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爱情故事(虫)

钟采实力不到位,托着下巴问道:“老邬,你说这两位谁能赢?

邬少乾观察片刻,回答道:“女子。”

钟采好奇地看他,又问:“怎么看出来的?”

邬少乾笑着说道:“女子的身法略快一分。”

钟采恍然。

的确,如果各方面实力都差不多,那么谁更快,自然就是谁会赢。

而他家老邬在身法速度上颇有心得,能发现这一点也不足为奇。

邬少乾仔细看了看,又说道:“最多一炷香。”

钟采连忙也仔细看去。

果不其然,那女修者在与男修者身形连续交错数次以后,女修者的速度陡然拔高,像是一道闪电似侧身劈砍而来!

男修者猝不及防,一时间没能抵挡,被直接砍掉了一块皮肉。

女修者胜出了,抱拳说道:“承让!”

男修者知道自己没能力坚持下去了,也就只好跳下比武擂台。

女修者也跳了下去。

接着,另外两位修者纵身而上,开始交战。

这次是两位男修者,一个魁梧大汉,一个矮小男子。

钟采小声说道:“刚才那场对战,两人都没使出什么秘技啊。”

邬少乾点头道:“应该是散修,或许也学了秘技,但多半是为了生死相搏而学的。在比武招亲的时候,并没有使出来。”

钟采想了想,有点微妙地说:“我感觉这俩人关系还不错。”

因为他刚才不经意瞥见,女修者下台以后不久,随手就丢了一株疗伤的珍药给男修者。

但男修者并没有接受,从他口型上来看,似乎说的是“你还要继续比武,自己留着”之类的话。

邬少乾笑道:“或许是历练时互相搭把手过。”

钟采觉得也有可能。

那俩人要是真的同为散修,人品不太差也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能顺手拉一把的话是不会吝啬的。你拉扯我、我拉扯你的事儿多上几次,自然就熟悉了。

钟采又看向魁梧大汉和矮小男子的交战。

这没有什么悬念,哪怕钟采还差着两个大境界,也可以看出魁梧大汉是压着矮小男子打的。从矮小男子身体的细微反应上也可以看出,他的确不是对手。

一如钟采所料,矮小男子轻易就输了。

此刻,外面有人叩门。

两人定下的几样菜色,都已经准备妥当,送了过来。

虽然比武招亲还挺有意思,但钟采和邬少乾也没打算盯着看。

两人只是一边悠闲地吃点东西,一边随意地瞧几眼。

悬照境很多,一场连着一场的,但真正出彩的几乎没有。

钟采感慨道:“找个合适的道侣还挺难的。”

邬少乾给钟采剥果子,说道:“更有实力的应该要等到淘汰比

斗的最后一天才会过来。”

钟采叹口气,说道:“没感情就是这样的。”

他想着,要是老邬要比武招亲,他腿跑断了也得第一个过来,把所有敢跟他抢的都给砸出满身的血窟窿!哪还能顾着“自己实力高”的面子去等到最后一天啊?

钟采又说:“不过有那位筑宫前辈看着,应该也能挑出合适的人选。”

邬少乾将果肉送到钟采嘴边,安慰他道:“只要都是心甘情愿的,时间久了,彼此总能有情分的。”

钟采忍不住笑了:“看着看着就越来越顺眼是吧?”

邬少乾说道:“还得互相珍重才行。”

钟采点头赞同:“这话在理。”

随着两人用饭、闲聊、观战,擂台上的众多武斗修者已经经历了很多场。

就在这时候,擂台的一个角落突然亮了亮。

邬少乾戳了戳钟采,提醒道:“阿采,看那里。”

钟采也看见了,那角落中显现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

年轻男子长得很清秀,看起来脾气挺好,面前摆放着一个丹炉,还有好几篓子的药材。

此刻,他快速拿起一株块茎似的药材炮制起来,手指的动作非常流畅。

不多会儿,他已经麻利地处理妥当,将药材丢进了丹炉里。

丹炉的炉膛处,有一缕橙红色的木火在跳跃着。

那是四品木火。

无形的阵法将他和丹炉笼罩住,但偶尔有淡淡的光芒划过,显露出几分阵法的形状。

还真跟伙计描述的一样。

无疑,这年轻男子就是丁景丹师了。

从他娴熟的手法来看,确实是在炼制很擅长的丹药,而他处理一些药材的手段也不错,能证明他的丹术也颇为出色。

的确是一位武斗修者的绝佳道侣人选。

他这样时不时地当众炼制,也正是在显露自己的本事。

毕竟有点名声是一回事,可丁景丹师又设下招亲擂台,让这么多悬照修者来竞争,也一定是要给这些武斗修者们一颗定心丸的。

他是确实有能力,所以才有资格挑挑拣拣。

钟采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觉得问题不大,又拿起几颗果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次就轮到邬少乾好奇询问了。

“阿采,丁景丹师这一炉能不能出丹?”

钟采沉吟道:“他炼制的是四级丹药。”

邬少乾眉眼带笑:“阿采想来也有所了解,仔细讲讲?”

钟采还真是了解的。

他作为三级丹师,除了钻研炼制三级丹药以外,对于四级丹方也会查看一些。

毕竟这级别相差不远了,提前知道点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钟采也就给邬少乾仔细地讲解起来。

“根据丁景丹师使用的药材来看,他炼制的是流萤丹。”

“流萤丹是大量补充能量的丹药,有助于修者恢复玄力,也有助于他们修炼。相对来说,也是四级丹药中有点难度的一种。”

“它需要的主药有三种,其中一种不可取代的就是四阶流萤蛮虫的虫蜕,要磨成粉以后根据那虫子的实力、虫蜕的药性来估算分量。”

“这个分量一旦估算错误,就很容易失败,或者降低丹药的品级。”

“流萤虫蜕粉末是……”钟采回忆了一下,扳着手指头数了数,才说道,“倒数第七种投入的药材。如果没差错的话,后续的六种就都简单了,基本不会出岔子。”

邬少乾了然:“所以这位丁景丹师是否能出丹,就看他对流萤虫蜕粉末的把握。”

钟采点头道:“对。”

不过,结果还早着呢。

丁景也是悬照境修者,炼制四级丹药时并不属于越级炼丹。

但就算这样,他要炼制出一炉四级丹药所需要的最少时间也得是一个时辰!

更何况,钟采从丁景的许多手法可以看出,中间还有累赘的地方,丁景是无法达到最快速度的。

那么一两个时辰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钟采淡定地说道:“丁景丹师为了成丹几率更高,应该是有意放慢,更加仔细的。”

邬少乾笑了笑:“情理之中。”

随后,两人又将视线落在那擂台上。

交战始终没停。

估摸着哪怕这淘汰武斗打完,也得有个三五天呢,后续还得持续选拔,那不是更久?

钟采给邬少乾舀了一大勺汤汁,给他倒进碗里。

邬少乾端起碗喝了。

两人还在商量:

“阿采,是就在这里续租观战,还是先回去?”

“先回去吧,也没什么好看的。等后面几轮的时候再来,能瞧见的手段更多。”

“也好。”

“尤其最后一天抛绣球,咱们可不能错过……”

“好。”

丁景丹师这一炉流萤丹花费了近两个时辰才炼制完成。

但也是因为他这么仔细,对虫蜕粉末的用量还真没出错,一切都很顺利。

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却也显得他颇为动人。

钟采耳尖微动,不由得拉住了自家老邬的袖子,有点兴奋地说:“老邬,成丹了!”

邬少乾捏了捏钟采的手指,“嗯”了一声附和。

他对其他丹师的丹术如何,其实不太在意,只在乎阿采的。

此刻,他见着阿采神情雀跃,也不由得心情颇佳。

邬少乾笑着问:“那阿采觉得,丁景丹师能出丹几何?”

钟采稍作思索,说道:“四级到六级的丹药,满丹都是六颗,其中三到四颗都属于超凡丹师的档次。之前据那

伙计说,丁景丹师达成过超凡层次,这回我看他一应炼制手法都挺流畅,应该也会达到超凡吧……应该可以出四颗丹药。”

以钟采的眼力,还是可以看出丁景丹师的手法还有欠缺,所以应该没法达到顶级层次。

但超凡丹师也已经很少见了,尤其丁景似乎没有拜入什么较大的丹师宗门,只是一直听过些丹师的课程,其实天赋已经很不错了。

还据说,也不是没有丹师门派有收下他的意思,但当时丁景还没露出太多能力,其父亲也还是融合修者——并且中了剧毒,大量身家都花费在延缓毒素蔓延上了。

丁景想要向那丹师门派求一颗解毒丹,可惜那需要的解毒丹不仅较为特殊,还不能是下品。那丹师门派觉得不划算,就拒绝了。

之后,丁景就再也没有拜入门派的心思了。

好在丁罄命不该绝。

丁罄觉得是自己导致儿子失去了前途,拖着残躯到深山里狩猎,为的是在临死之前给儿子留下更多的资源。然后得到了一些奇遇,不仅解了毒,还将自己的实力推进到了筑宫境。

再后来,丁罄实力进境很快,也发展出一个小势力,但也就是为了自己和儿子过得舒坦些而已。

他对儿子的培养也是不遗余力——当他听说九曲城很注重丹师,还有七级丹师偶尔会宣讲经验的时候,就带着儿子过来定居了。

邬少乾听完钟采的推断,看向了正在开炉的丁景丹师。

接着,他笑着赞道:“阿采的眼力果然最好!”

因为丁景已经一颗颗地将丹药都捡了出来,前前后后,刚好四颗。

钟采得意洋洋:“那是!”

而那四颗丹药中,正是三颗中品,一颗下品。

这品质也已经不算差了。

如果能更纠正一些细节上的毛病,三颗中品中,肯定能有一两颗转换为上品的。

钟采和邬少乾也玩得差不多,就准备离开。

临行前,俩人叫来了伙计。

伙计还是非常热情——能给他玄珠打赏的客人,怎么能不热情!

他热情洋溢地说:“两位贵客有什么吩咐?”

钟采又丢给他一颗玄珠,说道:“七日后,我们还定这个雅间。”

伙计一听就明白,这是觉得现在的擂台战没意思,要等打过几轮的再看呢!

他当然是很想同意的,不过到了后面的时候,这雅间应该会比现在紧俏些,而他也不是店里掌柜,也是做不了主。

“您两位稍等,我回去请掌柜的过来。”

钟采知道他的难处,自然不会为难他,让他赶紧去了。

不多会儿,掌柜的果然到来。

这掌柜也是会做生意的,先是试探了一下两人的来历,在得知他们是城主府的客人以后,相当干脆地以现在的价位给两人将雅间预定下来。

既然掌柜的行事周到,

钟采也是很客气的,就说:“烦请掌柜多准备些上好的吃食,到那时,我二人可能要多待上些时间,少不了吃喝的。”

掌柜一听就懂,这是说可以在吃食上让他找补些差价呢,顿时笑意更真诚了。

“两位放心,必然准备最好的。”

钟采笑着点头,也没再多留,拉着自家老邬就离开了酒楼。

回到城主府后,两人照旧还是进院子。

也还是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桑云楚……和在拨弄棋子的姜崇光。

钟采:“……”

总感觉姜师父要闷死了。

自家师父这是闲着无聊,逗姜师父玩儿呢?

桑云楚察觉钟采回来,抬眼朝他笑了笑。

钟采就老实地走过去。

邬少乾自然是跟了过去。

姜崇光瞧见邬少乾,立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邬少乾明白师父的意思,沉稳地说道:“弟子多日没有向师父请教了。”

姜崇光立刻说道:“咱们师徒这就去旁边练一练!”

邬少乾对钟采说了说,再跟着姜崇光进入侧院。

钟采坐到自家师父的对面,眨了眨眼,很自然地问道:“师父,姜师父怎么了?”

桑云楚轻声笑道:“连输给我三十九局棋。”

钟采嘴角微抽。

他没记错的话,师父也是臭棋篓子吧?

在飞舟上时,师父就已经连续赢了姜师父七局,搞得姜师父压根不想再跟师父下棋了,还愿意承认自愧不如。怎么现在,还能连输几十次?

看出了自家弟子的满脸疑问,桑云楚老神在在地说:“我答应给姜师兄炼一炉丹药。”

钟采无言以对。

其实,如果姜师父主动求丹,师父肯定也会答应的。

结果师父主动用炼丹来“诱惑”姜师父下棋,姜师父可不也得答应吗?

邬少乾跟随姜崇光来到侧院的练武场地后,就见姜崇光的精神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

这架势,还挺有意思的。

邬少乾就笑道:“师父,怎么特意让我找借口过来?”

姜崇光呼出一口气,憋屈道:“三十九!”

邬少乾挑眉。

姜崇光说完那句话:“我连输三十九局棋了!那小白……”他把那个词儿吞进去,迅速说道,“……那桑师弟先是与我谈论斗战技巧,又说要用棋子厮杀验证,再让我干脆跟他下棋。”

邬少乾忍住笑,等他师父的后话。

姜崇光果然继续说道:“下了几局以后,我输得不想继续,他却说愿意给我炼制虎元丹!”

邬少乾隐约也记得这种丹药,好像是听阿采提过一嘴的,不确定,但应该很适合自家师父的。

姜崇光深呼吸:“不仅虎元丹,他还说离突破到八级丹师不远了。一旦他成功

,还会给我留下一个八级丹药的炼制名额?,说是可以给我炼制辅助突破到涅槃境界的丹药。”

邬少乾了然,笑着安慰道:“师父,这样的诱惑,确实值得你多下几局棋。”

姜崇光可不就知道这一点吗?

他算是明白了,那个小白脸师弟是因为临近突破八级丹师层次,一直在尝试调整心态,所以也拿他当成乐子的一环呢!

为了给学院增加一位八级丹师,就算什么也没有,他也得配合。

何况人家也不是不厚道,是许诺了炼丹名额的。

只是……

连输三十九局!

姜崇光这辈子不说是百战百胜,也几乎没输过几次。

结果下棋的时候输成这样……

姜崇光觉得,非得好好地练一回拳头,将那点郁气发泄出去才行!

毕竟,不知什么时候,那小白脸说不定又要拿他调剂心情呢?

邬少乾稍作思忖,给出了一个建议。

“师父,不如你去找元炳城主切磋?”邬少乾笑道,“即使元炳城主没有空闲,也可以给师父推荐其他的发泄……不,其他的演武之地,也给师父调节心情。”

姜崇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那蒲扇大的巴掌就要再拍邬少乾的肩——

好在他及时想起来,这力道有点大。

然后,姜崇光高兴地说道:“好主意!”

听到笑声的钟采、桑云楚师徒俩,也都笑了笑。

钟采忍俊不禁:“姜师父真憋坏了。”

桑云楚点头道:“姜师兄的性子很好。”

钟采也是同意的,不过,他还是说道:“师父的性子也很好。”

桑云楚的眼里带笑。

他并没有哄骗姜师兄,他的确是找到了能突破为八级丹师的契机——他隐约能感知到,就在近几年了。

现在他时不时地炼制七级丹药,是为了保持手法不生疏,而实际上每次潜心钻研的时候,所查看的都是八级丹方。

多种药材都已经准备妥当,很多八级药材他也都亲自上手尝试过。

只是,这毕竟还是越级炼丹。

桑云楚需要保持自己心境的绝对平稳,也需要尽量保持自己的处处顺心。

他这小弟子就让他很顺心。

而让他意外的是,每次姜师兄输棋以后,他居然也很顺心——这可比他采用其他方式来调节心态安全多了!也不需要有太多旁人相助。

所以,桑云楚也不会委屈自己。

虽然不得不让姜师兄多担待一些,但他所说的“一个八级丹药名额”才是“哄骗”。

即使没有姜师兄帮忙,看在采儿和他道侣的面子上,以后姜师兄需要丹药,他也不会吝啬。

而现在姜师兄很配合,他当然不会随便就将他打发掉。

师徒几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久聊。

钟采手舞足蹈地给自家师父讲了讲他和老邬在城里遇见的那些事儿。

那些丹师活动什么的都是一带而过,重点说了说那比武招亲。

桑云楚神色有些微妙。

钟采看出来了,好奇地问:“师父,你怎么这个神情?”

桑云楚轻轻笑道:“以往为师也见过类似的情景。”

钟采更好奇了:“见过谁的?”

桑云楚说道:“你元叔叔的。”

钟采:“啊?”

他搞不懂啊,自家师父跟元一飞叔叔相识的时候都是六级丹师,那事儿是在几十年前。而元叔叔跟元炳城主成婚的时候都是七级丹师了……

这么高级别的丹师,也搞比武招亲吗?

桑云楚想到曾经的事,笑意都加深了:“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钟采更不懂了,但隐约之间,又好像觉察了一点什么。

桑云楚没卖关子,说了说他那好友的爱情故事。

元炳是大家族出身,资质虽然很好,但不是最顶尖的一层,因此不被家族放在第一梯队培养。

后来元炳就想办法拜入了一个八级势力,一路摸爬滚打地提升自己。

元炳本人的能力很强,悟性和战斗力都是顶尖,加上运气也不差,实力提升非常快。

没过多久,就在八级势力中站稳脚跟,还稳步持续地提升。

不过,元炳是喜欢独来独往的,平时不怎么跟人接触,跟家族的关系也普通。

那八级势力有个友好的丹师势力,互相都认识对方的身份凭证。

某一次元炳出去历练,意外发现了元一飞被人背叛。

元一飞是个大家族娇养的丹师,拜入丹师势力以后也因为天赋出众而深受培养,平时就没吃过什么亏,对人心的防备也不足。

结果就是被人羡慕嫉妒恨到眼红出血,筹划了很久以后,要置他于死地。

元炳不认识元一飞,但认识元一飞身上的凭证,所以出手把他救下来了。

元一飞因为这事儿对身边的人不怎么信任,在用大量丹药感谢过元炳后,每次出去采摘珍药,也都是只雇佣元炳。

要是元炳没空,元一飞是不出去的,宁可在丹师势力内、友方的武斗势力内发布悬赏。

时间久了,元一飞对元炳就很有好感,想绑定。

元一飞觉得元炳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但又不能确定,要是主动表明心意,又担心万一是自己想错了,岂不是以后都要失去这个可以信任的同伴了?

接着,他就想了个办法。

钟采没想到自己去看个比武招亲,还能听到长辈的爱情往事,可谓是兴趣盎然。

他没开口催促,但眼里都是催促。

桑云楚笑道:“那时我刚与一飞兄相熟不久,才知道他居然已经有了心上人。”

钟采忽然想起什么,不由压低声音,问道:“师父,

元叔叔的比武招亲,该不会是你出的主意吧?”

桑云楚笑而不语。

钟采懂了。

就是他师父出的主意!

有点蔫儿坏啊。

桑云楚含笑,说出了后面的事儿。

按照桑云楚的提议,元一飞雇佣了一批武斗修者,还跟他们签订了契约保密。

毕竟是六级丹师了,要想比武招亲,基本要求也必定是至少筑宫修者,这人数必然不会多,让他们保守秘密也更容易。

对元一飞而言,炼制一些六级丹药不算什么,而武斗修者们不仅可以得到自己所需的丹药,还可以跟同样境界的天才修者们切磋一番,当然也不介意掺和一把。

而且这还有个筛选的前提。

就是第一轮是元一飞看看是否顺眼,如果顺眼就直接进入比斗环节。

不顺眼的话,也就只能劝退。

所以就算消息传出去以后,有其他没被雇佣的筑宫修者过来,元一飞也可以私下跟他们说明情况,签订保密的契约,或者也让对方加入到领取丹药、互相切磋的环节里来。

元炳的战斗力非常强大,如果他对元一飞有意思,自然会来参加,也有很大把握取胜。

而要是他对元一飞无意,那么元一飞也可以在最后的环节里觉得都不合适,取消这次的招亲。

钟采笑着说道:“所以,元炳城主去了。”

桑云楚笑道:“是去了。”

钟采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又问:“但师父你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桑云楚说道:“元炳最初是被蒙骗了的,很快就赶了过去,在参加招亲的时候也下手不轻。但他也是个聪明人,很快观察到不对劲的地方。”

钟采明白了,说道:“所以,元炳城主还是尽力地展示实力,破关闯到最后,也硬是打败了所有人?”

桑云楚颔首:“采儿聪慧。”

钟采喃喃说道:“这就是有情人的小把戏啊……”

桑云楚失笑:“采儿这话贴切。”

再后来就不用说,元一飞非常高兴地跟元炳在一起了。

两人在那时候其实就已经算是道侣了,不过元炳本来就在突破点上,那事儿以后就得先去闭关。

出来以后,元炳化灵了不假,可元一飞也到了丹术的关键之处。

所以元一飞也要专心炼丹,元炳则是努力提升实力、经营势力。

再后来就是元一飞达到七级,元炳也被派来做城主。

两人再一起经营九曲城。

钟采听八卦很痛快。

不过元叔叔和元炳城主之间的比武招亲,其实只是元叔叔的“请君入瓮”。

跟丁景丹师的比武招亲还是区别很大的。

钟采笑着说道:“还好我跟老邬的婚事直接被包办了,没那么麻烦。”

桑云

楚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钟采的头。

后来他也查了查弟子曾经的过往,对这件事还是很心疼的。

当时采儿和他道侣之间的婚事,不过是强权压迫,不得已而为之……

不论是采儿还是少乾,即使如今情意深厚、各自领域上也都十分强大,但当初也都是受过了无数的苦楚……如果不是彼此的运道都不错,是不会有今日的。

钟采看了看自家师父的神色,忽地明白了师父的心思,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了。

钟采就连忙说道:“师父,当初那事儿,是我演的。”

桑云楚一怔,有点没太明白弟子的意思。

钟采笑道:当初婚事,钟家在想到用资质差的嫡子取代时,我很担心被其他兄弟抢了这活儿,是第一个自荐的。卐_[(”

桑云楚看向钟采,就发现自家弟子的眼里,还带着一点小得意。

钟采继续说道:“我和老邬早就认识了,听说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压根坐不住。幸好有这门婚事,我才能赶紧去他身边照顾他。”

桑云楚还真没想到这一出:“早就认识?”

钟采点点头:“我俩瞒着家里人来往了七八年呢!从小一起长大的!老邬对我特别好,我当时资质差,不是老邬一直帮我,我要么就出不了门憋着,要么在历练时就死了。”

桑云楚:“你们两个……早就有了情愫?”

钟采老实地说:“那倒是没有,我俩当时就是单纯的铁哥们儿来着。”他想起当年洞房的事儿,不由咧开嘴,笑嘻嘻地补充,“当时揭开盖头老邬发现是我,差点没给吓死!哈哈哈!我现在想起他那个脸色都可乐!”

桑云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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