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会怎样?”
“会变丑。”
啧……我扶额叹气,抛开巧合的概率,这理由怎么好像专门编出来骗她的?
“我不怕变丑。”
“那…那我走了,我不想看见你变丑的脸,你乖乖在这守护神明,再见!”女王坐着轿子一溜烟跑了,黑衣蒙面尸尾随其后。
他们刚跑没影儿,陈清寒就把我扔地上了,这是签了合同咋滴,多一分钟都不加演。
“嘶~你想谋害本王?大胆的奴隶!”我稳稳跳到地上,抬头一脸怪笑。
“属下不敢,王上快来。”陈清寒恢复了我熟悉的模样,冲我招招手,先一步走出隧道。
“你心点,让我先走。”我快步追上他,抢到他前头走,没准儿女王的老师的是实话,要变丑我来就好,陈清寒保留他的‘美貌’也许还能靠脸活命,不像我,靠的是实力!
陈清寒一把揪住我后衣领,给我扽了回来,强行走到我前边。
“我也靠实力。”
“嘿?你是不是入侵我大脑了?”
“都摆脸上了,用不着入侵大脑。”
“不可能,本王喜行不于色!”
“别贫,我们接近秘密了。”
陈清寒抓起我的手,我们手牵手一起走……
我看看他,一脸莫明,这是去幼儿园的路吗?
我们双双踏入花海,红艳艳的花朵映红了脸庞,肮脏的鞋底无情地碾碎花瓣,啊——
正当我诗意大发时,陈清寒扯了扯我的手,目光看向我们右边。
红花覆盖了整座城市,但哪里是入口还能看清,我们正朝城门走,他看的方向,刚好是城市靠近隧道的一角。
“那有东西,在花海下面。”陈清寒压低声音。
地下空间没有风,四周一切都是静止的,因此哪处的花丛动了,会特别明显。
“是动物吧。”当我看过去时,花丛只是微微摇动,逐渐恢复静止状态,看来那东西已经跑了。
“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陈清寒的时候用手指点点我的头。
“没啊,女王她能和神明沟通,如果是高等智慧生物,我接收不到信息。”
到这个,我忽然想起件事,问他:“你怎么没被女王控制?”
陈清寒斜我一眼:“才想起来关心我。”
啊…这不是关心,只是好奇…想是这么想,但我没敢实话,怕陈教授再次开启怨夫模式,于是嘿嘿笑道:“我对你有信心,区区乳臭未干的女王,怎么可能山英明神武的陈教授!”
“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我是你的人,她的能力覆盖不了你的血脉。”
“于是你将计就计?反应很快嘛~”嗯?我的人?虽然没错,但我怎么觉得他语气怪怪的?
可等我去看他的脸,他又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把遛到嘴边的问题憋了回去。
gduang——
我的纠结还没维持五秒,身后的隧道中便响起现代化武器展示威力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还远,应该没进隧道,可能只到了大殿外边。
或许是皮卡和玛丽郭成功走出去,白西装的手下知道他们老板出事,进来救人了。
科考队没有武器,不知道周队长有没有丢下朴教授,跑进来找陈清寒。
外面的声音不止我们听见了,这花海中的‘东西’也听见了,花藤下边有活物在移动,跑得很快、而且一只接一只,它们成群结队跑起来,在花海中形成一道道波浪。
眼见活物跑到我们近前,我问陈清寒要不要动手,他让我等等,看是什么再。
结果活物们绕开我们俩,往隧道跑去,我回过头,看它们到底要干嘛。
只见数量惊饶活物聚集在隧道出口前面,一个罗一个,把隧道出口前的空地堵得像立了座‘城墙’。
即便这样,花藤都没被顶漏,仍然像一张大网,将它们的身形罩住。
我只看到它们身上长满了红毛,还有一条细长的尾巴,其它部位藏在花海下看不清。
个头跟加菲猫差不多,我看看陈清寒,“要不要去帮忙?”
如果来的是白西装的人那无所谓,他们就是一群不法份子,自己进来作死,怪不得别人。
如果进来的是周队长,我们就不好坐视不救了。
“周队长的话,他能应付,咱们继续走。”
我看陈清寒好像很着急找那个神明,便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们来到城门口,城门紧闭,陈清寒用剑斩掉门上覆盖的花藤,这种红花是藤蔓植物,让我想到一首歌的歌词,藤蔓植物爬满伯爵的坟墓……
城外的藤蔓根根有某锣火腿肠那么粗,也难怪红毛动物们挤成山了,它们织成的花网依然坚固。
陈清寒斩断‘封’门的花藤,用力一推,却没推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更早的时候地面自然环境恶劣,所以那时候的古老种族喜欢将城建在极深的地下,我族看来也不例外。
但和之前见过的那些地下古城不同,我族的古城城墙很矮,只有两米高,因此城内建筑高高低低地,看得十分清楚,城门也不高大,似乎并不担心有外族来犯。
正因为城墙矮,城门推不开,我们可以翻墙进去,城门可能是从里边插上了。
陈清寒翻过两米高的城墙不过是三秒钟的事,蹬跳、空翻、降落,他提醒我别用手去碰花藤和花朵,尽量不要让皮肤接触到它们。
我随后跟着他翻墙进城,果然,城门里边挂着锁,门是从内部锁上的。
墙这么矮,多余锁门,但凡腿脚利索点的人,想爬就能爬进来。
陈清寒问我‘听’到那些红毛动物的思想没有,我摇摇头,按这种级别的生物,它们的思想我是可以接收的,但眼下我什么都没‘听’到。
城内仍然是被花海覆盖的世界,这红花已然成了这座城的主人,没给城中留一点空地。
“咱们去哪找神明?”偌大的城市,我们又不知道神明长啥样,藏在哪个犄角旮旯,我觉得应该先确定好要找的区域,别漫无目的地找。
女王怕变丑,一直没有靠近过古城,问她也没用,况且她现在跑没影了。
陈清寒四下看了看,:“找这些花的源头。”
我想了想,觉得他的思路靠谱,族中先民为什么要弃城离去,他们没走的时候,城里肯定没这些花,这状态根本住不了人。
陈清寒推测,是神明的到来,让我族先民决定离开这,可能有惹不起、躲得起的意思,他们认为这里已经不适宜居住,因此弃城而去,只留下‘弃子’女王和她的随从,以及一些镇守在茨危险生物,守护着城中的秘密。
我觉得是族中先民自己对付不了这位神明,只能跟人家和解,让出自己的老窝,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神明的存在,所以留下看守,千万年的守护着这个秘籍。
我们两个边找边猜测当年的情况,城中建筑保存完好,时间过去这么久,竟没有一点破损残败的地方。
自然倒塌的建筑没有,遭外力破坏而破损的建筑更是没有,由此可知当年族人撤走前,这里没发生过战争。
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族人撤走是做过准备的,她们并不匆忙,家中该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出门前还锁了门。
街上、建筑内,都没发现白骨或干尸,城东头有个公墓,但那是正常下葬的尸体,不在我们的检查范围内。
由于所有藤蔓都一样粗细,我们寻找它的源头比较困难,从集市到王宫,再到一栋无门无窗的楼,我们花了一个时的时间,才确定这里是它的发芽地。
而在城外,枪声越来越响,其间安静了一段时间,然后枪声再次响起,应该是冲到隧道里了。
陈清寒想速战速决,先弄清神明的秘密,再出去支援来人。
但楼没门没窗,那花藤是从墙壁里硬钻出来的,它能一根根钻出来,把墙扎得千疮百孔,我们却不能通过墙上的洞进楼里去。
陈清寒让我动手,我在墙上烧出一个大洞,足够我们当门走。
楼里边已经被藤蔓占满,没一点下脚的地方,我又烧掉一些花藤,发现楼没有地板,楼内的空间,其实是一个大坑。
花藤是从坑里生长上来的,以这栋楼为圆心,向整座城市蔓延生长。
我干脆把挡着视线的花藤全烧断,下边的花藤跟楼外的断了‘联系’,后果暂时没看见,反正是把坑周围的藤蔓清了清,人可以跳进坑底查看了。
陈清寒先跳下去,他在底下发现一只笼子,花藤真正的发源地,是笼子里的生物。
我跟着下去,就见坑中央放着一只银光闪闪的笼子,花藤由笼子的栏杆间隙生长出来,我边看边烧,把多余的藤蔓烧掉,被它们挡住的生物露出了全貌。
那东西躺在地上,胸口中生长出一根海碗粗的藤蔓,这才是所有藤蔓的根源。
一根藤蔓分出许多叉,从笼子的空隙钻出来,向上生长,又分叉、再生长,如此反复最终覆盖整座城剩
藤蔓肯定不是神明,躺地上那个东西,它应该才是女王的神明。
那东西有胳膊有腿,像个人形,但没有性别特征,灰白的皮肤、没有血管,五观…都挤到一块儿了,鼻孔大的像眼睛,眼睛又的像鼻孔。
它头顶有一根触角,不是独角兽那种,像蚂蚁的,但只有一根。
而且它的脚趾是两根、手指是三根,我一阵激动,抓住陈清寒的胳膊使劲一摇,喀吧——
陈清寒低头看着我,微微皱着眉,我立刻把拽脱臼的胳膊给他推回去。
“你高兴什么?”他自然也看到那生物了,只是没啥表情。
“外星人哪,外星人!哈~咱们赚了,拿出去展览收门票,准能发财!”
“不管它是不是外星人,这种生物,是不可能让你对外展示的。”陈清寒兜头给我泼了一盆凉水。
“啊…为什么这样……”我失望透顶,觉得人生没了乐趣。
“你可以和它沟通吗?”陈清寒转头看向笼子里的生物,它没有呼吸,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毕竟不是所有生物都需要用肺呼吸。
“no。”我试了,不成,这城中没有一个可以和我沟通的非人活物。
“再试试。”
“我——唉?哎哎!它揪住我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很难形容眼前的状况,只是本能地喊出来。
在陈清寒看来,我还好好的站在笼子外边,但在看不见的‘领域’,笼子里的生物揪住了我的‘思想’,这种拉扯的感觉,好像是要将什么东西从我脑袋里揪出去。
陈清寒见状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笼子的栏杆,一剑砍下那生物的头。
“哎哟~”我捂住脑袋,几乎要被拽出‘窍’的思想回归本位。
“怎么了?头痛吗?”陈清寒给那生物补了两剑,立即返回我身边,把我的手给挤开,他捧着我的头上下查看。
“别揪、我的头。”我打掉他的手,松了口气:“本来没事儿了,差点让你把我脑袋揪掉了。”
但这时候我也不好他下手没个轻重,刚刚我才把他的胳膊给摇脱臼,现在只能揉揉被拉长的脖子。
“不是,你就这么把神明的头给砍了?”我看着笼中身首异处的‘神明’,觉得它有点惨。
“不然呢,等它把你的头拧掉?”
“拧掉我头的人是你吧,它想扯出我的思想,我的意念?甭管啥吧,反正是脑子里边的东西。”
“那不是一样危险。”陈清寒虽然语气不好,但刚才他脸上明显写着担心。
“是是是,感谢陈总管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终生不忘,但是,借钱免谈!”
陈清寒抬手就照我的额头,弹了记脑瓜蹦,这回他动作很轻。
生物的脑袋被砍了,我反而接收到一点信息,就在陈清寒弹完脑瓜蹦之后,一个声音飘进我脑子里。
生长…生长……生命要延续、要生长……
反反复复叨咕这点信息,生长的是什么?肯定不是无头生物,它是没法儿再长了,于是我看向它胸口的花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