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星长老消失在原地,梅木玄警惕拉满。
就在辽星长老消失片刻后,梅木玄也再度遁入黑暗,大殿内再度变得寂静无声。可若是真的细看,能察觉那祭桌上的烛火跳动,能发现阴影中有黑影闪烁。
黑暗里,梅木玄四处奔袭转换位置,眼睛不断扫视着大殿的每一处。而另一边的辽星长老也在细看,只不过梅木玄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气血旺盛,察觉到他的瞬间便会消失。
两人试探寻找,他们都在大殿里高速移动。
约莫十几个呼吸后,梅木玄察觉到空气中的晃动,可他并未出手,嘴角上扬:“前辈,这样的小把戏还是别糊弄人了。连三岁小孩儿都不信。”
梅木玄移动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当梅木玄的声音消失,大殿内再度变得安静,气氛变得紧张。
在僵持足有半刻钟的时间里,梅木玄和辽星长老都曾故意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一个活了百八十年经验老道,一个也早已变得老谋深算成了黑心谋士,如何上当?
不知不觉间,又是半刻钟过去。而一直沉默的辽星长老终是忍不住开口:“小子,我们这样耗下去没意思,要不就这样算了如何?之前那话,当我老头子没说过。”
如同此前的梅木玄一般,辽星长老也在高速移动中开口,声音充斥着整个辽星阁宗殿。
听到这话的梅木玄并未立刻开口,而是沉默约有十个呼吸后暗自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那就请辽星长老先现身。”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在眼前,此时位于宗殿左方第六扇阴影中的梅木玄也随即出手。对于辽星长老发起的猛烈攻势,梅木玄本应惊慌失措,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慌乱。
只见辽星长老的手朝着地上的阴影抓去,那片阴影就像是黑水潭一般深不见底。就在辽星长老的右手伸进去的瞬间,梅木玄的右手也拍出。
一道沉闷的声音在宗殿内传开,气浪以阴影为中心朝着四周,吹得大门撞得轰隆乱响。就连祭桌和雕塑脚下的香火四散,柱子上挂着的黑布更是吹得猎猎作响。
一人处于黑暗之外,一人处于黑暗之内,虽说辽星长老本有实力的优势,即便自我压制也有体魄的优势,可在梅木玄施展的手段里,还是落了下风。
辽星长老被震得退后数十步才堪堪停下,视线再度锁定方才的位置,那好似黑潭水一样的阴影消失不见。此时已然不确定梅木玄去了何处。
看着自己的手掌,辽星长老摇头失笑:“居然是我被耍了。”
“哦?我怎么不这么觉得?”
梅木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而长剑距离辽星长老的脖颈仅有一拳的距离,剑刃上隐约有真气呼啸。随时都有可能割下辽星长老的脑袋。
可若站远点便能发现,辽星长老的左手也握着一柄三尺长的断刃长刀。漆黑如墨的刀尖抵着梅木玄的心口,刀刃和刀背上也能隐约间听到真气呼啸的声音。
大殿内沉默足有几个呼吸后,两人同时收起各自的武器。
梅木玄看着辽星长老,失笑抱拳:“晚辈得罪了。”
“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切磋就是如此。”辽星长老的声音底气十足,和此前阴恻恻的幽幽声比较起来截然相反。一个如鬼,一个如神。
辽星长老将断刃收进漩涡,随后上下打量着梅木玄:“你小子还很年轻,前途不错。”说到这里,辽星长老嘴角一咧:“要不来做我的徒弟?”
“我来办事儿,不是拜师的。”梅木玄直言拒绝,随后跟着辽星长老朝着祭桌走去。那里的东西因为刚才的一掌被吹得东倒西歪,有些狼藉。
“好久没见过你这种身手的小辈了,从哪儿来的?”辽星长老来到祭桌前捡起地上的烛台,一边询问一边摆弄着桌上的东西。就像和梅木玄认识多年,亲和力十足。
“东玄,西南区域的一个小地方。”梅木玄弯腰帮着收拾,随后又道:“前辈要是把您那一招交给我,说不定两招一结合,您那招的弊端不就没了吗?”
辽星长老捡起香炉,脸色变得肃穆。看着变脸的辽星长老,梅木玄也楞在原地。两人的视线碰撞,辽星长老这才继续道:“小子,你知道刚才你说了什么吗?”
“知道。”梅木玄手持香烛,毫无畏惧。
“觊觎宗门的天术,这可是大忌。要不是看你年纪尚小,我已经把你扔下山去了。”辽星长老凝声直言。
听到这话,梅木玄放下手里的香烛:“我不信辽星长老手里的天术是林武殿的东西。要是您愿意,你我之间的天术做个交换,谁也没吃亏不是?”
见辽星长老摆出臭脸,梅木玄依旧咧咧地说着。
在沉默约有一会儿后,辽星长老脸上的肃穆消失,指着梅木玄笑道:“你就是个小狐狸。”
梅木玄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当一切都收拾好后,顺手从乾坤戒内取出一本黑色的典籍递到辽星长老面前。这是梅木玄刚才所施展的天术的秘籍。
“这东西放在我那地方什么稀奇的,而且我也学会了,要是不嫌弃,还请长老收下。”梅木玄摸了摸后脑勺,咧嘴一笑:“不瞒您,我确实想要您那门手段,但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想结交前辈您这样的人。”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梅木玄对辽星长老却一见如故。
而且从刚才的交手时就能看出,辽星长老多次调整自己压制的修为以保持公平公正。这样没有外人主持的比斗下,辽星长老即便稍微多用半分力,刚才也绝对不会是平局收场。
看着面前的秘籍,辽星长老又是看了看梅木玄。犹豫小一会儿后,辽星长老收起梅木玄的秘籍,摸着胡须大笑两声:“你小子的性格我欣赏,你放心,我也不亏待你,日后辽星阁,你可以随意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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