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等明日一早,阮眠便找到了大嫂陈氏,说明情况。
陈氏是个聪明人,知道阮眠是想先让他们去避难,她与阮青松情深义重,连忙摇头。
“眠儿,不可。你哥如今情况不明,我怎能安心离开?我让瑞哥儿先走,我留在府中等夫君回来!”
“大嫂,这里有我,我不会让大哥出事的!瑞哥儿还小,没有你在身边照看,我怎能放心?”
“可是……”
“没有可是了,如今大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只能未雨绸缪。你暂且先带瑞哥儿走,等家中安稳了我一定给你写信。半个月后,我们会去冀州与你汇合。”
“你们会来冀州?眠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阮眠现如今还无法将事情全盘托出,不然陈氏他们定会吓到腿软,父母那边也不好解释。
只能先安抚她:“瑞哥儿是大哥唯一的孩子,你又是大哥的妻子,你们若有个意外,让大哥如何安心应对?”
此话的确刺激到了陈氏,她一番斟酌后,还是听了阮眠的安排。
临走前,阮眠将一叠银票放到了陈氏的行囊中,又拿出一些银子交到柳长青手里。
见他想拒绝,阮眠开口劝道:“一路上的吃喝打点,都少不了银子,虽然冀州不远,但也需要你隐藏踪迹护送!”
送走他们后,阮眠又马不停蹄地出门。
本想着去交代府中人一起屯物资,可她担心动静太大,多生事端,只好先将一些必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后日一早,他们就会被流放去千里外的边境——武恒。
苦寒之地,渺无人烟,光是路程就已经够磨人了,更别说去那地方又要遭罪。
这路上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像原书中提及的那样,还没到流放地就死绝了。
阮氏本就是商贾之家,如今在京中铺子众多,尤其是药材铺,基本都是阮氏名下的。
药材铺的几个掌柜都认识她,阮眠还没出嫁的时候,也时常为家中打理生意。
如今见她过来,都客客气气的。
阮眠也不耽误时间,直言道:“掌柜的,家中有事,除了在售的那些基本药材外,仓库里的所有药材,都麻烦帮我登记装好,今日我要带走。”
掌柜的一听,诧异道:“大小姐,那些药材都是囤的货品,万一没了可就没得卖了,临时运来也要耽误不少时间,更何况我们都没听老爷说过这事啊。”
阮眠拿出阮氏的印章,微笑道。
“父亲身子不好,不便出行,此事由我来做决定。至于补货的问题,三日后会有个结果的,如今你们只管帮我装货便好。”
见到阮氏的印章,掌柜们也不再多言,尽职尽责的帮她整理。
随后她又赶着去了几家布庄,用手头上现有的一部分银票,买了许多的成衣,还有各种各样的布料。
此去天寒地冻,路途遥远,保暖也是重中之重。
但这时还没有棉花,取暖的衣物,更多是靠兽皮,市面上一张兽皮的价格也不低。
不过好在她提前搬空了齐府私库。
于是她将目前集市上能买到的兽皮,布料,还有炭火,统统买下。
等她前往布庄取货时,却在铺子的案桌上意外发现一块陈安伯府的令牌。
她眉眼一动,顺势将这令牌收入空间。
下一秒,身后便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瞧瞧这是谁啊?”
闻言,阮眠秀眉微,抬眼望去,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阮琳,其生母是阮府里早年被发卖的姨娘。
她与阮眠同年出嫁,丈夫是陈安伯府的世子,可她却只是府内的一名贱妾。
眼前的阮琳身披狐裘,头戴步摇走到阮眠跟前来。
明艳的脸上尽是嘲讽。
“姐姐不是已经和离了吗?怎还敢如此招摇过市,来集市露脸也不怕丢了阮府的脸面,平白叫人看了笑话去!”
此言一出,她身旁两位穿着不凡的女子也附和起来。
“原来这就是那位被逐出齐府的正妻啊。”
“和离?我看分明是休妻才对,要换作是我,早投河了。”
阮琳笑着劝慰:“姐姐,想当初你十里红妆嫁去齐府当了三年寡妇,如今又落得个被休的下场,作为你的妹妹,我真是替你感到丢人。”
说完又看向阮眠身边几件兽皮成衣,还有上等的锦蜀料子,忽然脸色微变,一把夺了过来,冲掌柜道。
“这些我都要了。”
掌柜的一看,有些为难:“姑娘,这……已经被这位姑娘看好了。”
“看好了?看好了又怎样?!你不去打听打听,她还有银子给你吗?”
阮琳身后的女子上前一步,高抬下巴:“就是,我们可是陈安伯府的人,买的东西都直接记在世子的名下,你还不快快包起来!”
见他们闹腾,阮眠冷冷一笑,干脆坐在一旁,让那掌柜地把东西给他们。
阮琳瞧她都不反抗,又贴过去故意刺激她。
“阮眠,当年你带着那么多嫁妆出嫁的时候,肯定也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吧?当时人人都笑话我去当了贱妾,而你宁可守寡也要坐稳齐家主母的位置。
可现在呢?风水轮流转,更何况你那大哥阮青松,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你们阮府就要垮了!
而我,嫁去了伯府又没有被休,阮府被抄家和我都没关系!我早就不是阮府的人了,可你就要倒大霉了!”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看来是故意来笑话阮眠的。
阮琳一把拽住阮眠的衣襟,嘲讽之声还未说完,众人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就见阮眠笑着扇了她几巴掌,直接把阮琳的小脸打成了猪头。
她也没想到阮眠竟敢对她动手,顿时怒吼:“我乃伯府之人!你个弃妇竟敢对我动手?!”
阮眠拿着那些兽皮成衣,丢到一旁:“伯府?既是伯府的人,你倒是拿出银子来买。若没有银子想记在伯府世子名下,那你好歹拿出伯府的令牌叫人看看。”
阮琳气急败坏地摸向钱袋,却忽然想起方才她要结账,早就把令牌放到桌上了。
于是急忙起身去找,结果却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