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很难形容自己看到那只鲸鱼的感受,但同样可以确定,那并非提瓦特世界内的存在。
那股危险的感觉,让惊澜似乎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就像在梅洛彼得堡的时候,第六感隐约察觉到有什么——或许就和这只鲸鱼有关。
但是这只鲸鱼又是如何进入提瓦特的?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阿贾克斯的命轨被这只鲸鱼所影响,而那只鲸鱼甚至只是漫不经心的用尾巴扫过。
哪怕如今身体并不在这里的情况下,使用不了多少力量,惊澜也不敢大意。
巨大的鲸鱼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又似乎不打算把他们放在眼里,它仅仅是遵循着类似生物最基础的本能,张开嘴。
它的口中出现了黑洞般的漩涡,将一切吞没进去。
他的体内就换了一副场景。
那样悬浮的虚空,黑暗的骑士,奇异的场景令活了2000多年,按理来说应当已经见多识广的惊澜的不禁蹙眉。
更何况是阿贾克斯。
14岁的少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黑暗的骑士。
非人的强大的冰冷身姿,似乎对他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当黑暗骑士向他挥出武器的时候的时候,阿贾克斯才反应过来躲避,好在惊澜的反应也很快,将他一把拉扯离开攻击范围。
这个时候,阿贾克斯才劫后余生一般的看向了惊澜,“店长。”
“别担心。”惊澜挡在了阿贾克斯的身前,与黑暗的其实对峙。
阿贾克斯看着眼前或许只有他能看到的身影,紧绷的神经无意识放松了一些。
只是,黑暗的骑士随手挥出一击之后,就没有继续进行攻击了。
他对阿贾克斯似乎并没有多少敌意,尽管这本身就是一个仅仅依靠本能存在的生物。
周围的空间骤然破碎。
阿贾克斯重新落入了外面的世界,却又一次昏迷,直接倒在了地上。
然而在这种环境下昏迷危险性还是太大了,惊澜没能叫醒阿贾克斯,就干脆留下来守在了他的身边。
而就在这个时候,先前离开的女性——丝柯克有去而复返,观察着周围,
“是在这里吗。”
追踪者乱跑的巨鲸而来的丝柯克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原先的那只鲸鱼,反而看见了昏迷在了地上的阿贾克斯。
丝柯克想了一下,就顺手把阿贾克斯拎走了。
惊澜赶紧追了上去,好在自己和阿贾克斯似乎绑定了,他没有因为丝柯克的瞬移方式而跟丢。
丝柯克将阿贾克斯带回了自己目前的落脚点。
在14岁的少年悠悠转醒之后。
就看见了原本应当已经越过他的强者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为什么?”阿贾克斯不解道,下意识看向了惊澜。
惊澜对他点了点头。
阿贾克斯才重新看向了丝柯克。
“你在看什么?”丝柯克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问,目光也落到了惊澜所在的位置上,
“那里有什么吗?”
阿贾克斯收回了目光之后,也不希望惊澜的存在被追究,第一时间摇头转移的话题,
“既然这样,师傅,我叫阿贾克斯。”
命运的齿轮就此开始转动。
阿贾克斯也踏上了未来的惊澜所看到的命运轨迹。
他见证了血与火的世界,这个世界也发现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少年。
惊澜仿佛忽略了外界的时间流逝,在这对阿贾克斯而言最重要的生命转折点之中,一直跟在阿贾克斯的身侧。
阿贾克斯跟着自己新认的师傅尝试去探索这个世界,一切皆超出了他想想象。
丝柯克似乎知道有另一个存在从旁观看,但她似乎也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教导着命轨已经受到了改变的新鲜出炉的徒弟。
惊澜看得出来,她所使用的力量,也同样不是属于元素中的任何力量。
也私下听她随口说出来过。
「虚空」,那份力量应当是与这个词汇有关。
惊澜从旁观看了个从头到尾。
看清楚了阿贾克斯在坠入深渊的三个月里究竟做了些什么,也了解了外界光怪陆离的世界。
所看到的一切和预想中的不同,但也得到了应有的答案。
惊澜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隐约猜到了。
他来到这里,或许也是因为花月院十梦当初的力量无意识在阿贾克斯身上留下了烙印,那是掌控时间与空间的力量。
在当成作为召唤媒介惊澜的与达达利亚在梅洛彼得堡相遇后,同时与某个改变达达利亚命轨的存在(巨鲸)靠近,无意的扭转改变了惊澜所使用的法术,使花月院十梦的能力留下的那份烙印再度焕发。
一切就像是一个个巧合组成的连环,让惊澜落入了过去。
因此,惊澜来到了过去。
阿贾克斯关于他的记忆,应当也会随着惊澜的离去而模糊,化作不知真实与否的幻梦。
年少的阿贾克斯在意外落入世界的罅隙中后,度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三个月。
当他被丝柯克送走,离开那片深渊,下意识的想要呼唤总是跟在自己身侧的“店长”,分享自己的心情时。
那个只有自己看见的身形已经不见了。
就像一个幻觉一样。
——还没有问过店长开的是什么店呢。
惊澜要先一步醒来。
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然而惊澜刚刚醒来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身体上的酸痛,毕竟是仙人之躯。
可从灵魂中传来的不适感却异常明显。
“……还没有尝试过离魂那么长时间啊。”更何况还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
尽管这里只过了一夜,但说到底是在另一片空间中过了三个
月。
先一步醒来惊澜也只来得及倒杯水,就看向了床上的达达利亚。
经历过深渊的洗礼的达达利亚,比起阿贾克斯显然已经褪去了那么一丝怯懦,变得无畏,甚至让人有些头疼了起来(特指各种挑衅强者战斗)。
惊澜进入他的梦境,确实看到了他所看到的,虽然说和一开始以为的产生了偏移。
连神之眼都交给旅行者了,那么达达利亚如果遇到危险,只能使用在深渊领悟的那份力量了。
归根结底,达达利亚的命轨被那只巨鲸的尾巴扫了一下,致使他的命座都是鲸天座。
而像惊澜这样的存在,命之座都是自我的映射,因此他的命之座也是被他自己随口取名逐浪者座。
只是,惊澜想。
倘若那种鲸鱼使阿贾克斯的命运偏离了轨迹,那么他又是否能够拨动达达利亚的命轨。
惊澜对着仍然在床上闭着双眼的达达利亚,抬起手,手心泛起蓝色的光。
还没有来得及尝试。
达达利亚握住了他的手腕。
显然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的青年睁开双眼,坐起了身,问惊澜,
“店长打算做什么?”
惊澜自然的抽回手,看不出半点被抓包的不自在,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没有人会喊我店长,还是用原本的称呼吧。”
就算知道他是朝夕池的老板的人,也只是喊他老板,而不会称呼他为店长,那时随口说的也只是一个一次性的称呼而已。
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那里留下什么自己的痕迹。
达达利亚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目光像是对他的无情分外无奈的耸耸肩,还是问起了正事,
“惊澜先生看出什么来了吗?”
惊澜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翻开了都已经看过了好几遍的书。
尽管视线落点在书上,但他显然并没有看书中的内容,而是在思考着接下来应当怎么处理。
“……梅洛彼得堡底下确实有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我觉得你或许也会感到很亲切的。”
达达利亚被勾起了好奇心,看着惊澜问,“是吗?是什么?”
“——你还记得你刚坠入深渊时,看到的鲸鱼吗。”
达达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