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量子论会议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全球物理学界。
这将是继第一届布鲁斯会议后，又一场超重磅级物理学术会议。
凭借布鲁斯的号召力，届时全球所有知名物理学家都将参会。
这是一场影响力无比巨大的盛事。
如今物理学界因为李奇维带来的改变，所有人都对这种会议情有独钟。
尤其是高端的面向众多物理学者的会议，更是大受欢迎。
会议最精彩的环节是什么？
主讲者的演讲？
当然不是！
而且提问环节。
大佬们提出一个个犀利的问题，直指理论的核心。
而演讲者必须绞尽脑汁，全力应对。
这是最让所有小卡拉米们痴迷的剧情。
那些问题全都是在挑战物理的极限。
这是最巅峰智慧之间的碰撞。
随便迸发出的一丝火花，都足给普通人带去无穷的灵感。
第一届量子论会议、相对论研讨会等，布鲁斯的精彩回答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而现在，演讲者变成了他的学生，玻尔。
这个以彗星之速崛起的天才，横扫物理学界。
玻尔模型，以及它包含的量子轨道、电子跃迁、能级等概念，让人只有拜服。
第二届量子论会议，一定会是难以想象的精彩。
伦敦国王学院。
李奇维正在招待从曼彻斯特过来的卢瑟福。
自从玻尔模型发表后，卢瑟福就一直致力于对其的研究。
他课题组现在分成了两组。
一组专攻放射性，另一组专攻原子结构。
每一组下面又分了好几个方向。
和李奇维一比，卢瑟福是妥妥的大团队。
难怪能创造出那么多成果。
如今的卢瑟福和居里夫人并称为“放射性两大巨头。”
他们俩几乎囊括了放射性的所有成果。
而原子结构领域，卢瑟福则已经开始研究原子核了。
此时卢瑟福笑着说道：“布鲁斯，玻尔推翻了你的行星模型，改进了电子的运行规律。”
“我很有可能改进你的原子核概念。”
“你说原子核有没有可能再细分下去，还有更精细的结构。”
李奇维听完一惊，果然不愧是卢瑟福。
即便对方的行星模型，被自己抢先发表了。
但他那敏锐的洞察力还在，竟然开始思考原子核的内部结构了。
真实历史上，卢瑟福是在1919年，才用a粒子轰击氮原子核，发现了质子，发现它和氢离子是同一种物质。
而现在，对方已经开始朝原子核进军了。
李奇维笑道：“卢瑟福，做实验我是比不过你的。”
“我只擅长做理论性的工作。”
“不过我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
“如果真的能证实原子核还有内部结构，那一定是物理学界的爆炸性新闻。”
“你这个想法很好，那我就开始研究了。”
卢瑟福：......
“布鲁斯，你真是够了。”
“你都有那么多成果了，还要抢我的饭碗。”
“不行，你不许研究，你要是加入，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李奇维哈哈大笑。
卢瑟福又说道：“我团队的莫斯莱正在根据玻尔模型，验证元素发射的X射线。”
“如果实验成果，这将是对玻尔模型的有力证明。”
“哎，看着量子论一点点发展壮大，我感触颇深啊。”
李奇维也叹道：“是啊，我是看着它在我手中成长的。”
“不过，卢瑟福，你现在已经被称为放射性的巨头了。”
“在放射性领域，谁都比不上你。”
卢瑟福自信一笑，显然默认了自己的实力。
虽然在理论物理方面，他拍马也比不上李奇维。
但是在实验物理方面，卢瑟福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实验物理学家。
“布鲁斯，我觉得很奇怪。”
“既然量子论是解释原子的理论，那为什么现在它对于放射性无能为力。”
“按理说，放射性也是原子内部的活动，应该符合玻尔模型才对。”
“经典物理学的几大遗留，光谱学、元素周期表等，都已经被解决。”
“甚至连X射线也被阐明机理。”
“同样是射线，放射性物质发射出的射线，和X射线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
“我始终想不明白。”
李奇维内心感叹，果然不能小瞧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位大佬。
他们全都是拥有超前的眼光和极度活跃的思维。
在玻尔发表第二篇论文，完善玻尔模型的时候，不少人就已经开始想把它应用在放射性了。
然而，他们只能是徒劳的。
因为放射性是原子核内部的活动，是质子和中子的作用。
现在还未到时候。
索迪虽然提出了位移规律，但他对于原子核位移的机理完全不知道。
与其说它是规律，不如说它是猜想。
只不过这个猜想对于事实的拟合太好了，让人感觉一定是对的。
“卢瑟福，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要是玻尔模型能解释一切，那我这个老师都不敢再教玻尔了。”
“他这是发表了万有理论啊，哈哈。”
卢瑟福笑着说道：“布鲁斯，你可得让玻尔小心。”
“我最近又仔细思考了他的理论，发现有一个问题，模型无法解释。”
“而且这个问题还非常重要。”
“不过，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得自己先研究研究。”
李奇维笑吟吟地看着卢瑟福，他早已猜到这次会议不可能平静。
必定有人发难。
不过这是李奇维喜欢看见的。
学术领域如果是一言堂，那还有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任何伟大的发现，都是在争议和质疑中产生的。
从没见过哪个理论是通过填写表格，阐述研究理由，然后再开始研究，最终取得突破。
那都是你骗我我骗你的游戏而已。
所以，没有质疑的会议是没有灵魂的。
李奇维只是有点心疼玻尔。
估计这一次他要被打击到了。
最后，李奇维和卢瑟福又谈论到了居里夫人。
卢瑟福说最近居里夫人有点不好。
他最近去法国参加放射学会议，与对方交谈了几句。
发现居里夫人面色憔悴，人也没精神。
通过其他人，卢瑟福了解到居里夫人好像陷入了感情纠纷中。
不过他了解的也不清楚。
李奇维叹口气，这笔糊涂账该来总会来的。
这个年代，像居里夫人这样的女科学家，如果没有受到异样的眼光，反而是稀奇的事情。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居里夫人马上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双诺奖得主的人了。
这份荣誉足以压住任何对她不利的新闻。
李奇维忽然面色古怪，浮想联翩。
算上后世所有的诺奖，获得过两次诺奖的人，历史上一共只有5位。
“啧，我是不是考虑要获得三次诺奖，打破一下历史啊。”
“要不干脆再努点力，来个大满贯。”
“嘿嘿。”
就在李奇维做着美梦时，几个年轻人的命运，也因为他已经发生改变。
美国，芝加哥大学。
哈勃已经踏上了前往英国之路。
此前，李奇维已经电话告诉迈克尔逊，他非常欢迎哈勃到他那里学习。
而且他保证一定用心指导培养。
迈克尔逊听后大喜，连忙让哈勃准备。
李奇维愿意收下哈勃，自然有重要的理由。
等到他的广义相对论发表后，必将开启宇宙学。
而哈勃则是其中的灵魂人物。
当然还包括后世的某岛霍金。
黑洞、引力波、宇宙膨胀...
当人类将目光真正投向星空时，才发现，牛顿的万有引力实在太简单了。
它描述不了浩瀚的宇宙。
宇宙的神奇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美国的另一处，康普顿正在央求自己的大哥卡尔教授。
“大哥，第二届量子论会议，你一定要带我去啊。”
“它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我要是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卡尔很无奈。
“康普顿，会议在英国举办，距离美国太远了。”
“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我担心你会不适应。”
“你放心，我可以把会议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保证不会让你错过任何一个单词。”
康普顿不同意，依然苦苦哀求。
“看笔记怎么可能比的上现场听讲。”
“量子论现在是物理学最火的研究领域。”
“我要是错过了，以后肯定就赶不上别人了。”
“我还准备以后去布鲁斯教授那里当博士生呢。”
“我一定要给他留下好学的印象。”
“所以，这次会议我一定要去。”
卡尔对于执拗的弟弟束手无策。
“你以为物理学家很好当啊。”
“你只看到布鲁斯、玻尔等人的风采。”
“却看不到那些没有天赋之人的挣扎。”
“比如你大哥我，虽然是物理学教授。”
“但是和玻尔比都差远了，更不用提和布鲁斯比了。”
“你呀，要脚踏实地。”
康普顿完全没有把大哥的话放在心上。
此刻年少轻狂的他，发誓要在物理学闯出一番天地。
真实历史上，康普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他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正是因为他发现了“康普顿效应”，才证明了光的波粒二象性的正确性。
在康普顿的启发下，德布罗意才找到灵感，提出了物质波的概念。
基于这个概念，海森堡才敢舍弃电子轨道的说法，开启量子力学。
可以说，康普顿和德布罗意就是旧量子论到量子力学之间的桥梁。
真实历史上，如果把量子力学的发展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1900年普朗克提出量子的概念。
第二个阶段，是1912-1913年，玻尔提出量子化原子模型，将量子论变成一门真正的理论。
第三个阶段，是1924年，德布罗意提出物质波。
而他的基础就是爱因斯坦的光的波粒二象性假说，以及康普顿的证明。
第四个阶段，是1925-1926年，海森堡和薛定谔各自独立提出量子力学的框架形式。
在李奇维的计划中，四个阶段，他都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一切要等到一战之后了。
那时，他的科学之城肯定已经初具规模，并且有了足够的吸引力。
或许历史会发生较大的改变。
比如，量子力学的所有功臣，最后都是他李奇维的学生。
那再配合相对论，他的地位应该可以超越牛顿了。
成为独一档的物理学之神！
而现在，德布罗意刚刚踏入物理学的大门。
作为一个贵二代，没有人认为他是认真的。
大家都觉得他肯定就是随便玩玩。
等他被那些物理公式折磨的死去活来时，就会自己放弃了。
郎之万正是因为这点，才觉得德布罗意普普通通，在物理学难有建树。
但德布罗意自己却自信的很。
他还准备参加第二届量子论会议呢。
他倒要见识一下，那些所谓的物理学天才，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而现在，我们的薛同学，则忙着谈恋爱呢。
他刚刚博士毕业不久，现在是奥地利帝国维也纳物理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科研之余，薛定谔的兴趣就是谈女朋友。
他的情史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真实历史上，薛定谔从年轻时代一直风流到花甲之年。
他的合作伙伴非常多。
有同事的妻子、自己的助手、自己的学生、演员、艺术家、政府职员...
最关键是，很多人都愿意给他生孩子。
简直是我辈楷模。
也不知道薛定谔是怎么骗的。
而现在，这位风流倜傥的大佬，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参加第二届量子论会议了。
不为别的，只为混个脸熟。
毕竟奥地利帝国在物理学领域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
薛定谔感觉自己的发展天花板太低了。
他准备给自己寻个好去处。
德国就是他的不二选择。
而这次会议或许就是一个契机。
李奇维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的会议，全世界的天才们都被吸引而来。
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铁，把全世界的精华都聚集起来。
老一辈的、同辈的、晚一辈的，所有人都是他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那些还是孩童，甚至还未出生的天才们，将会从小听着他的传奇故事成长起来。
物理学因他而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