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强忍着膝盖上的剧痛,艰难地从斩荒身旁移开,步履蹒跚地走到青茵曼的身边。在这短暂的距离里,谢司珩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紧紧追随着她,眼眸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谢司珩并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这一点在妖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尽管她的身份尊贵,但在这个充满诡谲与权谋的世界里,亲情往往被利益所掩盖。谢司珩的目光中,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温情,仿佛眼前的女子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然而,这位名叫胭脂的女子,却始终以一种坚韧而执着的姿态,面对着自己父亲的冷漠与疏远,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抗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胭脂明白,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够赢得他人的尊重,甚至是自己的父亲。于是,她开始了一段艰苦的修炼之旅,希望能够有一天,能够站在与自己父亲同等的高度,让他正视自己的存在。
谢司珩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胭脂,让斩荒心中极为不悦。他毫不客气地回击了谢司珩,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斩荒:” 伯父,谢家的教养我自认为是极好的,应该是不会出现偏袒一方的行为,可伯父刚刚的行为实属让我不太理解”
在场的都是人精,如果连这都听不懂,那可真是枉为人精了。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指责谢司珩对小女儿太过偏心。
场面顿时变得异常尴尬,连素来沉着冷静的斩父都感到有些窘迫。尽管斩荒的话似乎颇有道理,但在别人家中怎能如此肆无忌惮地畅所欲言呢?
“嗯哼,斩荒休得无礼!”
斩荒:” 哦,敢问父亲我方才是说错了什么吗?”
斩荒:” 他谢司珩难道没有偏心谢羽恩吗?!”
听着他的质问,一向好面子的谢司珩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身为狐族族长,同时也是他的长辈,他斩荒竟敢如此无礼地指责他,这让他如何忍受?!
“斩荒,此言差矣,你说我偏心恩儿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谢司珩的不要脸斩荒是见识过的,对与他的狡辩斩荒只是不屑一笑。
斩荒:” 谢伯父竟然让我拿出证据,好啊”
斩荒:” 敢问谢伯父胭脂究竟所犯何错让您发如此大的怒火,竟让她一个弱女子跪在40度的高温下三个时辰,若不是我恰巧路过看到昏倒在一旁的胭脂恐怕她今日就已经没命了”
也许是因为内心的不安,谢司珩被对方的话怼得面红耳赤,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胭脂,那是我亲生的女儿,她的过错,自然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管教。我倒想问问,你一个局外人,有何资格来评判我的教育方式?”
就在他们俩争吵得如火如荼之际,站在青茵曼身旁的胭脂已无法承受,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黑紫,身体摇摇晃晃,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斩荒尽管与谢司珩争执不休,但他依然关注着胭脂的一举一动。就在胭脂即将倒下之际,斩荒立刻冲上前去,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仿佛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斩荒:” 胭脂!”
斩荒:”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扶回房间!”
谢司珩,作为狐族的领袖,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傲视群雄的气质令人难以忽视。而斩荒,尽管此刻的他尚未登上帝位,但那份曾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依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在他们心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股由衷的敬畏之情,仿佛正站在一位真正的君王面前。
帝王之怒,非同小可,谢司珩见状,急忙命手下将胭脂扶回房中休息。
斩荒心中虽万般不愿与胭脂分离,然而考虑到胭脂尚未成为他的新娘,女子的名誉重于一切,他不得不硬下心肠,将胭脂托付给侍女照顾,暂且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