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辞耷拉着脑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他这副闷闷的模样,斩荒也不逗他了。
斩荒:” 行了,我也没说不救你,你好歹在我身边待了十几年我又岂会真的至你与不顾”
聂清辞听罢他的话语,原本郁结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心中的阴霾仿佛被一缕温暖的阳光驱散,重归宁静安然。
“我就知道,斩荒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
斩荒:” 在去医馆之前我还得想个万全之策,阿辞的魂魄被困在哪儿其它的孤魂自然也在”
“行,那等你好消息。”
斩荒:” 嗯”
夜幕低垂,暴雨如注,雷声轰鸣间,斩荒以夜里打雷怕她害怕为由,留在了房中,悠然躺于一旁的软榻之上。胭脂本欲令其离去,然而这毕竟是他的宅邸,他意欲何往,实则全凭己意。念及他之前一直还算君子并不会对自己有所僭越之举,便任由他留下。
夜半时分,斩荒辗转反侧,正欲勉强阖眼小憩片刻,却忽然听见身旁的胭脂陷入梦魇,喃喃低语。那模糊不清的呓语瞬间令斩荒彻底清醒,他猛地坐起身来,急切地走向床边。只见胭脂眉头紧锁,面容痛苦,任凭斩荒连连呼唤,却毫无回应。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只觉触手之处,一片滚烫。
斩荒深知如此僵持绝非良策,亟需筹谋万全之策。他缓步至临近床榻的桌畔,安然落座。抬手间,一具通体凝结冰玉、散发着缕缕寒气的古琴凭空显现。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琴弦,清越悠扬的旋律随之流淌而出。伴随着琴音的飘荡,胭脂那紧锁的眉宇渐渐舒展,仿佛被这股宁静的力量所抚慰。
这首曲子是斩荒无意间在一本泛黄的古籍上发现的,据说它拥有着平抚心绪的奇效,能够让那些在噩梦中挣扎的灵魂渐渐归于宁静。
先前,斩荒打死也不相信一曲音律竟能有如此奇效,故而并未太过在意。而今面对此情此景,他只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尝试一番。未曾想,这一试竟歪打正着,那旋律悠悠扬扬间,竟真将她的情绪缓缓安抚了下来。
正当斩荒准备收起古琴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的眉头不由得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这深夜时分,究竟是何人如此闲极无聊,竟来打扰这份宁静。
斩荒轻轻收起了古琴,缓步走向门扉,打开的瞬间,门外站立的赫然便是玄雷。
斩荒:” 玄雷?”
斩荒:” 你有毛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敲门”
“不好了,主上,聂清辞不见了!我怀疑他是独自去了那家医馆。”
斩荒听的只觉脑子嗡嗡的,这个聂清辞多等两天会死吗?!他只身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斩荒平生最讨厌猪队友,咬了咬牙,无情的说道
斩荒:” 聂清辞这么大个人了他做事自有分寸,我们得学会尊重他人命运,聂清辞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这事儿我管不了,再见!”
斩荒话音刚落,便猛地一推,房门随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径直走向软榻,躺下,闭目养神。然而,门外的敲门声却如连珠炮般接连不断地传来,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他逐渐紧绷的神经上。最终,斩荒忍无可忍,却又生怕惊扰了身旁熟睡的胭脂,只得强压心头怒火,缓缓起身,再度迈向那扇仿佛永无止境敲击的门扉,开口时,语气已带上了几分温怒。
斩荒:” 玄雷你到底是谁的人啊?我觉得你像聂清辞的人,要不然你别跟着我了你去追随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