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第 1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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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媚各有不同的男子虽好,但若成瘾就不妙了。

接二连三、醉生梦死,荀风渡有些看不清未来的路到底该走向何方。

眼下既定的,是平和萧朝、历经磨难后的平静生活;凭着自己不属于此间时空的思想,也算是管的井井有条、逐日渐上;如此,便是万邦来朝指日可待了。

可归根到底无论躺在何处,荀风渡心思难免落寞着,除了罔弃不顾她心情如何三番五次地“挑衅”打趣外,其余诸人皆是无趣可言;就连昔日地小小嫣孺、冷漠秦鹰等人都换了新的面孔。

也罢,她清楚,这是她们所谓的分寸感了;可习惯了与亲朋好友勾肩搭背的行径,此刻日复一日的空旷感属实难以掩盖。

而除了兜兜转转在男人间四处留情,彻底的将后宫闹了个底朝天似乎也没了别的消遣方式;六艺极好,却不常触碰的到。

一来,不管是顶着一张白月光脸蛋的黎施腹黑极了四处嘴快生事,还是牧竹又死性不改的靠着柔软的技艺轻妙取悦,亦或者乔问寻等人气鼓鼓的前来明目张胆的的追求宠爱,荀风渡到底都觉得他们实在是过火了些,索性号令一发令其尔等闭门思过。

如此倒是先前不争不抢只是偷着抹眼泪的便钻了空子,而死性不改憋着口气吃了委屈的,又是新一波卷土重来。

属实心累。

久违,荀风渡寻花问柳间,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千篇一律的美感。

……

掰着指头数日子。

眨眼间又是耀眼红色随着百嗅不厌的硫磺味儿在空气中蔓延。

时过境迁,欢声笑语、几人悲欢各不相同中竟又是一年末。

又过几日,各宫领了份例银子便开始张灯结彩的四处操办;荀风渡于心不忍众多娇花不停受挫,遂生心善,不想让后宫的各位年关继续着难受,索性纷纷安抚后放了出来。

如此,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有人要忙活了。

中宫。

身着绛红绸衣挂着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首饰的罔弃、正敲着桌椅紧张兮兮的盯着内宫、外宫大大小小的诸多事宜;自负中宫之位,怎能任由他人主事?

一方望眼欲穿的期待着某人的心疼、又一方心里止不住的蔓延着不爽的恨意,这宫里的男人,太多了!

先前自个儿同她共存一副身躯,虽说日日夜夜难免看些不该看的东西但终究是在一处的,可眼下虽说是分开了也体会了生而为人的鱼水之欢,可到底还是觉得疏远了些。

思索间,多日不见的关狮身着一袭深红色长袍、披白狼兽皮,左手拎着一个陈旧的木箱子、右手牵着依旧穿金带银的嫣孺出现在他殿前;按理来说的,中宫不得接触朝臣,可他是个绝对的例外,率先一步问道,“好久不见,关狮、小嫣孺,可有事?”

“没什么别事。”关狮弯下身子行了礼数,“不知罔公子还记不记得卑职了。”

与荀不同。

罔弃瘫坐在软榻上自然的多、一手捻茶一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垂在腰间的银佩玉环;他并不反感她给予自己名正言顺的优越,心安理得的承受着昔日也算是“战友”所臣服的姿态。

片刻半日,终于伸着懒腰将视线锁住旧木箱,依稀辨识出这是来自平安州的物件,纤细的手指有些不耐烦,敲击着红案道,“这是平安州来的?是他的东西吧?脏了我的眼睛!”

“罔弃公子且莫生气。”

嫣孺礼毕端正的站在殿前,“这东西并非是要交予罔弃公子之手,只是臣等实在是寻不到小陛下,所以前来试问一番、却不想……”

罔弃头上青筋跳了几下,回忆着昨夜他正卖力的侍奉着身下百般享受的人儿、却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打断。

他使出浑身解数却抵不过后来那张顶着故人面孔的黎施,只许一颦一笑间的模仿做作,便轻而易举的得了手;于他而言,属实悲惨了些。

荀风渡喜欢他,喜欢他的脸,那自己也绝无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轿辇渐行渐远,他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他庆幸着仅此而已的浅淡一事,又害怕再出个同样样貌像极了某人的替身。

“小陛下在前朝,早膳是在我这儿吃的;新年将至难免事情多些,隐匿了去处只是惯性的逃避罢了,我寻指路便是。”

罔弃眼中划过几丝转瞬而逝的辉芒,他无权替她做出决定,于脑中轻轻问询后抬手唤着侍从带路前去了。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罔弃攥着茶杯不断发出摩擦声,咬牙切齿道,“真是好算计了,死了这么久还要在小阿荀这儿刷一波存在,真当是恶心极了!”

此间,他通过系统扫描着箱中物件,里面倒也别无他物,倒只是些首饰服装而已;出乎意料的并无什么家长里短、倾诉衷肠的示爱。

峦起尘已经死了很久,荀并未不予体面,依旧将其按先帝规格葬入萧朝帝陵,不忍道别的,也纷纷发落或者另寻别处去了。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罔弃自顾自安慰着,眉眼落寞间端起茶碗絮絮吹散漂浮在上面的一层青翠绿叶,猛灌一口发出一阵感叹。

“我为什么要跟死人过不去呢……为什么要给人过不去呢……任凭他们活,也绝不可能威胁到只属于我们彼此的永恒;时间这种东西,最是好办了!”

……

冬日难得阳光明媚灿烂,轻飘飘地光束透过窗棂在书房殿中短暂停留着。

梅香阵阵萦绕在任何某处。

荀风渡被方正的天空、屋子困的心烦,过多了刀锋火箭的日子,持久的安逸却是不太习惯了;耐着性子将桌案上层层画卷收入书架,随手捏起一颗腌好的酸甜梅子塞入口中。

款款而行在堂店之内、身上衣物彼此碰撞,灵活而畅快地空气中弥漫着点点斑斑不易被捕捉地灰尘,长叹今之孤寂,是数年前自己未曾想到的。

原本觉得自个儿稳拿什么惯常妃嫔、再不济来个塞外将军的剧本,结果出其不意而又合情于理的成了这世间最为高处不胜寒的君主。

由此怅然世事难料。

“陛下,关大人、嫣大人求见。”

“请进来。”

深红、艳红交相呼应,出现在荀风渡眼中,门扉生出一阵小风,带动她的思绪飘零片刻,听嫣孺道,“年关倒是热闹,只是陛下这儿过于清冷了、不知新宴陛下可还满意着?”

“嫣孺做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荀风渡灵魂飘荡在嘴边,亲友并非一见如故,她有些伤感。

门外厚重城墙层峦叠嶂,像是大山一般重重阻碍将她隔离在繁华之外,如此倒是可悲可怜极了;也难怪的日夜笙歌不息将后宫诸多男子折磨的凋零谢落。

除此,她想不出任何解脱的法子。

“咚——!”

箱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东西似是极多,关狮见之如此悲情有些犹豫,对视嫣孺沉思许久,缓缓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套散出尘封霉味儿的衣物,一只明晃晃的金钗被举起递到手中。

荀风渡望着手中尘封许久带着气味的物件望了许久。

那是平安州收入囊中后的日子。

而自己从李施琅处得知他不喜自己后伤感欲绝,好遇峦起尘恰好的将她情绪收入眼中。

那时,或许是当真的爱意、亦或者原有蓄谋的开端;但他毫无保留的将力所能及的馈赠塞入她的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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