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长安的声音,斩荒才如梦初醒,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与对方交汇。
斩荒:” 请起吧”
斩荒:” 你的事我听我母亲说了,等你凯旋我和母亲亲自为你赐婚”
“多谢堂哥。”
斩荒微微颔首,顾长安旋即转身,矫健地跃上战马,引领着浩荡的军队奔赴战场。与此同时,胭脂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潜回房间,屋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正当她准备松一口气之际,天宇却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胭脂,族长叫你去祠堂。”
胭脂的眼眸中迅速掠过一丝慌乱,但她迅捷地将其掩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祠堂内,胭脂轻轻推开沉重的木门,缓步而入。谢司珩背对着她,肃立于祖宗牌位前,双手负于身后,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而孤寂。
胭脂:” 爹”
听到她的声音,谢司珩才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凶狠,冷冷地盯着她,低沉地呵斥道:
“跪下!”
胭脂自幼便对谢司珩怀有一种源自心底的畏惧,此时听到他那低沉而严厉的呵斥声,更是吓得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胭脂:” 爹”,女儿知错,不该私自出府去给顾大哥送行
胭脂的话音刚落,两侧阴影中潜伏的侍卫猛然跃出,手中紧握着白绫,迅速将她缠绕得动弹不得。胭脂脸色因窒息而泛起一片潮红,但她强忍着剧痛与恐惧,连一丝反抗都不敢尝试。
胭脂:” 爹”,为什么?
“你妖生惑主还有脸问为什么!”
“我接你回来的第一天夜里祖宗寄梦预言你将成为祸国妖妃亡我狐族!是我一时心软才留你至今,如今预言就要成真为国为民为君我都不能再留你了!”
胭脂感到大脑因极度缺氧而陷入混沌,眼前浮现出模糊的幻影。她挣扎着伸出手,紧紧抓住谢司珩的衣摆,企图唤起他内心深处那最后一丝良知。
胭脂:” 爹”,那只是个梦,那不是真的,爹,爹,我不是妖妃,爹,爹,别杀我,我会听话,我会乖乖的做一个影子
谢司珩向来是个极为自我之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绝不会因外界的任何因素而动摇。这一点上,胭脂与他颇为相似,两人皆是心中有定见,行事果决,不轻易为旁人所左右。
“为了我狐族百年清名,唯有你死!才能永绝后患!”
谢司珩怒不可遏,猛地挣脱胭脂紧抓着他衣襟的手,转身背对她,负手而立。
见谢司珩转身不在看她,那两名侍卫立刻加大了力度,白绫紧紧勒住胭脂的脖颈,令她感到一阵阵眩晕。她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抓扯那束缚着她的白绫,试图将其挣脱,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徒劳。随着她剧烈地挣扎,手腕上那只红色的铃铛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绝望与无助。
就在此时青茵曼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
“住手,都住手,放开!”
她猛然扑上前,一鼓作气将那两名侍卫推开。随着青茵曼的动作,白绫瞬间感到束缚一松,因刚才几乎窒息的经历,胭脂不停地咳嗽,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要将失去的空气全部补回来。
别误会,她绝非出于什么良心发现才想救胭脂。青茵曼的心思远没有那么单纯和善良。她只是觉得,就这样让胭脂轻易死去未免太过便宜了她。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她能在谢司珩面前刷一波好感,显得自己格外仁慈。日后若此事传扬出去,旁人定会称赞她为一位难得的好继母——即便胭脂并非她的亲生女儿,她也待之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