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并未理会他的歉意,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胭脂:” 族长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斩荒:” 胭儿我可以弥补的”
胭脂:” 伤害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挽回”
胭脂:” 如果族长不能让一切各归各位那么伤害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听着胭脂字字句句的控诉,斩荒低垂下眉眼,神色渐趋黯淡。她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愈发浓重的委屈与无奈。明明自己已拼尽全力,即将触碰到那一线光明,却因眼前之人而再次跌回起点,前功尽弃。
胭脂:” 族长口口声声说挽回,却不愿意放我走!”
斩荒:” 我放你走”
斩荒突如其来的回答让胭脂怔住了,她从未想过,他竟会如此轻易地同意让她离去。
斩荒:”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能不能给个半年的期限定下来年之约,春暖花开,如果你还想走我便放你离开”
胭脂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胭脂:” 真的?”
斩荒:”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可以试着和我相处像朋友一样,可以吗?”
斩荒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现在的胭脂根本没有力量与斩荒抗衡,她打算先安抚他解除她的禁足在从长计议。
在他满含期待的目光中,胭脂轻轻颔首,算是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这一刻,斩荒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久违的、真诚的笑容,那是他这一个月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露出的笑颜。
既然已下定决心要陪他走过这半年的时光,那么照顾好他的伤势便是理所当然之事。如此想着,胭脂轻抬皓腕,从一旁取过裹帘,动作轻柔地覆盖在斩荒的伤口上。斩荒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惊异与欣喜,仿佛连周遭的空气也因此变得柔和起来。察觉到他的目光,胭脂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连忙别过头去,将手中的裹帘递给他,自己则迅速地收拾起散落的药瓶和药草。望着她因害羞而显得有些慌乱的模样,斩荒嘴角轻轻上扬,心中对眼前这位女子的好感愈发浓厚。
翌日清晨,斩荒独自一人静坐于床沿,耐心等候胭脂前来为他处理伤口。未曾料想,最先踏入房门的却是芜浣,她手中稳稳托着药碗,缓步走进。
芜浣:” 值得吗?”
斩荒:” 值得”
斩荒:” 至少她现在跟我共处一室不会抗拒我”
芜浣:” 你呀!命只有一条就算是为了胭脂也别不珍惜啊,快把药吃了”
斩荒:” 我不喝,我伤好了她可能就不陪我了”
芜浣:”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斩荒:” 哎呀,反正我不喝”
门外,胭脂在芜浣初至不久后便已抵达。她静立于外,耳畔传来屋内芜浣与斩荒的对话,心中虽有千般思绪,却不愿贸然打断。直至此刻,闻得斩荒竟为挽留她而不惜拒服药物,芜浣定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胭脂只得轻推门扉,缓步入内。
芜浣:” 胭儿既然你来了就替我好好看着他喝药,让这苦药苦死他,我还要去婆母那一趟就先告辞了”
胭脂:” 嗯”
芜浣轻轻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胭脂,未作停留,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胭脂:” 喝药”
斩荒:” 我不想喝”
看着斩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喝药,她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坐到了他的身旁,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推向他面前。
胭脂:” 喝药”
望着她那毫无波澜的面容,斩荒明白,方才与芜浣的对话她已尽数收入耳中。为了让她安心留在自己身旁,斩荒默默地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液仿佛能洗净内心的纷扰。
斩荒:” 刚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胭脂:” 嗯”
胭脂:” 在你伤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胭脂:” 我看着你喝”
斩荒:” 真的?”
胭脂:” 族长以命救我,我是该还族长的恩情”
斩荒:” 我不用你还!”
斩荒:”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面对斩荒这般直接的言辞,胭脂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胭脂:” 快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