授，你的问题非常好。”
“我想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对你的问题感兴趣。”
“你若是提前一两年问我，说实话，我也不能给你很好的回答。”
“但是现在，我认为我可以完美地解释你的问题。”
哗！
众人都被李奇维的话惊到了。
为何一两年前就不知道，现在就能知道了？
难道说这段时间，布鲁斯都在研究生物学。
李奇维还未开始解释，就充分调动了大佬们的好奇心。
尤其是摩尔根，更是激动无比。
他知道接下来布鲁斯教授说的每句话，都将被所有生物学家反复研究。
很快，李奇维继续开口说道：
“两年前，我在英国科学促进会上，曾经提出基因突变的概念。”
“这个概念可以解释自然选择中优异性能的来源问题。”
“接着，我又提出了基因链的概念。”
“我认为从理论上分析，基因一定是一种大分子。”
“只有这样，它才能携带足够多的遗传信息。”
“甚至我认为基因链一定是非规则排列的晶体。”
“因为只有晶体才会保持结构稳定，不会随着生物繁衍而发生变化。”
“而非规则排列就能确保遗传信息的多样性。”
轰！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摩尔根感觉脑海中有惊雷在炸响。
“上帝啊，布鲁斯他竟然对基因链做了更深一步的分析。”
“基因链是不规则排列的晶体？”
“嘶！”
此刻的摩尔根呼吸加促、脸色潮红。
李奇维说的分析，简直就是生物学界的相对论。
旁边的贝特森也是一脸骇然。
实在是这个观点太超前了。
这时，李奇维继续说道：
“当然，这个分析并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我现在想从另外一个切入点进行分析。”
“基因会发生突变，意味着基因链发生了突变。”
“但是摩尔根，你有考虑过，基因链为什么会发生突变吗？”
“基因链也是大分子，组成它的原子和自然界中的原子一样。”
“为什么我们没见过水发生突变，石头发生突变，单单生物的基因链会发生突变呢？”
哗！
这个问题让摩尔根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自从李奇维提出基因突变和基因链的假说后，生物学家们就致力于研究这两个概念。
但是确实没有人思考过，为什么会突变？
此刻在场的生物学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微微摇头。
这个问题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上帝啊，布鲁斯教授也太可怕了，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
“关键是他娘的，布鲁斯教授他不是生物学家啊，他是物理学家。”
“他怎么这么清楚生物学的问题啊。”
“生物性状突变的本质是基因突变，基因突变的本质是基因链突变。”
“但基因链为什么会突变呢？”
生物学大佬们全都迷茫了。
人比人气死人，别人就能提出这个问题，他们这些专门搞生物的，却陷入了思维定式之中。
摩尔根激动地问道：“布...布鲁斯教授，这个问题你知道吗？”
李奇维轻轻一笑，逼气十足地说道：“我可以说说我的想法。”
“我认为，基因链突变的本质，其实就是量子跃迁。”
“组成基因链的原子，通过量子跃迁，使得基因链上和遗传信息有关的片段发生了变化。”
“这种遗传片段也是一小段分子，它从一种构型变成了另一种构型，从而发生了突变。”
“而量子跃迁又是概率性的，所以基因突变也是概率性的。”
“这就是我的解释。”
“量子论可以解释基因！”
轰！
整个会场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尤其是物理学领域和生物学领域的大佬们，全都骇然无比。
布鲁斯...他...竟然真的用物理学解释了生物学上基因的本质。
摩尔根此刻已经完全呆滞了。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观点会给生物学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物理学真的可以指导生物学！
摩尔根听说过量子论，知道它是最近才新出的理论。
而且好像还是布鲁斯的博士生提出的。
他曾经研究过一点，所以能明白李奇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正因为如此，它才会如此震惊。
“上帝啊，原来量子论还和生物学有关系。”
“布鲁斯啊，你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这一刻，摩尔根对于李奇维彻底拜服了。
对方的知识简直就是无穷无尽一样。
摩尔根又想起了两年前的初次见面。
那时的李奇维给他的感觉已经就是惊才绝艳了。
然而现在，他带来的震撼已经完全超越了摩尔根的想象极限。
甚至于刚刚的分析，对摩尔根而言，比相对论还重要无数倍。
整个会场内，要说能完全听懂李奇维理论的人，那只有物理学家了。
他们的激动之情，一点也不比摩尔根弱。
李奇维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概率解释这个概念，目前还是量子论的争议问题。
但是布鲁斯却拿它完美解释了基因突变的本质。
这样所有的物理学大佬们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从某种意义而言，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证明了。
而一旦概率解释被证明是正确的。
那......
物理学家们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这恐怕是比广义相对论还要可怕的事情。
至少，它和广义相对论的震撼是一个等级的。
人群中的玻尔依然张大了嘴巴。
他的内心宛如火山爆发，海啸滔天。
大脑一片空白。
李奇维刚刚的话一种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玻尔从来没有想过，量子论竟然还能应用在生物学领域中。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难道就是我和老师的差距吗？”
“我也知道量子跃迁、概率解释，但我绝对不会把它们和生物学联系起来。”
“甚至用量子论去解释生命的本质。”
“上帝啊，这应该就是造物主的权柄了吧。”
“他利用物理学规则给生命赋予了特殊的机制。”
“而现在，布鲁斯教授已经窥视到了冰山一角。”
“老师，您太可怕了！”
面对众人的震惊，李奇维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当然，至于具体是如何跃迁，跃迁和分子构型的关系是什么样，这些都需要更为细致的研究。”
“我只是给出了一种研究的方法和工具。”
“同时回答了你的问题，摩尔根，物理学可以指导生物学的研究。”
“一旦量子论有了更大的突破，生物学自然也会跟着突破。”
“不知道我的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嘶！
摩尔根倒吸一口冷气。
他已经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布鲁斯教授，我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你的伟大了。”
“我以为，凭借刚刚你的分析，再加上基因突变的概念，应该获得化学诺奖，或者是生理学或医学诺奖。”
哗！
人群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震惊了。
难道继居里夫人之后，第二个双诺奖且跨领域的人就要诞生了吗？
在场的还有诺奖委员会的人，他们只能一脸苦笑。
这种问题可不是随便能表态的。
李奇维笑着说道：“摩尔根，我只是提出大概的理论方向而已。”
“具体的内容，还要靠你们这些专业的生物学家去研究。”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物理学绝对不仅仅是物理学家的事情。”
“尤其是现代物理学开始爆发以来，它越来越接近世界的本质。”
“而其余所有自然学科，研究的其实都是世界呈现的表现。”
“因此，我可以大胆地说，物理学是所有自然学科的基础。”
“物理学有突破，其它学科就也会有突破。”
在文科众大佬懵逼的状态下，会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自然领域的研究者们，都被李奇维刚刚的分析折服了。
他们虽然看不懂广义相对论，但是量子论还是能看懂的。
所谓的量子跃迁，大佬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用它来解释基因突变实在是太巧妙了。
“布鲁斯教授绝对是自然科学领域的通才，他以物理为基础，能够解释任何科学现象。”
“既然量子论有如此大的应用，那我坚信，相对论一定也有还未被发现的应用。”
“或许，它的应用会更加地恐怖。”
此刻，所有大佬都被李奇维的回答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