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训练舰上,共有二百名学员,和三十名名教官!
按照原计划,此次实习航行的目的地本是申城!
航线不远且很成熟,根本没有什么危险!
但就在演习按照原计划,马上就要结束时,舰长——张教官又下达了,继续航行,访问天竺的命令!
听到这个任务,众教官和众学员,全都惊异万分,但身为军人,就得听命行事,所以,众人也都没有说什么废话!
直接各司其职忙碌起来。快速做好补给后,直接鸣笛出发!
众人齐心,访问非常顺利地完成!
但就在大家欢欣鼓舞地返航回家时,却遭遇了天气地突变!
正常来说,以这艘训练舰,六千多吨的排水量,面对十二级的台风,不说云淡风轻,那也得是,面不改色、毫无压力、问题不大!
但是,现在石艺开参与进来了,那一切可都不好说了!
石艺开稳稳地站在甲板上,在漆黑如墨中,静静地感受着风、雨、雷电和越来越狂暴的海浪,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上一世,石艺开也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情况!
那一次,石艺开坐着一艘退役的军用巡逻艇,在渤海湾里,遇到了天气突变,没用多久,便直接变成了热带风暴。
然后,这艘随波逐流的小艇,便被风暴带到了鸭绿江的入海口,直至最后搁浅在了沙滩上!
也多亏了那艘小艇是军队退役的小艇,否则那艘小艇上的几十人,必将全部葬身鱼腹!
所以,在石艺开当了海军后,便利用课余时间,查阅了很多气象相关的资料。
了解了风暴及台风形成的原因!
也学习了很多,关于在风暴及台风里航行的知识。
石艺开找来一根缆绳,一端固定在舰炮的基座上,一端绑紧腰部,一步一步,靠向了甲板护栏。
石艺开握紧护栏,探出了半个身子,看着海浪混乱地走向,感受着风向的变换,再加上那种种熟悉的感觉。
石艺开直接在心里做出了最不好,却最准确的判断!
按照石艺开的经验,天气情况,必然会继续恶化,十二级台风,似乎都不一定能挡住!
如果不趁着风雨未大的现在,赶紧寻找最近的港口或者原路返回天竺的军港,等十二级台风真的形成时。
船上那些所谓完好的仪器,肯定会有一些设备,出现莫名其妙的故障。甚至可能出现,连带失效的情况!
到那时候,别说他们这六千多吨的“小舰”啦!就算换成那将近万吨的邓世昌舰,也只能望洋兴叹!全员祈祷、拼大点!
如钉子般稳稳地站在甲板上的石艺开,敏锐地发现,训练舰的航行方向,绝对是迎向了,那尚未完全形成的风暴中心!
如果继续这么闷着头,一条道走到黑,别说靠岸、返航脱险了。
能不倾覆,能一直随波飘荡,哪怕最后搁浅,那都是一种天大的幸运!
至于最后能飘到哪,则完全就是天意!
看明白了一切的石艺开,不想把所有人的命运,都交给这必然会出现的危险!
于是,石艺开努力判断好了方向,义无反顾地跑向了舰桥,想第一时间把他的判断,汇报给舰长!
石艺开不再犹豫,拉着缆绳,走回了炮塔下方。可就在石艺开解开缆绳,转身跑过炮塔之时,却被七个黑色的身影,拦了下来。
大哥侯海生,面色焦急地看着石艺开,大声喊道:
“石头!你恢复了吗?”
石艺开却没有回话,硬拉着七个室友,回到了舱里。
刚一关上舱门,就听大哥侯海生,压低声音说道:
“这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我们几个,怕你出意外,就轮班站在外面,在那看着你!”
“刚才看你走向了护栏,我们便全都出来了!”
“石头,你发现了什么?”
石艺开有些着急,便没跟这七个被淋成了落汤鸡的哥哥,说什么客套话!
只是满脸急切地说道:
“我没事!这雨下多久了?”
“我了解过这种突变的极端天气!”
“有很大的可能,最后会演变成热带风暴,甚至是台风!”
“为了安全,我们应该马上原路返回天竺的军港,哪怕寻找一个小型民用港口,也比现在的航行意图要好上很多!”
“而且我发现,此时航行的路线就是向着风暴的中心而去!”
“如果真要这么一直走下去,别说回天竺了!最后能去到哪里,也只有幸存者能知道了!”
石艺开说完了想说的话,紧闭着嘴唇,看着陷入了沉思的七个哥哥,石艺开没有再说一个字!
良久,老四赵亚强凝着眉,突然开口说道:
“我也研究过这种海上突变的极端天气!如果真像石头说的那样,那我们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但最关键的是,石头,你是怎么判断出,现在航行的方向,肯定会冲进风暴中心?”
“我们七个,肯定会毫无条件地支持信任你!但上面那一堆人!呵呵!”
说完,老四赵亚强,摇头苦笑!
石艺开看着这个最好学的四哥,脸色微红,开口说出了两个字,
“感觉!”
如石艺开所料,这两个字一出口,换来的便是七个哥哥的一齐哄笑!
石艺开也没恼,跟着七人,一齐嘿笑!
笑声持续了很久,突然一道深沉的声音响起,直接打断了众人的哄笑!
老七房仓城,非常好学,那股好学劲,绝对跟老四赵亚强有得一拼。
但老七房仓城,却是最护着石艺开的一个。只听房仓城说道:
“你们差不多得了!”
“石头的感觉,有错过的时候吗?”
“这海上航行,硬闯风暴,不是没有成功的案例!但绝大多数都与作死无异!”
“所以,这种行为,跟赌博、拼点子,有区别吗?”
老二孙向顺,为人极其冷静,只见他面色严肃地说道:
“老四,老七说的对!”
“石头的感觉就没错过!”
“可这次的实习航行,我们八个并不是实习舰长!别忘了,黄菁帜才是!”
看到众人全都凝眉沉思、不再说话,孙向顺继续冷冷地说道:
“黄菁帜那个小组,一直被我们死死地压着一头!”
“尤其是黄菁帜,祖孙三代全都是海军,但却被石头,全方位碾压!”
“如果是别人提出的这些建议,他们也肯定不会听,但却会仔细地衡量和思考一下!”
“可要是我们去提意见!不用我说,你们肯定都知道结果!”
“而且,我们不能来硬的!不能强夺指挥权!”
“这可是大忌啊!”
“最关键的是,张教官!张舰长!那可是黄菁帜他爹的老战友!”
老二孙向顺露出了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
“我们就这么走上去,闹这一下,如果船真沉了,那就全都无所谓!”
“但如果,真要让黄菁帜指挥着训练舰平安逃脱了这次风暴!”
“你们想想,我们八个得面对什么!”
话音一落,老二孙向顺,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七个哥哥,互视一眼,全都面色凝重地望向了,低头沉思的石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