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姜月盈持续问号脸。
“她的意思啊！那位女神是个人！”
在瓦妮莎说话之前，丹族长突然大声回答，愣是吓到了姜月盈三人，瓦妮莎和伊方看起来要平静得多。
“额，请问丹族长，所以女神只是一个编出来给大家的故事吗？”
“是啊......”丹·米勒迷迷糊糊得把头绕了一圈。
在大家以为丹族长不说话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声回答响起。
“哪个神话传说不是？”
大家停顿了几秒，等待丹族长说完。
静默。
“嗯，丹族长的意思是，女神这个意象是官方赋予人们的希望，虽然当时的场景确实如你们所学内容差不多，但说到事实的话，女神并非神。”
“那她的名字能说吗？”安久灏轻轻发问。
“嗯......丹族长，这是可以说的吗？”瓦妮莎凑近丹的耳边，小声询问着。
“啊？哦！可以。”丹好像差点要睡着，被问到的时候还抖了一下。
“她的名字叫伊莎贝尔·奥古斯汀·米勒，也是我们家族的一员。她，还是我们丹族长的母亲。”
“哦~......”安久灏和若琳双双感慨并微微后仰。
气氛很到位。
“你俩能不能，嗯，注意点。”姜月盈跟着后仰，于微笑中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词。
“哈哈哈，没事，当时我自己接任族长的时候听到这样的秘密也好一顿感慨。”瓦妮莎并不介意，甚至回想起自己那时的难堪。
“不好意思，您继续说。所以丹族长其实是经历过那场灾难的嘛？”
“他当时大概也就才6岁，刚开始记事的时候，如果可能，真的希望他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我妈妈...那天跟我说，”丹再次突然插话，声音有点大，“她...不是一个人...”
几人再次等待了几秒钟，确定丹族长不再说话后，姜月盈再次问起来。
“那么，在协助击退怪物大军之后，伊莎贝尔......女士？是直接消失了吗？还是回到了家族中？”
“嗯，根据我们纪事管理员他们的记录来看，伊莎贝尔是在转折点之后出现在当时的族长前，这件事也就仅限于两人。”
“瓦妮莎族长，您介意我问一下，为什么你们要选择全族搬家到莫罗市吗？”
安久灏刚才就很好奇，就算没有把这件事告知于众，他们也不至于从王都搬迁出去。
“伊莎贝尔怕在王都的眼睛耳朵太多，即便再想保守秘密，也不敢保证出问题。另外莫罗市是我们家族的祖籍地，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回家。
而伊莎贝尔也机缘巧合得获得了一份传承卷轴，她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得到的，但卷轴的使用和原因都深深印刻在她的记忆里。
这一点我们当时很怀疑，所以不敢贸然使用，所以在搬回到莫罗市之后，才开始试验。
卷轴与其说是一次性，倒不如说是一种仪式，伊莎贝尔便和族长找了家族里忠诚的追随者在他们设置的密室中镌刻了卷轴上的法阵。
关于法阵，伊方可以把复印件给予你们观看，但我们并不会借出，不好意思。”
随着瓦妮莎的解说，伊方也跟着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拿出三份后一一递给姜月盈她们。
姜月盈和若琳没有太大感觉，只是一张法阵的照片，看起来有些玄妙。
安久灏尝试控制自己，即便看到的瞬间他做出了惊讶的表情，也尽快地调整了下意识左右看的眼睛。
那个法阵的形状和纹路，让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姜岛遗迹中那些散落在各处的石壁，那种玄而又玄的雕刻图。
“姜月盈，看起来你的朋友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介意我问问吗？”
瓦妮莎在经过伊方的耳边轻语提醒后，她顿时被提起了兴趣，但并没有直接问向安久灏。
这大概也是出于一种礼貌。
安久灏抬起头来，愣着瞅了一眼伊方，后者微笑点头，熟练地很。
哼，这些大户人家的追随者真的是训练有素，刚才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表情了，还是被发现。
“久灏，你认识这个法......”
姜月盈自然记得安久灏的能力，她很快便联想到了一起，但脱口而出确实没有经过思考。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赶紧闭上了嘴巴。
“嗯......看起来，你确实认出来了什么？”瓦妮莎一脸果然如此。
“对不起，我太笨了。”姜月盈小声得跟安久灏道歉。
“没事的。瓦妮莎族长，我认出来是因为之前有了解过姜岛的遗迹，这个法阵的图案有点像那些壁画上的雕刻图。”
安久灏只要不提自己的能力，这句话也依然是真话成立的。
“不错，你了解得比她俩多。
我们家族在姜岛的第一手情报出来后就发现了这个相似性，自然派遣了人手以旅游的名义上岛调查了这部分壁画，只可惜并没有找到相同的纹路。
虽然怀疑这片遗迹并不是全部，可能还有很多深埋地下，但是在没有官方允许证明的情况下随意挖掘文物古物是违法的，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官方亲自指导挖掘，我们才看到了遗迹大致的面貌。不过，依然没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安久灏，如果你有任何法阵相关的情报，我们愿意付出一定代价作为交换。”
“啊，瓦妮莎族长，您太看得起我了。不过，如果运气好发现了什么，我会考虑跟您联系。”
“那便如此说定。还有什么想问的嘛？”
或许是传承法阵涉及到他们家族的能力，姜月盈在瓦妮莎族长转移话题后便也不考虑继续询问了。
“我能问个问题吗？之前您提到过王都的眼睛和耳朵是什么意思？这个秘密隽曚王室都不知道吗？”
若琳回想起之前的对话，她抓住了这个被一句带过的要点。
“嗯哼，这个事我不能说太多，也不应该由我来说。”
瓦妮莎明显往沙发后背靠了靠，双手环胸，一副玩味的笑容示人。
“不好意思，多问了，我为我的无礼道歉。”若琳也立刻回送一个笑容，并表示歉意。
“无妨，看起来你们应该没有更多问...”
“月辉......月...我妈妈说过，月亮...的力量克制那些...怪物。”
丹再次插话，断断续续得，讲述得是他母亲说的话。
姜月盈听到后略显惊讶，米勒家族并不知道姜月盈的能力，更不知道神物继承的条件，这时候冒出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她有些恍惚。
“虽然我们丹族长说话含糊，但他说的话并非随便而言，若是对你们有用，记着点是好事。
就像我最开始所说的，我不知道的他肯定知道。
好了，你们听得够多了，我们既然要求只能你们三个人来，我想你们也清楚需要做什么，我不多说，该承担的责任你们自己要知晓便好。
伊方，送客吧，收拾一下，我们也可以回去了。”
瓦妮莎下了逐客令，虽然也不能那么说，但就若琳刚才提出的问题，他们多少有些防备，这都是能看在眼里的。
“好的，族长。各位，这边请吧，文件放在桌上就好，我之后会来收拾的。”
“谢谢。”“谢谢族长。”“打扰了。”
三人纷纷道谢，便尽快去玄关穿鞋，若琳还有点尴尬，她知道大概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原本应该还可以知道更多的内容，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
“伊方，这三个人最近帮我盯着点，虽然放心他们不会说出去，但总让我有些疑惑，具体目前说不上来，你吩咐下去就行。”
“好的，族长，需要派遣族员去接触吗？”
“目前......先不用，就盯着就好，小心点，别让对方察觉了。
至少别打扰到他们日常的生活，我们并不是在抓罪犯。王都那边的人可能也在盯着咱们，总之，行事上都注意些。”
“明白，二位族长，车来了，可以回去了。”
“好的，我去带丹族长，你去车上安排好。”
瓦妮莎说完便走回到客厅中，看着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的丹族长，深深叹了口气。
“......奥菲利亚......”
念叨着这个名字，丹在瓦妮莎的搀扶下慢慢走出这处宅子。
.........
“对不起啊，月盈，我也没想到那个问题会触碰到他们的底线。”
“没事，其实我们想知道的基本也清楚了，至少我目前想不到还需要问什么。现在很多事情倒是清晰了很多，我觉得把握也大了些。”
“你说，是不是王室的人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安久灏回想着刚才的对话，随意得说出了口。
“就算是我们也不清楚，更不好多问，但以后或许留个心眼总是好事。”
若琳摆了摆手，让安久灏不要继续想了。
安久灏自然不会真的不思考，他结合之前在红光的精神会面中得到的讯息，猜测着这种方式自然可以用来跟其他势力进行交谈。
那么，也就是说，不止他一个人。
这片“囚牢”能持续存在，除了外面的人在维护以外，内部是肯定有协助的势力的。
而隽曚王室有很大的嫌疑。
安久灏刚刚接受了一波信息，现在还要继续思考，硬生生地让他感觉到头疼。
就像若琳所说，以后注意点就好，以防万一。
.........
“你想去一趟姜岛？”
宁昶淼在手机上回复着安久灏刚发来的信息。
“嗯，感觉必须得去一趟，我觉得会收获一些东西，但不去的话肯定吃亏。
我们可以在去过黑鹿山之后再去，护罩自我更新的时间应该接近了。”
“行，有把握就好。我突然很想问你个事。
你真的想回去吗？或者说，如果我们做的这一切最后其实也没能让我们回去而只能呆在这边，你会怎样？”
停顿了很久，宁昶淼没有收到回信，大概是在思考吧。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回家是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未了，而我能穿越而来总让我感觉是有原因的。
这种直觉促使我选择寻找一切我可以找到的回家的契机。
如果到时候真的只能留下来，我或许会沉沦一段时间，但最后总会接受的。
只是对不起曾经的那些人了，我也只能慢慢忘掉过去。
你难道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嘛？
我的到来你才重新回到了寻找的路。
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在我们之前是否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到来。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并不能想太多，如果到时候遇到了我们自然而然就能串联起来。”
安久灏码了好多字，他在看到宁昶淼的信息时确实沉默了一会，他也好奇了起来。
确实，以后到底能怎样，谁也不知道。他能做的也就是把握每一次机会活下去，回去了很好，留下来也行。
他并没有那种一定要在异界闯出一片天地的想法。
关于他是否是因为自杀才穿越而来这件事，他也迫切得想要知道真相。
但这，大概也只能到最后真的回家了，他才可能知晓。
抬头看向一旁，姜月盈和若琳互相靠着，已经睡着了。
其实没有做太多事，但人累了。
他看向列车车窗外，自然风景和城镇楼宇交替闪烁，心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