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中立
荀言誓也不管，自顾自地在投影上敲出一段字。
字分成三份，每六十度一份，都看得到。
几个老师一看，当时就愣了。
荀言誓边操作边解释道，“这是东方的光火药配方。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个配方，毕竟这里最主要的配料，我们这里完全没有。”
他们用的是暗火药和死火药啊。
火药在阴土属于药剂，根据中心能量分很多种，暗火药和死火药，就是黑暗和死亡能量制造的火药。
荀言誓划出其中一大串配料名，“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一串配料的目的，都是提纯光明能量。”
他再划出一小串配料，“这是和光明能量配合的火药配方，不讲。”
最后一个配料，他重点圈了出来，“但是这个配料，是我们这有的，对于蓝清文这一招星海之耀，很重要。”
几人一下精神抖擞。
“你们应该知道，这个配料还蛮便宜，主要功能是辅助稳定各种能量。”荀言誓随便标了一下，“知道这点就好了。”
“？？”
说好的很重要呢？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蓝清文抛出戒指，当时戒指中其实爆出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就是这个配料。”
“啊？”全体老师懵逼。
“现在我们换算配方。
这一串，是提纯光明能量的，蓝清文自己是光明系，还借了星光，自己用异能就完成了这点。
这一串，是火药配方。由于他提纯来的光明能量本身就带攻击性，这个配方可以删减，最后只需要空气存在。
最后这个配料，我刚说了，他扔的就是这个。具体目的，是辅助稳定光明能量。
所以总结，蓝清文丢出这个粉末，周围当然还有空气，然后他利用自己异能和星光提纯。他是用异能去提纯稳定能量，所以不会有很大且不规则的能量波动。
在他人工提纯的情况下，这个药剂反应会进行得很迅速，几乎在刹那间完成，然后马上爆炸。
结果大概……长这样。”
荀言誓一摁播放键，投影中，金色光雨落下，砸中的地方，顷刻间爆炸！
老师们傻愣在原地。
荀言誓皱着眉头，“听懂没有？”
“……”
庄院长艰声道，“所以，蓝清文用的根本不是符阵，而是药剂？那个类似符阵的东西，只是因为药剂反应的规则性，自然形成的？”
“对。”荀言誓答道。
“……”
难怪他们说符阵的时候，荀言誓那么失望。
“能量波动那么规则，是因为这个整体类似于一个药剂反应，很稳定吗？”
“对。”荀言誓再答。
“……”
“光明能量……有那么容易稳定吗？”
“不容易，但是只要意志足够强大，任何能量都能稳定。可以参考死亡系控制自己的过程。”荀言誓给他们类比了一下。
“啊？你确定蓝清文的意志有这么强吗……”
“确定。而且，他也不是很稳定，不过没关系，他只要稳定一秒就够了。”荀言誓耐心解释道，“一秒炸药就爆了。”
“……”
“他为什么能这么准确地进行药剂配制，这完全不是常规的药剂配制方式啊！是因为这样对误差要求不大吗？”外院院长有点懵。
“不是，这种配制对准确性要求一样很大，甚至要求高得更可怕，因为要配的反应极多，反应量太微小，太不稳定。”
“那他为什么能配出来的啊？”
“因为他是双相百毒师。就是，既可以利用测量仪器炼出标准药剂，又可以随心所欲，以直觉完美配好的百毒师。”荀言誓肯定道。
“我记得……他填报的时候只说了自己是药剂师啊？”
“是的，他好像隐瞒了自己百毒师的身份，但他确实是百毒师。如果有疑问，你们可以去寻找百毒系老师荀望江来鉴定他的药剂配置录像，他肯定可以看出来。”
“……”
荀言誓平静地看着众人，“还有问题吗？”
一片安静。
“哦，还有评分。”荀言誓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他的这个创新突破了药剂师的根本限制，几乎可以说开创了新的流派。按我的计算，如果把这个应用上去……
暂时不考虑稳定性问题的话，就算一些普通药剂师没法有他这么准确，靠数额庞大的反应，碰概率也能有不错的效果。
如果能集结西三州百毒师，普及这个的话，西三州会有接近南关法师的群伤能力。
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西三州想法师已经想疯了。
因为评分标准已经没法体现他的实力，我采用了以前遇到类似情况的评分方式。
就是把其他所有科目的满分分数加在一起，再加上去除这个表现，他实战能得的分。确保他其他科目全部挂科，依然在榜。
所以，他的实战，这里我评了一千分，其他地方，去掉药剂因素，得两百多分。就是你们看到的分数。”
荀言誓静静看着他们。
“我讲完了。”
“……”
荀言誓想了想，先去庄院长旁边，拿出了一份分成好几小叠的文件。
“这是我改卷和看实战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人。
卷子那边本来是糊名，改完之后我才去查的名字。
实战这边的话，我记录的有留酿也有其他郡，你看着办吧。”
他这一次很果断，转身就走。
他走了大概两三分钟，整间房间都沸腾了起来！
蓝清文的星海之耀被反复播放，百毒师自觉拖来意志更强的幻境师补全荀言誓做了一半的能量分析。
庄院长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幸福的时刻了，他仰头望天，发誓他一定要把蓝清文这个学生抢到自己门下！
哦，还有荀言誓！
荀言誓果然跟天武楼传说中的一样，只要接下任务就会执行到底，极其负责，任务通常完成得极为完美。
他那份文件自己一翻，就如同见到宝藏，虽然没有蓝清文那样的千年无双的天才，但也有很多旷世奇才。
他写的很多人，成绩不是很好，甚至还是落榜。
但是荀言誓很认真地分析了一遍，清晰指出这些考生未来恐怖的潜力，或者一些偏科的怪才的才能。
果然，自己请他出来的决定是对的！
以后次次都让他当留酿总考官好了……不对，该直接派到白帝啊！
但想到这点，庄院长又开始犯难了。
他这一次把荀言誓请出来，付出的代价可是极为恐怖的。
财力能及者，财力不能及者，都给出去了。
荀言誓好贵的啊，次次这么折腾，外院不得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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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言誓一边。
荀言誓一回去，就着手改良起一个符阵台。他很小心地在复杂的符阵中，补上几道小小的痕迹。
这是庄院长承诺给他的东西，是帝幽之南发现的古物。
荀言誓仔仔细细雕刻了好一会，突然身边亮起了一个符阵。
那是他的身份符文。
这是互相输身份符文来通讯的方式。
荀言誓略有些不耐烦地看向符阵，但只是一眼，他眼里想要挂电话的冲动，就全然不见。
他伸手，几笔勾勒出对面的身份符文。
荀言誓站起身，走到向北的窗户那边，符文跟着他。
“言誓给父亲大人问安。”他望着北方，轻声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
“今年放假你不要回来了。你弟在阴山防线，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不会接你的。”
荀言誓眼皮跳了跳，“是。”
说的好像他年年回去似的。
“就这样了。”
“父亲大人稍等。”
“你还有事？”
荀言誓略一犹豫，“凌晨那边，父亲大人打算怎么办？”
“你办事，居然还会考虑我这边怎么办？”荀九梁冷哼道。
“不敢。请问父亲大人，是打算怎么样？”荀言誓很冷静。
“中立。一直中立。”
“……”
通讯挂断，但是荀言誓也没走回去，只是看着北方，罕见的开始发呆。
又有一个符阵打了过来，荀言誓看了一眼，随手就接了。
“大哥啊！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爹这种时候都不让你回家了！”荀信然凄惨的声音传来。
“说的好像以前我就回过家一样。”荀言誓奇怪道，“我都多少年没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