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妖界帝王,斩荒本不应为人间的生离死别所动,然而命运偏偏如此巧合,他在历劫之时恰巧成为了这片土地昔日的主宰。面对眼前子民遭受的苦难,他内心深处涌起了无法抑制的波澜——要他袖手旁观,那是绝无可能的!然而,在这个由幻象构筑的世界里,他被视为一名闯入的异客;在这里,他甚至连触及那些受苦的灵魂都办不到,更遑论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也许是好奇心作怪驱使着他来到了梦境中始终无法抵达的解剖室外,那两扇沉重的大门并没有关死,缝隙里透出炽白的光线,他深吸一口气将脸贴近缝隙向里面望去,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恨不得当场宰了这些“畜生”。
眼前的景象虽是由人所为,其残忍程度却远超妖魔行径!即便是妖,亦深知不可相互残杀之理,而这些人,究竟在做些什么?他们竟对同类施以这般酷刑,活生生地进行着解剖,鲜血自他们的指尖一滴滴滑落,触目惊心。
解剖室内的陈设简朴得近乎粗陋,一隅堆满了锈迹斑斑的手术刀与几捆泛黄的绷带。空间的中心,矗立着一个约莫一米高的平台,其表面覆盖着一层暗沉的血渍,仿佛记录着过往的血腥与秘密。
身着传统倭国服饰的大夫们在室内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高台上,一位不幸被割去舌头的孕妇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似乎正竭力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汗水如泉涌般从她的额头沁出,顺着脸颊滑落,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刻的煎熬与无助。
当冰冷的刀锋轻触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猛然间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尽管她的舌头已被残忍割去,她仍旧竭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然而这声嘶力竭的呼喊,在空气中却显得如此微弱,几乎消弭于无形。
那些“畜生”轻巧的划开了那位母亲的肚皮,暗红色的血潮如骤然绽放的恶之花,顷刻间浸染了四周的一切。在一片凝重而紧张的氛围中,他们小心翼翼地从那位母亲腹中抱出了那个尚未足月的小生命。或许是因为月份尚浅的缘故,这个幼小的存在仿佛还未拥有支撑身体的力量,身形异常娇小而柔软,蜷缩着未能发出第一声啼哭。
他们将那稚嫩的生命在手中轻蔑地掂量片刻,仿佛失去了新鲜感,随即毫不怜惜地将这脆弱的小生灵弃置一旁。目光随之转向高台之上的女子,面容扭曲,挂着一抹邪恶的狞笑。手中握着寒光闪烁的镊子,他们有选择性地从她的胸腔内取出某些器官,进行着所谓的研究,并仔细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这一幕残酷至极,那位母亲的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她的眼珠仍在转动,每一次剜割与抽取所带来的剧痛都清晰地被她感知着,直至生命之火渐渐熄灭,所有的痛苦与感知才随之消逝……
斩荒闭了闭眼瞧着这残忍的一幕,斩荒说不生气是假的,可他终究只是个“局外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片刻之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喧哗骤然响起,斩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阿辞强行拖入了那间阴森可怖的解剖室。愤怒如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却又如同一拳击打在柔软的棉絮上,徒留满腔的无力与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