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你放心,儿子从小就是要摔打锻炼,女儿自当捧在手心。”萧永言含笑道。
此刻他已经不自觉的开始畅想孩子出生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
纪勇被林溪从造纸坊赶出,回家家里也不知该跟人怎么交代。
便日日早出晚归,实际上却在外面晃荡,直到被武闽建发现。
武闽建再一次见到纪勇,径直走上前去,“怎么了,每天在外面晃荡干什么?”
纪勇之前是另外一位老板下面的人,跟武闽建也有过一面之缘,但总的来说并没有多少交集。
现在听到武闽建这么说,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但武闽建何等精明的人物,立刻意识到纪勇背后有事,和善道,“要是不忙,去我那喝一杯?”
纪勇左右无事,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坐下之后,武闽建一直在观察纪勇的神色,道,“跟我说说看,你在林溪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纪勇都不知该从何说起,真要计较起来,这事其实自己理亏。
想了半天,纪勇终于憋出一个说法,“那女人只愿意用她自己信任的人,非要说我不好好工作。”
武闽建连忙安慰道,“女人就是这样,哪里知道造纸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之前虽然不是我家的人,可我也是听其他老板提到过的,从来没有人说你的态度不好。”
其实这话完全是武闽建的敷衍之词,但是在纪勇耳朵里听来,却当真了。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工作态度没有问题,完全是林溪针对自己。
“对了,”武闽建话锋一转,“这林溪所说的蚕丝宣纸,当真存在?”
关于这点,纪勇自己确实觉得奇怪,“确实是有。”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是怎么做出的?”武闽建问道。
这可把纪勇问倒了,他之前主要是负责烘干这项工序,其他的步骤他并不参加,至于宣纸的原料究竟是什么,他其实也不很清楚。
“说起来,”武闽建道,“既然占了个蚕丝宣纸的名头,应该会有蚕丝?”
纪勇为难道,“这我可真不知道,但我觉得蚕丝应该是有的。听说,林溪在桃李村中雇了许多人养蚕。”
武闽建得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激动道,“就是,我怎么忘记去桃李村调查情况。纪勇,多谢你!”
纪勇一愣,他好像也没说什么,武闽建为何反应如此大。
“对了,纪师傅要是没地方去,可以来我这里工作。”武闽建顺便道。
这对武闽建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下他回去也好交代。
然而事情并没有纪勇想的那么简单,尽管他已经确认林溪在桃李村确实有一个养蚕的基地,可他们这群人用蚕茧进行试验的时候,一直在失败。
几次丧败下来,武闽建自己都有些灰心丧气。
“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看着眼前洁白却并不平滑的纸张,武闽建发出疑问。
纪勇在一旁看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
其实纪勇无法达到蚕丝宣纸的效果很简单,就是配比不好,原材料大差不差,但是林溪用的东西更好,原料更多,成本之高远超武闽建的想象。
愣了好一会儿,武闽建把纪勇叫了过来,“咱们试了这么多次,你也看到,每次都是失败。”
武闽建顿了顿,“你有没有办法把林溪的配方弄出来?”
这让纪勇相当为难,“老板,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配方只有张成业一个人知道,而且干活的都是他的人,我们根本接进不了。”
造纸坊里那么多人,林溪必然考虑到保密问题,很多环节互相隔开,别人根本不知道。
武闽建也没想到林溪防的竟然这么紧,有些不悦道,“该死的女人,看来还是要找张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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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勇跟在后面点头,“恐怕只能如此。”
……
张成业每天的时间都很固定,白天来造纸坊,晚上回家。
至于他的儿子,已经开始在县城念书,每天都要上私塾。
后来张成业考虑到家里没人,干脆让儿子就在私塾住着,放假再回来。
如此一来,家里实际上只有张成业一人。
这日,张成业回到家中,忽然发现院子里面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林溪赶出去的纪勇。
纪勇见到张成业,笑着打起招呼,“张成业,有段时间没见。”
张成业眸光冰冷的看着纪勇,以对方的性格,忽然出现在这里只怕不是好事。
“你有什么事?”
纪勇摆摆手,“不要这么生疏,怎么说我们最早也是一起工作的,我就是来请你吃个饭。”
张成业立刻警惕起来,笑死人,纪勇无缘无会请他喝酒,打死他都不信。
“没空。”张成业转身就走。
“别着急,请你的不是我,是武老板,他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也不想影响到你儿子念书吧。”纪勇道。
张成业不赞同地看向对方,心想他跟武闽建吃饭与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想不明白?你儿子现在在念书,万一当爹的有些不好的传言,人家夫子可不会想要这样的学生。”纪勇道。
张成业的目光立刻凶狠起来,纪勇这话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请吧。”纪勇在前面带路。
无奈之下,张成业只能跟着纪勇过去。
临走前,张成业对纪勇道,“等一下,我把家里的们关一下。”
说完,他便拿出钥匙关门,在纪勇没有注意的时候,张成业把门口的花盆挪了一下位置,随即跟着纪勇离开。
抵达武闽建安排好的地方,张成业全程冷着一张脸。
武闽建不是第一次跟张成业打交道,很明白对方就是个脾气差劲的人,所以对他一开始的态度没有计较。
“张师傅,真是好久不见。”武闽建首先挑起话头,又给张成业倒了一杯酒。
张成业眯起眸子,以武闽建的性格,竟然亲自给他倒酒,要说背后没有阴谋,打死他都不相信。
至于什么样的阴谋,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商人之间没有别的,无非是利益二字,今日武闽建设下这场鸿门宴,估计就是为了蚕丝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