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掌柜在酒桌子上,一手拿筷子,一手去挠屁股,怎么也是不好意思下手。他自觉无趣,酒喝的也不尽兴,随即找个原因就回家了。
中午的太阳非常的烈毒,在这种阳光的照射下。走在回家路上的鲁掌柜,身体简直就是泡在盐水里,被捞出来似的。
由于刮掉了腚毛和腚毛附近的毛,在走路的时候,两片屁股相互摩擦,那种奇怪的感觉,简直就是无以言表。
他把两条腿叉开,同时也让两片屁股,尽量地分开一些,就是没有用两只手掰开屁股走。
只能一步一步的挪着,朝着家的方向走着,路上碰到熟人,见到他这个样子,都流露出惊诧的目光。
但这些人对他也不敢说些什么,想说背后说,当面是不敢的,因为他在屯子里的地位使然。
要是惹火了他,挨顿骂是轻的,挨顿揍之后,找谁说理去,看着他走路的姿势,只能偷偷的笑着。
终于走到了家,看见了屋里的炕,鲁掌柜像见到亲人一样,一下子趴了上去。直接脱下裤子,露出肥肥的屁股,手里拿把蒲扇背过手扇着。
扇着扇着屋子里,瞬间充满了臭气,熏得他好悬没昏过去。这也太难受了,屁股被扇凉了,感觉还好一些。
鲁掌柜把裤子穿上,翻身躺了过来,枕上枕头这样舒服些。可在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几声,这是有屁要放。
这种生理现象,若在平时或者说是今天上午,都是很轻松的事情,可是现在不行了。
由于刚刚刮去腚毛,两片肥肥的大屁股,夹得太过于紧密了,可以说就是密不透风。屁到腚门口,就是放不出,也是非常难堪的事情。
无奈之下的鲁掌柜,又一次翻过身趴下,双手伸进裤子里,掰开两片屁股,让里面的气体排出,屋内的空气,又一次被污染了。
天啸每一天,都有没完没了的事情要做,虽然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用他自己的话说,永远不能偷懒,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躺在功劳簿上的傲慢才是。并且他还没有把自己的眼光,放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上,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同时他也深深地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后面还有一群人在追赶,前面还有一群人遥遥领先。
新建的宅院,断断续续还没有结束,屯子里吃水的问题,又摆在他的面前。
这里的水虽然相比之下,比其他屯子的水好一些,大人小孩很少得克山病。但屯子里的人心里,对这种病的恐惧和担忧,也时有发生。
并且去年秋季,乌裕尔河水大涨,发生了一场水灾,淹了不少庄稼。屋漏又逢连夜雨,今天又赶上一个寡妇年。
正所谓:春打五九尾,乞丐跑断腿;寡妇邋遢年,九九倒春寒。
老百姓的日子食不饱腹,日子过的实在是太难了,甚至出现了卖儿卖女,强抢强夺的现象。
没有经历过真正穷苦生活的人,你是无法深刻体会,什么叫痛苦生活,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正因为如此,人们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弱者的真实生活和心理。
没有卖过自己的亲生儿女,做梦也体验不来,那撕心裂肺般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疼痛。没有经历过被人强抢强夺,怎么也不会体会到弱者的无助。
事也凑巧,在春夏交替之时,一场大旱又悄然而来,人们再一次的领受到,大自然的无情。
黑土地干枯了,重新补过苗的庄稼苗,也即将枯萎死掉,靠天吃饭的人们,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
每个人的心里,都阵阵烦躁不安起来,生活的节奏也有了变化。
这一天的清晨,炙热的太阳如约而来,天啸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鲁掌柜,带领着众乡亲,去河边求雨了。因为河边祭祀上,所需要的东西都是自己提供的。
有人提供祭祀用品,鲁掌柜义不容辞地,带领着乡亲们去河边求雨。只见他光光的头顶上,套着用河边新发出的柳条,编拧成的绿色柳条圈。
还牵着一只用五颜六色的布匹,打扮起来瘦骨嶙峋的山羊。神采奕奕挺直腰杆,大步流星走在众人的前面,二老婆穿着蓑衣紧随其后。
在屯子里求雨所需的求雨状,只有她唱得好,同时也会渲染气氛。身后的人们抬着,天啸提供的,猪、羊、鸡、鸭等一切祭祀所需。
一行人浩浩荡荡,头上顶着炎炎的烈日,脚下踩着滚烫的土地,演绎着一副身世太平的样子。
伴随着敲打锣鼓,发出有序的节奏,走向乌裕尔河河边。人们的心里极其虔诚地,为这片黑色的土地祈祷着,老天赏赐这里一场及时雨。
祭品所需整齐有序地摆在了河边,众人在鲁掌柜大声的祷告中,一一跪倒在地上。以求上苍,还有水中的河神,体恤大地之焦渴百姓之无奈。
只要立即下一场及时的雨,最好是一场小雨,连绵那么几天,就能来得及解救地上,即将枯死的万物生灵。
猪鸡鸭等死的祭品,被推下了河水中。然后就是被精心打扮过的那只羊,这只羊好像感觉到了危险。
四只瘦小的蹄子死死地,踩在这片土地上不愿意离去,然后腿突然跪在地上,没有人发现它,长方形的瞳孔上蒙上的泪水。
同时也没有人关注它,身体是如何的羸弱。求雨的人们越聚越多,看着这只精心打扮,如此但顽固不化的羊围了起来。
一张张面部表情不同的脸,各自充满着属于自己的兴奋。
大家伙眼见着这只羊,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它到底留恋什么。不用组织便各自地动起手来,他们把合力它抬了起来。
这只羊嘴里叫了一声,或许它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天应该是必死无疑,因为自己是大家翘首的期待。
最后这只可怜的小羊,被众人活生生地,推向了水流湍急的河中。(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