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沈天苌的病床前,眸光暗暗。
沈天苌也看着他,压低声音:“我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怕她死,她现在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不去m国,也不代表她不会死。
风亦珩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被人威胁滋味。
偏偏威胁他的这个人,还是他的亲妹妹!
“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
“那就继续试试,看看你还能救我多少次。”
风亦珩面色微动。
良久后。
“看你伤口恢复的速度。”
风亦珩说完,又一次转身出了门。
沈天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
陆之汣,你看,只要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而我的世界,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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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
陆氏的机场。
沈天苌坐在候机厅,等着那一班飞往m国的飞机。
今天的行程,她没有让风亦珩告诉任何人,她没有把握,这一趟行程是不是真的有去无回。
过去的很多年,她一直认为,没有东西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一开始的时候,她想要活下来,后来,她想要赎罪,所以她坚守着信念,朝着自己的目标,一点一点的前进。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叫陆之汣的人。
于是,她的世界,几乎被全改变。
和沈天苌一起坐在候机室的,还有于傲以及风亦珩派来跟着她的三个人。
他们全部都有多年丰富的服役经验。
十点十三分。
飞机终于降落在停机坪,沈天苌起了身,几个人一起走出候机厅。
“沈天苌!”
沈天苌转头,看到从走外走进来的顾言玦。
顾言玦走到沈天苌跟前,伸手摘了墨镜,咬着牙:“沈天苌,你还是真是有能耐。”
早知道她这么能豁得出去,他就不费那力气和陆之汣沆瀣一气了。
沈天苌淡笑:“所以呢,你来做什么?”
顾言玦冷哼一声:“你以为没有我,你能找得到陆之汣?”
沈天苌挑眉:“你要帮我?”
顾言玦淡淡睨了他一眼:“我也有事要找他,帮你只是顺便的。”
“什么事?”
“总之与你们无关。”
沈天苌没再接话,继续转身上了飞机。
612:就只有她而已
顾言玦刚坐下,就看见沈天苌手腕处那道明显的红痕。
他眼里浮现一抹淡淡的玩味:“你就一点都不担心玩过头了提前死在云城?”
沈天苌拿过手边的杂志:“割腕的时间,伤口的深度我都是计算好的。”
顾言玦嘴角一抽,这女人到底是正常人吗?
“可是我听说,你再晚一点被送到医院,性命就很危险。”
沈天苌动作一顿。
在她的计划中,陈紫染应该在十到十五分钟就会推门进来,没想到陈紫染忙着打了一局游戏,导致时间严重超时。
幸好没下狠手,否则不仅达不到目的,她还真的小命呜呼了。
“总之现在没有危险。”
顾言玦轻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她的不知所谓。
沈天苌也没再继续说话。
即便走专用航道,从云城飞m国,也需要十一小时。
沈天苌和顾言玦各自坐着干着自己的事情。
飞行距离过了三分之二,沈天苌也有了困意,她放下椅背,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一直到飞机准备开始降落,沈天苌才醒了过来。
她打开遮光板,看到机舱外,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飞机应该正在穿过云层。
这个时候,云城应该已经是夜晚,而m国还是白天。
一阵下坠颠簸之后,飞机终于触了地。
机舱门被打开,于傲率先走了出去,沈天苌跟在他的身后。
这里看起来也是一个私人机场,但是面积,比云城的大很多。
现在是正午的时间,太阳明晃晃的照在上空,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刚刚才进入五月,m国却好像提前进入了夏季。
“于傲,这里是哪里?”
“夫人,这里是g城。”
沈天苌点头,陆氏的总部就是在g城。
“g城离s城有多远?”
“你要去s城?”顾言玦问道。
“嗯,有一件事得去办。”
于傲接过话:“s成离g城有些距离,需要两个小时候的飞行时间。”
沈天苌点头:“好,等见过爷爷之后,尽快帮我安排吧。”
顾言玦狐疑得看着她:“你不急着找陆之汣吗?”
“我如果着急的话,你能立刻让我见到他吗?”
“……”
顾言玦算是无语了。
几个人一起出了机场,外面的路边早已停了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那是陆耀戎派过来接接他们的。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停在了一栋山间别墅的楼下。
沈天苌下了车,抬头看着这栋房子,其实没有她想象的那样豪华复杂,占地面积也不大,处处都透着清幽静雅的气息,真的,很适合养病。
沈天苌走进别墅,客厅的沙发上,除了陆耀戎之外,还坐着另外几位年龄与他相仿的老人。
沈天苌和顾言玦走到陆耀戎跟前,低声叫了一句:“爷爷。”
陆耀戎抚了抚胡子,仿佛这个时候,能依稀瞧得见他当年掌管陆氏时候的样子。
“嗯,既然来了,就认识一下家里的几个老人吧。”
陆耀戎一母六个兄弟,到如今,不过也就剩下三个,除了排行第三的陆耀戎之外,还在世的就只有第五的陆耀中和第六的陆耀沅。
沈天苌走到陆耀中和陆耀沅面前,跟着顾言玦一起叫了“五爷爷、六爷爷”。
两人和老人打完招呼,陆耀戎还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摆了手,让两个人先去休息。
沈天苌和顾言玦一同上了。
“最里面的那间是他一直住的。”
顾言玦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天苌看着最靠里的那间房,然后抬步走过去。
房间门没有锁,沈天苌轻轻一拧便推开了。
她走进房间,里面的陈设摆设很整齐,就像是房间的主人的习惯一样。
在锦园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收拾过的衣柜,似乎永远都摆放整洁。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
诸如此类,有太多的事情,在她完全看不见的地方,他默默地就做好了。
原来不够专心的那个人,就只有她而已。
沈天苌仰面倒在床上,像想着陆之汣躺在这里时候的样子,听着窗外传来的鸟叫蝉鸣,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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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