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眼底蒙上一层阴冷,仿佛骨子里携着某种剧毒:“你有自己的想法这没有错,但你凭什么以为联邦会接纳她?”
他的妻主是多么温柔善良的存在,无条件救助深陷困苦的联邦兽人。
结果呢?
被曾经帮助过的人残忍杀害。
他不想胞弟重蹈覆辙,他不想对方经历他曾经的痛苦。
孟齐牧兽耳微动,不远处书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瞥了一眼:“打个赌,如果她能做到,你要将另一半军队管理权暂时移交给我,我得帮她登上皇位。”
总统眼底的冷冽一扫而空,嘴角一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不是没调查这个帝国大公主,以前的名声不好不说,还不受宠。
明明研发了通用抗生素,解决了沙荆棘花绝种的问题,三番五次遭到刺杀后,帝国女王却毅然决然选择第二个女儿。
真是可悲可叹。
总统见孟齐牧态度坚决,退了一步:“她有很大价值,我不会让人动她,但仅限于此。纵使联邦其他人愿意接纳,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她成为你的妻主。”
孟齐牧放肆地打量总统:“老顽固。”
总统一噎,瞪了眼孟齐牧,转身离开:“随你怎么想。”
孟齐牧视线慢慢转向油画:“如果小侄子还在,兴许可以劝劝这个老顽固。”
可他在帝国那么久,也没有寻到踪迹,他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回到房间。
钟沫依旧纹丝不动。
孟齐牧俯身,死死盯着那张小脸,鸦羽般的卷长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做了噩梦。
他低哑地笑出声。
醇厚嘶哑的嗓音像千年陈酿:“不用装睡,我知道刚刚偷听的是你。”
钟沫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你和总统是亲兄弟。”
原文里,可一点没说。
看书时她也好奇联邦后期为什么一直对帝国虎视眈眈,一度阻拦钟纯汐登基,仿佛联邦和帝国积怨已久是历史原因,直到原文番外才开始交代前情提要。
联邦之子,也就是总统的幼崽在十年前失踪不见,实际上,被隐蔽在联邦的帝国兽人藏在家中地窖,一藏就是十年。梅拉为了找到幼崽,与爱人分离,沦为星盗。
后来无意间发现,救出后,幼崽骨瘦如柴,十来岁的年纪却瘦得只有七八岁,没活几天就去世了。
询问之下,联邦得知藏匿者是间谍。
多重仇恨下,孟齐牧将矛头直指帝国初登基的钟纯汐。
孟齐牧修长骨感的手指,温柔地抬起怀中雌性的下颚:“一母同胞,联邦实行一夫一妻制,无论雌性兽人,还是雄性兽人,都有选择伴侣的权利,且受法律保护,比你们帝国要好的多吧?”
钟沫没有否认:“这点我认同。”
孟齐牧眼前一亮:“那你愿不愿意……”
钟沫无情打断:“不可能留下来,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兽夫。”
如果她穿到联邦,会遵循一夫一妻制,但她穿在了一妻多夫制的帝国,享受四人一路相护,她不可能在苦尽甘来的时候抛弃他们,她只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多。
孟齐牧眼底有失落,也有兴奋:“你愿意承认我是你的兽夫,也是一大进步,亲热亲热,庆祝一下。”
钟沫:“……”
淦!
钟沫浑身都在颤栗:“你先起开。”
孟齐牧像个狂热信徒一样,与他的蜜糖亲密,丝毫不在乎蜜糖的反抗。
黑沉的发垂下,与怀中雌性的长发交织,衬得二人的皮肤越发冷白。
钟沫说不出来话了。
孟齐牧竭尽所能地让她适应……奈何这种事没法适应。
钟沫一个手肘抵过去:“你不是想让我赢得你们的尊敬和追捧吗?”
孟齐牧肆意享用:“不急于一时。”
钟沫本来还想寻个理由找到总统幼崽,现在,毁灭吧!
再睁眼。
旖旎暧昧的低语仿佛仍在耳边,钟沫连打人的力气都没了。
钟沫在机器管家的侍奉下沐浴起身,走出囚牢一样的房间,站在高塔看到了夕阳下的联邦,与帝国的冰冷不同。
联邦每家每户多了些欢声笑语。
钟沫隔着遥远距离俯视着井井有序的街道,蓝楹花旗帜随风飘扬,她很快找到了那家有标志性的酒馆。
如果让孟齐牧知道他们寻找很久的孩子就在眼前,不知道会有多痛苦。
该用什么办法让人发现呢?
还得让人知道她不知道这事,还得是她无意间救的,这样才能和孟齐牧谈判,光是想想就有难度。
视线一转,她看到了火炉。
联邦的天气综合来说比帝国寒冷,所以,酒和火炉在联邦十分畅销。
既然有火炉,失火也很正常吧?
钟沫微微眯起眼,转身就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她扶着额头。
孟齐牧俯身查看:“没撞疼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钟沫皮笑肉不笑:“如果你不偷偷站在我背后,我不可能会撞到。”
孟齐牧像个泼皮无赖:“那无解了,看见你站在阳台吹风,我不可能不过来,给你送披风和温暖。”
钟沫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怼人的爽感都没有。
“我看你们这有很多酒馆。”
孟齐牧视线下滑,停在她腹部:“你现在是孕妇,还不能喝。”
钟沫眯起眼:“酒馆不一样只有酒,我还没见过,你带我看看。”
孟齐牧眸光微动:“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莫非哪家酒馆老板是间谍?有我在,你也传递不了消息,哦不对,你是公主,你的脸本身就是一种可以传递消息的讯号。”
钟沫:“……”
卧槽,这小子那么敏锐?
孟齐牧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为了感情稳步发展,他还是藏起了他的警惕性,软下嗓音:“实在想去体验氛围,我和你一起,不过要戴上面具。”
钟沫往前走:“这不得遵您的命。”
还没走两步被手臂揽住肩膀。
钟沫后背贴着胸膛,感受到变化,头皮发麻:“你果然是个变态!”
孟齐牧满心都是暴戾的欲气,灼热滚烫,在他体内沸腾,叫嚣着想要宣泄:“变态想晚会再陪你去。”
钟沫:“打个商量,明天。”
孟齐牧:“傍晚。”
钟沫:“半夜。”
孟齐牧:“现在。”
钟沫略显心累地同意了:“好好好,傍晚就傍晚。”
孟齐牧眼底充满复杂的情绪:“看来你真的想感受酒馆氛围。”
钟沫闭上眼,要不是为了救孟齐牧的侄子,方便和人谈判放了海曲笙他们,大冷天的她才不会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