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天平与我有仇
聊完了，药剂也就好了。杨安瑜这次运气不错，又炼成了。
秋佳文很是意外，因为全然不同的剂量，杨安瑜居然还是成功了。
她尝了一口，脸色有些奇怪。
杨安瑜紧张起来了，“有问题吗？”
“问题……那倒没有。”秋佳文思考了一下，“你以前也是这么酿酒的？凭感觉拿配料？”
“是啊……”杨安瑜懵逼道，“有什么问题吗？”
“成功率？”
“算上这两次，七分之五吧。”
“……”
秋佳文放下勺子，叹了口气。
“你不喝你自己酿的酒，对吧？”
“对啊。”
“所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每一次酿的酒，都是不同的口味。”
“？？”
“我挺佩服你的。”秋佳文感慨道，“也挺羡慕。你在药剂学上有超高的天赋，自然而然，凭感觉就能找出一种药方，挑出适合的剂量。”
杨安瑜愣愣道，“这是在夸我吗？”
“是，也不是。”秋佳文苦笑了一下。
“你可以根据酒的要求找出药方，但是你不能看着药方做出一模一样的药剂。
这意味着，你最多控制你酿出来的是酒，没法控制它怎么样。
某种意义上，这个天赋却是限制了你在另一方面的能力，照本宣科的能力。”
“我觉得没什么影响啊……”杨安瑜怔了一下，“口味不确定也是一个卖点吧。”
“是啊。但是要是你哪天要去配其他药剂，比如战时的精神力药剂，你这样的不确定性会导致很可怕的结果。”秋佳文摇摇头。
“因为，没有人有精力去验你的药剂到了什么水准。”
“？？”
原来想半天，秋佳文一开始就没想让自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酿酒师啊……
“老板娘，我就是个酿酒的……”
“在我这，你不单单是酿酒的。记好了，你是药剂师，酿酒专业而已。还有别叫我老板娘，我只是他女朋友。”秋佳文纠正道。
“……”
杨安瑜现在是懒得思考他俩的感情问题了，他现在要思考的上战场这个问题。
“老板……嗯，这，不至于吧？”
“你别看我，我也没办法。这么多年物资知识双封锁，起义军物资人才都太匮乏了。会酿酒就等于会药剂，会画画就等于会符阵，没说的。”秋佳文无奈道。
“？？”
杨安瑜傻了，“来真的啊？”
“当然啊。之后你炼一下精神力药剂，能量药剂什么的。我验一下，没问题就伴着那批物资一起过去吧。”秋佳文长叹一声。
“能多一份力量是一份力量，酒馆可大了，酿酒师里，知道起义军的可不多。”
“……”
主公啊，原来你这么穷的吗……
秋佳文一问，这才知道，杨安瑜居然连精神力药剂都不会。
这着实把秋佳文惊到了，她只得搬了一堆书来，还拿了一个大黑厚的笔记本，放桌子上直接“嗙”一下的那种。
“好好记笔记。”
说完，秋佳文就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个小黑板，讲起了药剂入门。
秋佳文在邻居面前已经是失踪多年的女员工，出门不方便，在酒馆也是闲着，干脆就给杨安瑜讲药剂课了。
杨安瑜倒是没想到，秋佳文居然是个高级药剂师。
药剂师和符阵师也有境界体系，都是六境。
入门，初级，中级，高级，大师，神级。
杨安瑜照着境界体系估了一下，他就是个入门，乔轻婷是初级，魏元洲未知。
杨安瑜认真听秋老师讲课，跟秋老师实践，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悲催的事情。
秋佳文说的是对的。
他，真的不会照本宣科配药剂！
杨安瑜苦憋苦憋地看着桌上的四瓶药剂。
两瓶是他种类类似，但是剂量瞎配的精神力药剂，通蓝色，成色极佳。
另外两瓶，是他认认真真按照操作规范，称量选择出原料炼出的……嗯，黑暗料理。
杨安瑜就纳闷了，他感觉他上辈子就和那些测量仪器有仇。
杨安瑜：差不多够了。
测量仪器：不，你没够。
杨安瑜：我感觉我补的好像有点太多了，是不是应该撤个四勺？
测量仪器：废物，你还差两大勺呢。
杨安瑜：……
杨安瑜进入了疯狂校准的状态，整的秋佳文都愣了。
最后，杨安瑜按照标准剂量配出来了，标准的黑暗料理。
“……”
杨安瑜能怎么办，杨安瑜也很无奈啊。
秋佳文看着这差别甚大的两瓶药剂，感慨道，“你量了两小时的剂量，量出来两瓶黑暗料理。然后你又花了两分钟瞎拣药，瞎拣出来两瓶上等药剂。”
杨安瑜捂着脸，“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他辜负了秋佳文的栽培啊！
秋佳文摇摇头，“未必。我想起了有一种特殊的药剂师，那种模式倒是很适合你发展。”
杨安瑜一愣，“什么药剂师？”
“百毒师。”秋佳文陷入了沉思。
“这个职业，其实算是药剂学里的法师了。只是，没那么出名。”
“药剂学的……法师……”杨安瑜努力想象着，但最终还是没能想象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法师，作为符阵师食物链的最顶端，其实是不会画符阵的。”秋佳文抬起头，认真看着杨安瑜。
“啊？”
“看来不知道。”秋佳文叹息一声，跟杨安瑜解释了一遍。
符阵和药剂在某种意义上，对准确度的要求都很高。
符阵的话，如果只是照着抄，那就算差了那么半度角，可能符阵就废了。
药剂也是如此，有些药方对误差比较宽容，比如诸葛亮那一版被沿用至今的精神力药剂药方。
但有些药方，就是刁难人了。能量差了那么一丢丢，就成不了。
所以，真正的药剂师和符阵师，绝不是照着抄符阵，称着配药剂的。
他们理解了基础符理，练好了能量感应，尽管和原定轨道没法完美重合，但却明白原理和目标，能做到殊途同归。
他们能灵活变动，这才是符阵和药剂的核心。
背是基础，但不是一切。
但法师和百毒师，就不是灵活变动那么简单了。
普通符阵师药剂师，就像盖房子的屋顶，某块红砖换成黄砖，周围搭配一下。哎，一样好看。
法师和百毒师，就像看着别人盖了个房子，然后自己乒乒乓乓也盖一个，从头到底全是花纹，变一块砖都不行。
哪个临时性强，不言而喻了吧。
法师的天赋要求极高，要能引动天地能量，还要理解符阵的本质，融会贯通以后，他们画的每一个符阵，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能按照地形，环境随机变动符阵形状，但最后却能够殊途同归，没人能复制这种符阵，法师自己也做不到。
他们其实就是随机创作符阵。
像原来喻语迟的土法·流星阵，那是全新的符阵，相当于全新的房子；而其他的符阵，就是借鉴别人房子，盖的房子了。
百毒师也是如此。这个职业对人的药剂天赋奇高，尤其在于直觉方面。
他们能就着一个药剂目标和一张原料配料作用表，制造出一种奇特的剂量配比，甚至于一个全新的药方。
他们的药剂是没法复制的，和法师一样。
他们确实试出了全新的剂量配比和药方，但他们的配比和药方往往容错率极低，连百毒师本人都没法重来一遍。
但是他们就是能以超强的药剂直觉，找出那个可以配出药剂的剂量，甚至种类。
随机创作配比和药方，这就是百毒师。
秋佳文思索了一会，“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对随机创作的认识还在历史书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居然真的有人有这种照着配都配不好的……天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