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查,还指望那李连长还我清白呀。”
石宽说完,走出了陈管家家。
文贤贵已经去找李老秃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再去。现在去找街上那几个流莺,时候又晚了些,只好先回家睡觉。
第二天,三人再次集结。文贤贵告诉石宽,说马贵德才到了堆药材的坪子,屁都还没臭过就腹痛走了。石宽说马贵德是去找婊子去了,于是三人就往流莺他们居住的地方而去。
晚上在石拱桥头卖的流莺一共有三个,都是四十多岁的妇人,除了黄大臀,另外两个叫做软二嫂和小林妹。叫做软二嫂的反而是最年轻的,刚四十。小林妹却是年纪最大的,已经四十有六,年老色衰,不再有什么人光顾,有时一天晚上也觅不到两个客人。
这三个流莺连三平都睡过,所以住在哪一条小巷都十分清楚。来到了第一家,也就是小林妹住的地方。
小林妹才起床一会,含着口水在门口漱口,看到连三平和两个穿着华丽的少爷走过来。她对连三平似曾相识,应该是一起睡过。就马上把嘴里的水扭过头喷走,讨好的过来说:
“哎哟,爷,这么早就来呀,来来来,进屋里坐。”
小巷里没多少人走动,连三平胆子比较大,带小林妹过来挽他手臂时,伸手去摸了一下,问道:
“大白天的,我也没时间来睡你,就找你问点事。”
一听说不是生意,小林妹便立刻没了那份热情,松开了连三平的手,黑着脸说:
“除了和男人睡觉,我什么都不懂,你问我什么啊。”
连三平也不发火,手抵在小林妹的后背,把人推进的屋子,坏笑着说:
“就是来问和男人睡觉的事。”
小林妹可不乐意被人这么推着,身子一扭,就闪到了一边,顺手把水勺一扔,“啪嗒”一声,水勺掉在了地上。她一屁股坐在四方板凳上,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了墙上,满不在乎地说:
“我是出来卖的的,不是集市上说书的,这种事情也来问我,你要是想知道,那就花点钱,跟我进房间,自已去感受感受。”
都说婊子无情,眼里只有钱。石宽常常听到别人这么说,他心想,不给这个女人点钱,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摸出一张二十元的兑换券,在手里晃了晃,说道:
“刚才三平说了,他没时间来睡你,你告诉我们,昨晚你接了几个客人,都是谁,这张钱就是你的。”
小林妹和连三平睡过觉,却不知道连三平叫什么名字。她和石宽虽然是第一次说话,但却知道石宽是石队长。她还真是见钱眼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手像一条伸长了脖子的蛇,“嗖”的一下就把那张二十元的兑换券叼在了手里,然后扯了回来,笑嘻嘻地说:
“石队长,我昨晚就接了一个客人,是湾头的瘸子生。他都半年没碰过女人,没几下就不行了,没什么好说的。前天晚上倒是有个不知道从哪个村来的,那可真是厉害,都一炷香了,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你要不要听听?再给我十块钱,我就详细说给你听。”
石宽有点尴尬,心里琢磨着,这个小林妹是不是把自已当成有特殊癖好,喜欢听这种事情的人了。他无奈地说:
“我不听,我就想听昨晚的,你要是不老实,我可就要把钱收回来咯,你除了和瘸子生,就没有其他人了?”
小林妹生怕到手的票子飞走,把那兑换券折了,折塞进裤头的小兜子了,起誓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就只和瘸子生一个人,再没其他的了。那瘸子生腿不方便,没什么能耐,只会瞎折腾,没什么好说的。”
文贤贵也觉得小林妹没有说真话,他把手按在腰间的枪盒子上,手指故意敲出“咚咚”声。晃到了小林妹面前,威胁道:
“你一个出来卖的,一晚只睡了一个瘸子生,你当我们是傻子啊?”
小林妹双手一摊,略显无奈:
“三少爷,我也想多揽几个客,可你看了我这一大把年纪,又长成这个样,能揽得多少客啊?”
文贤贵还真的打量了一下小林妹,头发脱落了许多,头顶几乎可以看见头皮。脸上黄黄的,和那些砍柴上街卖的男子没什么两样,要不是胸前衣服还撑起那么一些,都不知道是个女人。这种货色,没什么人光顾,那也情有可原。
“真的只有瘸子生一个?”
“真的。”
小林妹是有苦难言啊,在这石拱桥头的流莺中,生意最差的就是她了。黄大臀和软二嫂,有时一个晚上能接上七八个客人,而她最多的一晚,也就是三个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放空,她都打算干完今年,明年就不来了。
连三平是知道小林妹的,他也只是有一次黄大臀和软二嫂都有客人,他忍不住了,这才来睡小林妹一次。他起身道:
“算了,我们还是去问一下软二嫂和黄大臀吧。”
“软二嫂都回家好多天了,这有什么好问的。”
小林妹嘟囔着,搞不清楚这三个人问这些要干嘛。
软二嫂回家了,那就不需要问这么多人,三人直接往黄大臀住的地方走去。文贤贵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小林妹的住处。
他不是被小林妹迷住,而是想起石宽上次说去睡了黄大臀。他不认识黄大臀,但感觉黄大臀和小林妹差不多。这样的货色,石宽是怎么狠下心来睡的?
他不知道上次石宽只是为了糊弄他,胡乱编出的理由啊。认为石宽这么年轻都来睡这些老女人,那这些老女人一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到了黄大臀家,黄大臀还没起床,被拍门声吵醒后,这才骂骂咧咧的起来开门。
“谁呀,这么早就叫叫叫……”
黄大臀还半眯着眼,打着阿欠呢,瞧见了背着长枪的两三平,以及腰间都有手枪的石宽和文贤贵,顿时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