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所有九级势力递出的卷轴，陆续都被两人看过。
其中诚意最足的就是灵仙宗、战神殿，以及另外三个实力非常雄厚的九级势力。
正是九星阁、天武门、镜月宗。
有多雄厚呢？
绝大多数的九级势力, 其实都只有一位通天修者而已, 但这三个势力内却都有两位！
此地的众多势力中, 也就只有这三个势力拥有两位通天。
三个势力都给出了一个通天弟子的名额——意思就是, 只要拜入该势力以后, 就可以成为一位通天强者的弟子！
通天强者是大陆上最顶层的人物，活了无数年，见过无数天才, 是不会轻易收弟子的——往往只有不仅得是各方面都没有短板的顶级天才、所走修炼之道也与他们相同或者相似的修者，他们才会愿意收下。
而天才们一旦拜师通天, 就可以获得更高的待遇, 如果自身能始终保持突飞猛进的状态, 也会相应地得到通天的重视，获得更多的指点和来自通天私库资源的倾斜。
可这样也有一个问题。
倘若拜师通天后提升的速度慢下来、达不到通天强者的考校标准，或者相处之后才发现与通天师父性情不合……也有极大的可能会受师父冷落。
当然, 该有的资源还是会给, 但是被通天“流放”后就得不到对方的私库资源奖励, 那么这弟子在势力内所得到的好处与同境界的寻常弟子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只有这“通天弟子”的名头可以作为一定的震慑，能比寻常弟子多出几分庇护而已。
这样一来，反倒是灵仙宗和战神殿所给出的“每年都能得到一次教导的机会”更能落到实处了——这玩意就跟年例一样，是确定以后就不会改变的。
而且灵仙宗和战神殿还根本没有提出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只要弟子还活着，就每年都能面见通天。
或许这不会让他们得到“通天对自家弟子的偏爱”，可又有什么关系？
能力足够强大的弟子, 即使不拜入通天名下，宗门给出的待遇是永存的，真缺少了什么资源，通天强者想必也不会吝啬——除非跟通天名下非常出色的弟子冲突了。
再说九星阁等这三个势力，之所以愿意拿出一个名额来，除了邬少乾足够出色以外，也跟他能带进去钟采这样一位出色的丹师有关……还因为原本就名额更多。
倘若只有一个通天，弟子名额就要谨慎对待——其他没给出名额的势力自然不是觉得第三斗王没资格成为通天弟子，而是得走一下流程，先收入势力内，再观察弟子与通天强者的性子是否契合，互相是否都合眼缘之类——否则要是彼此太不合拍，还不如拜一位潜力巨大的涅槃为师呢。
综合起来，这个通天弟子名额的价值确实是最高的，但因为多少带点不确定性，总体而言，又跟灵仙宗、战神殿所给出的待遇差不多。
但邬少乾打从一开始就将这三个势力排除了。
因为属于三家的足足六位通天，全都是武斗通天，势力内也压根没有九级丹师！
如果拜师，只能是邬少乾拜在通天名下，钟采所能得到的最高指点才只有八级层次——这可不行。
当然，邬少乾明白三大势力已经给了自家阿采非常高的待遇，可既然不合他的心意，何必还要加入？
更何况，邬少乾和钟采虽然没有明说，但默契之下都很明白彼此的心思，就是除非必要，否则，他们都是不打算拜师的。
他俩自幼就没受过什么师长的庇护，即使钟采的外公姨母很爱护他、便宜爹后娘也不差，但归根到底前者属于“破镜重圆”，后者也是“有点情分但不多”。
邬少乾就更别提了。
所以他俩在进入苍龙学院以后，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亲长的爱重，从修炼到生活上，没有一处不是细致关怀，即使邬少乾和钟采一心在意的只有彼此，却也依旧真正将两位师父当成了亲爹看待。
师徒之间的关系深厚起来，原本就与父子无异，只是弟子（儿子）多了难免会有偏颇——邬少乾和钟采可都是“独生子”，而且还是两位师父期盼了很多年以后终于找到的。
邬少乾和钟采本心都不是很容易相信他人的，也很难再跟其他师长培养出足够深厚的感情，所以比起拜师来，他们更需要的其实就是“指点的机会”。
也因此，邬少乾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是灵仙宗和战神殿给出的待遇更合意。
两人心中闪过了无数想法，并且在时不时的目光对视中，彼此都了解了对方的心意，也是在涅槃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了一系列的“商议”。
涅槃们见到这情景，感觉都有些微妙。
两个小辈看起来“讨论”得很热烈，但他们周身并无魂念释放，似乎也没有进行“魂念传音”，甚至他们的神色也没有太多变化，看不出什么规律来……那这架势，怎么“讨论”的？
安安静静地坐在某张长几之后的、气质颇为温软的清秀男子见状，不由挑了挑眉，又看向了旁边长几后方的那个精壮青年。
精壮青年冲温软男子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温软男子转过头，嘴角微抽——他是要问罪让他讨好的意思吗？妈的兔崽子！一点默契都没有！
精壮青年不知道为什么心上人又生气了，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
差不多“商议”完以后，钟采和邬少乾将众多卷轴都小心地放到了一侧，看向众多涅槃，神情间都是颇为慎重的。
众多涅槃含笑，也没有催促两人。
钟采顿了顿，带点迟疑地说道：“诸位前辈想必已经知道，我和少乾……”
邬少乾接话道：“并非顶级大陆出身。”
众多涅槃都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确实如此。
邬少乾倒也罢了，他是有可能刚突破到融合境以后实力就被天地记录，直接空降榜三的。
但钟采是丹师。
就算再厉害的丹师，学习丹药的时候也都是一种种地练习，随着丹术的提升都会被天地记录，不可能前一个月连榜尾都上不去，但下一个月就空降前十。
丹师榜上的丹王们，除了天赋一定会至少达到九十五以外，年纪、资质、境界都是没有规律的，有无数种可能性——但只要上榜，总是会有一个爬榜的过程。
哪怕真有那么个万一，就是有那样的天才……比如某位丹师前一个月还只会多种丹药的炼制，下一个月却研究出非常厉害的方子，所以突然空降……
可钟采前一个月没上榜的时候，就已经研究出相思之毒并且给洪少陵灌进去了。
有这种相思之毒在，再加上钟采能炼制出那么多极品丹药为底蕴，倘若他一开始就是顶级大陆的丹师，就根本不可能上不了榜！
各大势力的动作也是很麻利的，除了找人以外，也有查探消息，尤其是在等人的过程里，就更是多方调查，想要进一步地了解两人，以便于在招揽两人的时候“对症下药”。
自然，他们很快就有了多种推断、多种确认。
不过也正因为钟采和邬少乾都是来自其他大陆的，而那些大陆上的天地能量肯定是远远不如顶级大陆的，而就这样，这两人还能这么年轻就达到如此层次，半点不逊色于一些九级势力中精心培养的顶级天才，就越发显得出挑了。
能如此积极地争取他们，愿意给出这么优厚的待遇，除了这两人的排位极高以外，也是各大势力都觉得，这两人日后修炼停滞的可能性非常小……
钟采和邬少乾从众多涅槃的表情中确定了这一点，神情稍微松缓些。
邬少乾说道：“我二人来自中级大陆。”
众多涅槃愣了愣——不是上级大陆而是中级，重视度还要再提升。
钟采则是诚恳地说：“我和少乾来到此间的时日还短，对众位前辈所在的势力……几乎没有了解。”
众多涅槃自然早就知道，现在依旧温和亲切。
钟采继续说道：“但我与少乾有意要去同一处势力，却也不想委屈对方，因此倘若丹武两道相差太大的，就必然……还请众位前辈见谅。”
众多九级势力稍微思索，就已经理解。
在场可都是九级势力，在对弟子的培养中当然不会太瘸腿，丹武是都有的，而且武斗方面至少会有涅槃，丹道上也至少会有八级丹师。
不过钟采和邬少乾都是苍穹榜上的，想要全都招揽，那么能给钟采指点的起码不能是普通八级丹师，得是资深的丹皇，而给邬少乾指点的，也必须得是苍穹榜上的八级斗皇才行。
那么……
当下就有多位九级势力的涅槃修者遗憾摇头。
他们或许是丹道势力但没有八级斗皇的，或许是武斗势力却只有普通八级丹师的——他们其实早就想到了自己的势力短板明显，不足以招揽夫夫俩的其中某位，所以早早将待遇给到了相当丰厚的程度，尤其是短板那边的资源，还要更胜数成。
可即使如此，对于夫夫俩的长远发展来说，确实都是只能顾得上一头……
夫夫俩感情非常深厚，所以这次说不定可以直接招收两人；却也因为夫夫俩感情太过深厚，不愿意亏待了彼此，所以有短板的再怎么愿意多给，也还是没有了机会。
不过，尽管看着是没有机会了，这些势力却也没有完全放弃——万一到最后其他势力还是有谈不拢的地方呢，他们岂不是也可以再试一试？
一些势力内部互相使眼色，开始思索自家是否能给出一定的报酬，从其他势力中换取“交流学习”的机会，说不定能成为最后商议的筹码……
另外还有不少势力，都是自觉没什么短板的。
于是，紫霄宗的一位涅槃笑道：“那老夫先说一说宗内的情形。”
钟采诚恳道：“有劳前辈。”
紫霄宗涅槃就简单说道：“我宗分内外门，其中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宗内最长处为……”
所说的就是很基础的，没有涉及到任何机密，甚至只要去紫霄宗所在地界一番打听就能知道个差不多。
不多会儿，就言简意赅地讲完了。
接着又是五行门、焱火宫、无相宫……
众多势力也都讲了讲，其讲述的方式也跟紫霄宗没什么区别。
钟采和邬少乾都仔细地听着。
他俩虽然是有想去的地方，可也依旧没有确定下来。
这关乎于他们未来的前途，各势力的行事作风也都是要在他们的考量之内的，如果不够谨慎贸然加入某个势力，日后有所不适，就麻烦了。
所以内心的倾向只能是挑选的因素之一，并不是绝对的。
陆续这些势力都说完了。
终于，灵仙宗的一位温软男子主动开口，朝着两人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
钟采回以笑容，内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
从先前灵仙宗的那些表现来看，各方面待遇都给得不错，而他现在的期待……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在期待什么，但的确是期待。
灵仙宗的温软男子——萧丹皇微笑说道：“我灵仙宗内有无双涅槃镇守，宗主更是丹尊，对于两位而言，都是可以教导的。何况我灵仙宗与战神殿世代交好，若是两位拜入我灵仙宗，邬小友需要更高等级的指点时，也能往战神殿一行。”
“丹尊指点”是灵仙宗给钟采的待遇，给邬少乾的则是非常丰厚的武斗资源，以及势力内一定会有强大涅槃指导他的承诺。
“通天强者指导”是战神殿给邬少乾的待遇，给钟采的同样也是无数资源和来自丹皇的指点……
而现下，萧丹皇是直接提出，不仅能给钟采相应的待遇，还会提高给邬少乾的，并且表示战神殿一定会给他们灵仙宗这个面子。
这样一来，邬少乾在灵仙宗里所能得到的，就不比战神殿里少多少了。
邬少乾已经是满意的了。
钟采闻言抿了抿嘴——“没少多少”也还是少了的，怎么也比不上他家老邬直接加入战神殿后所能得到的好处啊。
两人的神色，隐约有点表现出来。
战神殿中那个精壮涅槃也开口了，说道：“我战神殿有一劫通天镇守，倘若两位……”
他的话与萧丹皇的大同小异，自然也是表示，如果两人同时加入战神殿，在钟采的丹术需要指导的时候，灵仙宗的丹尊也会给面子。
钟采就满意了。
但邬少乾又觉得差了点，微微皱眉。
夫夫俩的反应，直接落入萧丹皇和精壮涅槃的眼里，也被其他涅槃看了个真切。
其他涅槃不由看了看灵仙宗和战神殿的人，心里陡然涌现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先前给出“通天弟子名额”的九级势力涅槃们，倏然就察觉到，他们只怕会因为给出的东西不能平衡，而导致这对天才夫夫放弃——此前也是没想到，这对夫夫能将彼此看重到这么夸张的程度。
萧丹皇见状，朝精壮青年处看了一眼。
精壮青年因为之前就得到过叮嘱，现在倒是迅速了然。
萧丹皇笑道：“两位如此情深意笃，不愿意让彼此受到一丝委屈，我灵仙宗——”
精壮青年也跟着一句：“……和战神殿，也还有一个法子。”
钟采和邬少乾大略有所猜测，就看过去。
萧丹皇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若是两位小友不介意，可以由钟小友入我灵仙宗，邬小友则加入友宗战神殿。”
精壮青年点点头，也跟着提议：“不知两位是否了解，灵仙宗与我战神殿相邻，之间的距离还不如宗门内的两条山脉远。”
接下来，就是萧丹皇和精壮男子接连开口，你一言我一语的。
萧丹皇：“如此一来，即使身处不同势力，却也只是出身上有所不同，但仍旧不会分离异地。”
精壮男子：“灵仙宗与战神殿弟子令牌虽不能通用，却可以抵押，让友宗弟子进入势力之内，行动间并无不便，若要与道侣相见，也是轻而易举。”
萧丹皇：“倘若仍觉不妥，可以各自入门后，在彼此势力内以丹印、战意立誓，登记为道侣，就可以来去无障碍了。”他顿了顿，“只是一些各自势力的隐秘之处仍不能进而已——但若是该势力弟子愿意付出一定代价，也未必不能通融。”
精壮男子：“登记道侣过后，还可以定居连理湖或是比翼山脉，自择岛屿、峰头入住。”
萧丹皇笑意更亲切：“倘若钟小友入我灵仙宗，便赠予一处连理湖岛屿。”
精壮男子：“邬小友于战神殿内，可得一座比翼峰。”
萧丹皇：“连理湖岛屿与比翼峰相通，前者处于灵仙宗，后者处于战神殿，两位小友各占一处，即可直接来往于两个势力。”
在两人介绍的时候，其他涅槃倒是也想打断，但他们各自势力的情形跟这两个有一腿的势力完全不同，也想不到怎么打断。
于是，他们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钟采和邬少乾的眼神越来越明亮，已经是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众多涅槃：“……”
不好的预感加剧了。
郁闷。
然后他们就见那位钟小友带点迟疑地询问：“这样说来，灵仙宗和战神殿虽然分为两个势力，内部却这样互通，也实在是有些……过于亲近了？”
萧丹皇笑着解释道：“两位小友有所不知，我灵仙宗的宗主与战神殿的总殿主，是已然成婚数千年的道侣，各自创建了这势力。”
精壮青年也直接说道：“两位前辈曾经是一对养兄弟，自幼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后来一个走丹道，一个走武斗，经历无数生死后结成了道侣，情意极深，即使创建势力，也自对方之名中取音。”
萧丹皇温软地笑了笑，坦然说道：“我灵仙宗宗主，名为姬栈。”
精壮青年挠了挠脸，也说：“总殿主名叫裴霄凌。”
所以……
实际上是：“凌”仙宗，“栈”神殿。
钟采和邬少乾：“！”
其他势力中，有的涅槃：“！！”
另一些涅槃嘴角微抽。
也很震惊的涅槃往往都是相对年轻的，并不知道这么古早的八卦，也完全不知道两大势力的创建者原本叫什么名字，但凡提起都是“无命丹尊前辈”和“霸血天刀前辈”。
结果现在陡然听说——即使他们都已经经历了很多世事，还是觉得很震撼。
而嘴角抽搐的那些……就是比较老牌的涅槃了。
他们对姬栈和裴霄凌都是有些了解的，也是早就知道这两大势力之间的猫腻，但每次听人提起、每次想到这事儿，他们的心情也是很难以形容的。
不过他们日理万机的，对于这俩势力私底下的什么“连理湖”和“比翼山脉”之类的玩意儿，却是没有多少关注——这玩意儿也不是最早就有的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
正是因为一代代的配对太多了，道侣双方并不想搞什么“异地恋”的缘故。
毕竟不处于同一个势力确实不方便，哪怕势力极为交好，也还是不方便。
过了许多年，结成道侣的弟子越来越多，最早成婚的那些弟子还都成长起来，共同发出了抗议，而即将结成道侣的那些弟子也是纷纷附和……两个势力上下就热烈地讨论起来。
最终，还是最顶头的那对儿道侣做出的决定，干脆开辟出这样两处专属于道侣的地方来。
就这样，两个势力其实早就已经“过于融洽”了。
两边的弟子都是心知肚明，看待对方势力中的弟子，其实也是都当成自己人的。
钟采看向自家老邬。
邬少乾也看向自家阿采。
两人都没想到，所谓的“灵仙宗”附近有个与之交好的“战神殿”，是交好到了这个地步；而所谓的“双方弟子互相补足结伴同行”，其实是“结成了互补的伴侣”的意思。
嘶。
但不得不说，先前如果两人还在谨慎考量的话，现在就觉得处处都很满意了。
也许是缘分吧，就感觉灵仙宗和战神殿……仿佛是给他俩量身打造一样。
即使分别加入这两个势力，两人在都能获得最大的助力的同时，也根本不会分开啊——甚至还可以各自带着对方在两个势力里游荡呢。
同时，两人也暗暗琢磨了一下两个势力的硬实力。
虽然灵仙宗和战神殿都很“年轻”，其他势力在介绍自己的时候稍微提到的某些底蕴，是这两个势力单独一方都略为逊色的。可如果两个势力能好成这样，那么其实就相当于战神殿有大量丹师为后盾而不缺丹药，灵仙宗也有足够的强者保护那些比较脆皮的丹师们。
二者合一，就是没有短板。
众多涅槃始终观察着钟采和邬少乾的反应。
到现在，他们差不多就知道两人的选择了——算是情理之中吧，但如此天才的苗子不入自家，还是很不爽的。
可他们给钟采的待遇里拿不出比丹尊指点更好的，给邬少乾的待遇倒是可以堪比战神殿甚至更高——但他那道侣就必然会受到不小的委屈，所谓的“更高”也未必是邬少乾想要的。
就好像……没什么挣扎的余地了？
众多涅槃心情很差，再看向灵仙宗和战神殿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撇嘴冷哼起来。
灵仙宗和战神殿的涅槃们也撇撇嘴。
真是没耐心！
他们心里是觉得自己所给的是有吸引力的，但毕竟没有完全确定，也不好高兴得太早。
于是，两个势力的涅槃，只是依旧和蔼地注视着钟采和邬少乾而已。
钟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晚辈和少乾确实不想分开……承蒙厚爱，晚辈愿意加入灵仙宗，少乾也愿意成为战神殿的弟子。”
说到这里，他露出点窘迫的神色，看了看其他诸多势力的涅槃们，和他家老邬一起，行礼致歉。
众多势力见钟采这样谦逊，都叹了口气。
钟采又有点羞赧地说道：“不瞒诸位前辈，晚辈……其实和灵仙宗有些渊源，此番与少乾赶路也是向着西河域而去。没料到，反而是先遇见了青鱼镇之事。”
邬少乾点点头，也说道：“阿采的师父年轻时得到过来自灵仙宗的传承，亦提起灵仙宗与战神殿交情很好。故而我二人来此以前，已然有意去西河域瞧一瞧了。”
灵仙宗的萧丹皇一怔。
战神殿的那位精壮涅槃有些诧异。
其他势力也都没想到。
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两个天才原本就是奔着灵仙宗去的，要是灵仙宗差点意思，还有战神殿为候补。只是他俩到底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却不十分了解真实情况，所以多有考量。
要是没有接连上榜、众多招揽的事儿，这两个天才小辈或许还会花费更多时间去观察灵仙宗和战神殿，再做出决定。
而现在……
其他势力给出的招揽还不比灵仙宗和战神殿的合适，他俩反而能更快确定下来。
这一刻，众多涅槃看向灵仙宗和战神殿的眼神中，就更是“嗖嗖”地放冷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