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烈烈,将炉子烘的燥热。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连带着院子里的温度都提高不少,许温酒带着刘家的两个孩子和两个女婿,围着烤炉忙活。
洗的干净的石板上,一排排的码放着柿子。
凑在炉火旁烤了一上午,许温酒出了一声汗,背上湿了一片。
李二妞贴心的煮了澹澹的糖水,晾凉了端到院子里,一人一碗。
一上午的忙碌,没有任何产出不说,还浪费了二十斤柿子。
许温酒看着烤炉怀疑人生,她记得前世在西北的乡下,见过人家烘柿子的,怎么到她这就不行了?
“是不是温度不对?”
她拧着眉,看着炉火陷入沉思。
“娘,你是不是想做柿饼子?”
这是,一旁的赵铁山挠挠头,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啊,我记得是这么烘来着啊?”
赵铁山眼神闪了闪:“娘,炉子烘的话得硬柿子切成片,烘完之后就是柿子干。”
许温酒一愣,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之色。
“所以,柿饼子不是这么做的?”
赵铁山认真的摇摇头,看着许温酒越来越绿的脸,吓得缩了缩脖子。
完球,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你知道怎么做柿饼子?”
许温酒黑着脸咬牙切齿,“知道你不早说?”
赵铁山无措的低着头,不敢辩解,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气的许温酒喉头一噎,差点心梗。
有时候老实人气人的功力,真的是堪比核弹级。
就连顾知林也是黑着脸恶狠狠的瞪了赵铁山一眼。
见赵铁山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许温酒又是气,又是燥的,长舒了好几口气,才压着火开口。”
“你说说,怎么弄?”
提到这个,赵铁山顿时话多了:“是这样的,晒柿饼子得选硬果子,削了皮挂太太阳底下晒个七八天,等它挂了霜就成了。俺小时候,每次挂柿子,俺爷爷和俺爹,都会从军营会来,帮家里挂柿子。”
许温酒看着眸中闪着思念的二女婿,心头忽的一软:“你家是哪里的?”
赵铁山一愣,似乎没想到娘会问他这个,随后极快的低下头,声音微涩:“晋西道,长年风沙,兵荒马乱的,阿爷和阿爹都战死了。”
许温酒喉头一堵,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时,大门砰砰的响了两声。
“月娥娘,在不在?”
院子门口,想起了赵大娘的声音。
许温酒给顾知林使了个眼色,连忙跑过去开门。
赵大娘拎着一个竹篮,篮子里堆着满满当当的柿子,她将篮子塞进许温酒手里:
“我瞅你昨天都没摘多少回来,你个憨婆娘,别把孩子们饿着了。”
许温酒哭笑不得的将篮子推回去:“我家有不少呢,够吃的,你快拿回去吧。”
“胡说,你家那点粮食,就你天天这么大吃二喝,的指不定剩多少呢,拿着!”
赵大娘耳朵微红,脸上有些不自在:“给孩子,又不是给你的,要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面上,鬼才管你!”
说着将篮子往地上一放,转身快步熘进了隔壁家门。
“反正我放这儿了,你爱要不要。”
许温酒无奈将篮子提起来,虽然赵大娘从头到尾语气生硬,但她必须承认,赵大娘是个知恩,可以深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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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屋子,是个孩子已经开始挑拣硬柿子了。
赵铁山呲个大牙,笑着教其他人怎么选果子,怎么削皮。
就连三郎也听着声音,推着他的轮椅过来凑热闹。
许温酒干脆也给了李三郎一把削皮刀,让他也帮着干活。
男子汉,可不能养成甩手掌柜。
至于三个女儿,则被她推着进屋补觉去了。
“昨天累了一天,都去好好睡一觉,午饭时在起来。”
李二妞是真的困,顾不得旁的,打着哈欠回了屋。
李月娥却是羞红了脸,“娘,我昨天啥都没干,就光在家歇着了,我去帮他们削皮吧。”
许温酒不认同的沉了脸:“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不到百天,不许干那些重活,还有那些个衣服被褥的,回头我去找赵大娘帮忙,你被给我偷偷熬夜。”
这孩子,一点都不会心疼自己。
女人坐月子,可得仔细些。
“还有你们几个,都别干了,回去眯一会儿,等睡醒了在忙活。”
赵铁山和顾知林,也一宿没睡,都累坏了。
几个孩子将削了皮的柿子挂在平时晾衣服的杆子上,一个个黄橙橙的,像一排小灯笼。
刘家的两个孩子也在许温酒的劝告下回了家。
等院子再次恢复寂静,睡不着的许温酒抱着李月娥裁剪好的布料,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借着明晃晃的阳光,开始缝制简单的床单,被罩和一家人的里衣。
眼睛累了,就撑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的大山沉思。
地下水的事,她一直放在心里。
努力回忆着当初学习的地理知识,寻找地下水的方位,好像要用刀专业的仪器。
她摇摇头,开始思索,有什么方法能够不考仪器,寻到地下水。
古代没有这种东西,古人是怎么寻找水源的?
许温酒想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头绪。
古代应该有相关文献记载吧?
可惜这个时代的书都是世家大族的私藏品,极少在市面上流通。
对了!
她突然想起来,自家不是还有个读书人吗?
不知道顾知林有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
她二话不说,立马起身准备去叫顾知林。
刚走到女儿女婿屋子门口,刚掀开帘子,就撞上顾知林搂着李月娥卿卿我我。
屋子里李二妞和赵铁山早都睡死了。
两口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眼神都拉丝了。
整间屋子都冒着粉泡泡。
许温酒捂住眼睛。
大龄剩女,拒绝狗粮。
“娘.......”
李月娥看到她站在门口,羞的脸都着了。
许温酒咳了咳道:“那什么,知林啊,你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顾知林跟着丈母娘来到院子里,秋风拂去了他脸上的燥意。
“娘?”
“咳咳,是这样的,昨天在山上发下的那片沼泽地,娘觉得那地下,兴许能有水,所以来问问你,有什么方法能找到水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