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人各有命

外团的到来,让苏茉希忙得自顾不暇,根本没心思关心贵宾厅的那些公关们是如何得红眼病的,她的心思都扑在了这些非富即贵的豪客身上,也担心着因为自己的疏忽会得罪了人。

好在这些人的整体素质很高,对她的态度都很好,也不用她随身服务,只在有需要的时候会打个电话给她。

前三天,客人们的生活基本是三点一线,赌厅,餐厅和酒店。

第四天的时候,他们提出要去看看蓝平山。

蓝平山是玉朔的一大景点,山顶景色壮观,云海翻腾,仿佛置身于仙境当中,虽是炎炎夏日,但蓝平山的垂直温度相差很大,这个时间段如果能登顶,也算是捡了个避暑的好地方。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登顶。

从山下到山顶,如果全靠徒步,得需要六七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半途坐缆车,也得需要四个多小时。

而这五个人,一致决定徒步上山。

苏茉希一听这话只感觉腿发软。

她虽然没有爬过蓝平山,但也看过蓝平山是如何治嘴硬的人的,虽然他们有自己的向导一同前往,但她作为瑰丽的东道主,自然要全程陪同的。

蓝平山的售票点不在山下,而是在山腰,这段距离是没有缆车的,全靠徒步,等他们一行人哼哧哼哧爬到售票处时,队伍里有四个人已经喊不行了。

于是,他们分成了两组,一组由向导带着坐缆车到达山顶,而剩下的那唯一一个不服输的,就落在了苏茉希的手里。

向导带着四个人乐滋滋地先走了,临走时拜托了苏茉希一定要好好照顾客人。

苏茉希当然义不容辞,要知道这个客人可是几个人里出手最大方的,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渐渐透支了。

然而这名叫“内尔”的客人依旧体力旺盛,在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提出想走小道上去,他觉得那样会更有意思。

苏茉希很不赞同内尔的提议,因为小道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她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但她没有熬过客人的倔强和对金钱的妥协,又不放心客人一个人走羊肠小道,于是她也执意要一同“披荆斩棘”。

山路崎岖不平,弯弯绕绕,不过一路有各种奇花异草,鸟语花香,除去陡峭和道路的狭窄,倒不失为一个赏心悦目的风景路径。

上山的难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一些,最终的现实让内尔先生开始怀疑自己的执意决定是不是出了错。

他们迷路了。

是了,两个年龄加起来快七十岁的人,在山上迷了路。

内尔用法语跟苏茉希说着抱歉的话,但脸上没有半点的焦灼状态,反而直接席地而躺,自顾自地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起来,不得不说,这位老外的心理素质还是挺硬的。

苏茉希可没这么坦然,心里开始发急了。

因为太阳快下山了......

她虽不知道这山上是不是会有什么只吃荤腥的动物,但一想到不久就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里过夜,饶是再胆大的人还是有些胆怯的。

苏茉希再次尝试着拨通手机,但还是没有信号,最终拨打了紧急求救电话。

天黑得很快,眨眼已经陷入了暮色当中,而且因为山中的温度较低,此时已能明显感觉到凉意袭来。

内尔打开了手机的电筒,靠着苏茉希坐着,自身的优渥生活让他的身上没有半点的忧愁,怡然自得得就好像陷入困境的不是他一样。

苏茉希盼星星盼月亮的没有盼来帮助他们的人,反而等来了内尔的一句“肚子疼”。

她是真没想到,内尔就这么接地气地找了棵腰粗的大树,直接蹲了下去,然后苏茉希就清晰地听到大树背后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是内尔不停地拍打蚊子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他的聊天,他时不时地告诉苏茉希,他打了只多大多肥的蚊子。

苏茉希笑出了声。

有时候或许笑一笑,是解决困境的好方法。

过了一会儿,苏茉希打算问内尔好了没有,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内尔“啊”的一声。

苏茉希咯噔一下,顾不上什么冲了过去。

内尔的脚踝上方,有两个明显的齿痕,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蛇咬的。

内尔直接飚了句脏话,然后撕下衣服的一圈绑住了自己的小腿,他自己并不知道,咬他的蛇到底有毒还是没毒。

苏茉希不敢赌,当务之急,她必须把内尔送出去。

可眼下情况这样,又久等不来救援,那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确切地说,是靠她。

苏茉希将内尔背在了背上,在树丛间穿梭,而内尔则举着手机的灯,第一次认真地审视着女人的侧颜。

或许连苏茉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背起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

或许是内尔太瘦了,又或者,当年她也是这样,背着母亲到处求医问药,所以已经不知道在绝望中产生的巨大能力能撑起具体多少的重量。

但她终归是个女人,时间久了,也会精疲力尽。

苏茉希不得不停了下来,她已经几乎要喘不上气,而且最恼火的是,她的小腿已经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块地方,最严重的一个地方,已经在往下淌血。

她没有吭声,没有喊疼,只将内尔轻轻地放坐了下来。

内尔笑着说,“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像?”

苏茉希失笑,“这句话可算不上什么好话,而且用在这里,也不合适。”

内尔扒拉着身边的小草问,“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苏茉希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还想着等接待完你们,好领这个月的奖金,不过现在让你受了伤,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奖金了。”

内尔大笑,“你可真是个会说实话的人。”

苏茉希也笑,“实话虽然现实,但终归比假话来得让人自在。”

内尔突然托起她的手,“我很喜欢你。”

苏茉希大大方方地回应,“谢谢。”

内尔吻了吻她的手背,“我的伤,不怪你,我会跟你们领导说。”

苏茉希对着手背努了努嘴,“你好像没洗手。”

内尔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似乎很有感染力,让苏茉希的精神恢复了一些。

她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虽然生活的环境天差地别,但身上所聚焦的某种光的能量,让人觉得很舒服。

一束强光突然照了过来,直射着苏茉希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

当放下手臂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救援的人终于到了,一同前来的,还有裴越和肖屿。

内尔被放上了担架送去了医院,临走的时候,他再次拖起了苏茉希的手吻了吻。

这一吻,让苏茉希从裴越的脸上看到对某种暧昧的嘲笑。

苏茉希用法语对内尔说了几句鼓励和谢谢的话,目送着人离开了。

裴越双手插在裤兜里,就像看一个山间小野猫一样的看着她,语气轻飘飘的,“你可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苏茉希将头绳扒拉了下来,重新将乱了的头发束起,毫无波澜地回应,“忙点总比闲着好。”

裴越嗤了一声,“希望内尔先生不会投诉你,否则的话,你的那些条件,恐怕要打水漂了。”

苏茉希的腿很痛,所以暂时没有精力想这些,便道,“顺其自然吧,人各有命。”

肖屿在一旁听得不痛快,冷着脸道,“苏茉希,站在你面前的是瑰丽王朝的老板,请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苏茉希微微叹了叹,“那要我怎么样呢?跪下来回话吗?”

肖屿噎住,心里更讨厌她了。

周围的虫鸣声阵阵响着,似乎是吵得裴越心烦了,他没有再多一个字,转身就走了。

肖屿横了苏茉希一眼后,跟了上去。

苏茉希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脏骤然发紧。

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一个陌生又充满未知数的地方,她突然想起了仲映庭。

只有他,是唯一一个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给予过她温暖的人。

裴越站在远处,英俊的脸庞淹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但毫无温度的声音真实地传来,“你打算站在这里等死吗?”

苏茉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用尽力气跟了上去。

她实在太累了,累得不想再走半点路。

她也太疼了,疼得她想发火,又想哭,说不出的情绪困扰着她,最终化为了无奈的认命。

在绕了几条不太明显的小路后,终于看见光了。

灯光虽然微弱,却让苏茉希很知足。

有时候在漆黑里看到的那一点光亮,足以给她活下去的力量。

裴越的目光骤然一紧,他看到了苏茉希小腿上的各种伤,有一处的血水,红得刺眼。

但这个女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吭一声。

她不疼吗?

或许这一刻,是裴越对苏茉希说过的,最平静的一句话,他问她,“你不疼吗?”

苏茉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还好。”

裴越抿住了唇,深邃的眼眸中泛着高深莫测的光芒,无人猜到他此时又在想些什么。

就连肖屿,一个跟他从小陪伴到大的人,至今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

有时候明明看得明白了,又好像不是很明白。

“背着她。”

肖屿以为自己听错,指着自己,“我?背她?”

苏茉希也是一愣,继而连连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裴越根本没听她的话,继续对着肖屿道,“你不背,难道我背?”

肖屿不解,“她又不是不能走。”

“你没看到她腿上的伤?再这么走下去,到山下就失血过多了。”

“一会儿就到坐缆车的地方了,不至于这么脆弱。”

裴越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要我背?”

肖屿不服气地撇过头,“背她干什么,也不怕脏了自己。”

这话,苏茉希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看了肖屿一眼,没有怨意。

她知道他口中的“脏”真正指的是什么,如此赤裸裸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毫无顾忌地践踏她的自尊,她该生气的。

但她没有。

从一开始进这一行,她就做好了“不是个干净的女人”的心理准备。

她也不想耗下去了,裴越说得对,血再这么流下去,她真的会扛不住的。

“有劳张将军与我等二人在此等候少爷片刻,少爷看到信号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的”。

护士脚步匆匆,去里屋拿了周医生要的东西,然后进行注射。宋安锦看不了这画面,不忍心地别过头去。

由于王局长家没有关门,梁副主任一眼就看到满屋子的纸箱,于是本着为领导分忧的精神,他自告奋勇要求帮忙。

后来偶然的机会,碰到了她姐姐,知道她有个表姐,知道她父母早亡,在舅舅家长大的,而他舅舅舅妈似乎对她不太好,长期生长环境压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按豹猫的说法,幻术是天狐一族的立身根本。而她把保密窥破幻术的这个条件,成为首个议题。完全打破了大家既定的认知。

“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昔日的不好回忆一下子涌上来,闻母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手微微颤抖。

大家在看到金蛇那么强的实力,都如此谨慎。二话不说地照着鸿均的吩咐,迅速地做了。

见此,张惠嫣然一笑说:“大人,妾眼下不就做着里长的工作吗?将妾任命为里长不过就是一形式罢了,如今安定镇初创,各项事宜都还处在起步阶段,一些安排和任命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大人何必如此在意?

其实她心里有点没底,因为教导主任,以及校长,都对季宴时要来这个事情表现得非常期待。

她也可以趁此机会与见上他两面,有的时候运气好还可以说上两句话,以表相思之苦。

如今陈后就因为竹心护主的一个动作,便要将对方直接杖毙,这种行为的确存在着报复泄愤的感觉在里面。

之所以她会有如此反应,实在因为这推门而入的人,竟然是数年未见,当年在她手下忠心效力的白楚。

他一边收,一边用神念四处扫描,走了没多久,看到一家店铺前面停好许多豪车。

见着叶沐遥面上毫不掩饰的冷色,尉迟津心头微晒,他不清楚叶沐遥为何对他如此不降辞色,好似极为厌恶一般。但现下他们二人便要一起用了这牵丝蛊,使得双方永不得相背叛。

“那姐姐呢还走么?”明华又问。她都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说服王爷放了她的,他们二人到底和好了没有。

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是肯定不愿放他进屋的,他要想进去,当然得说一些让她动心的话。而顾绾绾最在乎的是什么,他怎么会不清楚?

“去哪里?”方甜说话都越来越没力气了,只觉的自己好像就要永远的闭上眼睛。

付盈然眉眼弯弯,一双秋水剪瞳中盈着水光,极为动人。即便只是略带着几分笑意,却让人不由的生出一丝好感。

“但我记得这个药最后没能通过临床试验,因为有一定数量的样本显示,长期服用会带来心脏平滑肌纤维状病变等慢性心脏病,严重的会危及生命。

不过姜绅对他也不薄,在青树的待遇,比丰扎区区长还好,起码收入上绝对是超过丰扎区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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