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陈纵横眸光倏然凝起,长身而起!
而,此刻。
血池之中。
陈披靡周身血水翻腾,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咬紧了牙关!
似乎…
在对抗着,什么东西一般!
而,身旁。
一条肥硕虫子,从血水中缓缓浮现!
紧接着…
猛然一弹水面!
快若闪电一般,在空中划了一道线,朝着陈披靡冲了过去!
但,此刻。
唰!
陈纵横眼神冰冷,剑气瞬间将其绞杀!
一道痛苦嘶吼声,猛然响起!
“该死,该死!”
“你打搅了本老祖的传承!罪该万死的混账东西…!!”
砰砰砰!
水面上。
接连不断的虫子,朝着陈披靡陈披靡冲了过去!
而,此刻。
陈纵横毫不犹豫。
一剑再度将其绞杀!
“混账!”
四周。
一道狰狞嘶吼声,疯狂响起!
“若是没了金甲虫,又何来传承?你…是要毁了这小家伙么!”
那道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怒意。
让四周的墙壁,都在嗡鸣颤抖,不断落下碎石!
而,就在这时。
陈披靡倏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间,赫然有两道血色莲花,在缓缓旋转!
“哼!”
伴随着一道冷哼声。
那道金甲虫,忽然周身一颤,委顿下来。
“老祖,是,是你?”
陈披靡面无表情,冷冷道:“小小金甲虫,也敢觊觎肉身?”
砰!
金甲虫掉进水里,猛然一弹尾部,跳到了空中,溅起水花。
那道声音中,带着无限委屈。
“老祖,冤枉啊…!!”
“小的不知此事,还以为…”
而,就在这时。
陈披靡的面色一阵狰狞变幻,疯狂扭曲,鲜血猛然喷溅而出!
“老祖,老祖?!”
金甲虫似是惊恐万状,倏然身影爆闪出去,退后出了数十米!
陈纵横的面色,始终冰冷。
盯着陈披靡。
他相信。
自己的弟弟,绝对不会……这么任人掌控!
而,此刻。
唰!
陈披靡眼中,一道血色,倏然蔓延开来!
他浮现出挣扎和疯狂的神色,猛然低声嘶吼起来…!
“啊……!!”
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陈披靡的身躯上,更是不断有血水运转,将皮肉撑开鼓起,倏然爆开!
砰…!!
随之散发开来的。
赫然,是一股恶臭腐败的气息!
“哈哈哈,别挣扎了!”
“乖乖让老祖我享用,少不了你的好处!”
血源老祖疯狂嘶吼的声音,陡然从虚空之中响起,“哼哼,若是这副肉身毁了,你兄长的虽次一等,却也不是不能用…!!”
随着这一道声音落下。
陈披靡的身躯,猛然一颤!
“…”
此刻。
陈纵横面无表情,死死盯着血池上方,那道挣扎翻滚,疯狂嘶吼的身躯!
他,没有开口。
有时候。
哪怕不说话,也比说一万句,更有用处!
陈披靡的身上。
流淌着,陈家的血脉!
而,就在这时。
砰砰砰砰!
陈披靡猛然一声低吼,身上疯狂游走的血水,赫然……被齐齐逼迫到了四肢处!
旋即…
接连爆炸开来!
莫说皮肤溃烂,就连关节都是爆开!
“混账东西!”
血源老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惊怒,“你破坏了四处大穴!你,你,啊呀呀呀…!!”
轰…!!
漫天血水,猛然翻滚起来。
这四处大穴,关系到自在冥典的修行!
此刻。
两人的意识,处于纠缠厮杀的状态,对身体的掌控力度降到了最低!
血源老祖要做的,便是以最快速度修行自在冥典。
从而,将陈披靡的疯狂反抗,彻底压制住!
但,可惜。
陈披靡毕竟,是这具身体,真正的原主人!
他将四处大穴尽数破坏,一时间让血源老祖,难以通过修行掌控身躯,一举翻盘!
而,让血源老祖震惊的是。
他已经修行到了第九层,即将突破先天层次。
从而一举自下而上,将这具身躯彻底占据,归为己有!
但,此时。
陈披靡已经修行到了第三层,才能看到自在冥典,突破先天的关窍所在。
便是,烧四穴!
吹一口阴煞之气,将堵塞的四处大穴烧开。
从而打通周天贯穿!
“该死…”
此刻,血源老祖的语气之中,也涌起了一丝复杂。
若非他神魂衰弱,恐怕在一瞬间,就能贯穿周天,烧净四处大穴,从而反攻脑域,一举夺舍成功!
但,可惜…
这世间,怕是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这些年来。
血源老祖沉睡于阴煞之地,借着金甲虫看养一丝神魂,苟延残喘至今。
甚至,连夺舍一尊凡人,都是失败了…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在一开始,就将自在冥典传授给我?”
陈披靡面色疲惫,靠在血池之中。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厮杀挣扎的痕迹,皮肤溃败,关节断裂。
看起来,凄惨到了极点。
“哼,若非传给你小子。”
血源老祖冷哼一声,“老祖我,又怎能寻到一丝心神放松的契机,钻进脑域之内?”
“在凡人之中,你小子恐怕也非等闲之辈!”
他此刻夺舍失败,似乎也失去了念想。
反过来,哀叹一声。
“可怜老祖我横压一世,却落个如此下场,凄凄惨惨…”
“想当年,若非阴煞之气不够,恐怕早已踏入结婴之境!”
“贼老天,呸!”
血源老祖怒气上涌,挥斥方遒。
但,仅仅片刻。
他就是颓然了起来,萧索寂寥道,“说起来,当年老祖我找遍蓝星,也未曾找到如意弟子。”
“谁曾想,落到今日才堪堪找到。”
而,此刻。
陈纵横一躬身道,“老祖,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还请指教。”
“你说这蓝星之外,有黑域包裹。”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中,实际早就有所疑惑。
那些修真宗门,为何齐齐避世不出,让古武世家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利益?
莫非…
是在谋划什么事情?
“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血源老祖嗤笑一声,意兴阑珊,“也不过是活的更痛苦一些罢了。”
“不尽然。”
陈纵横面色平静道,“人活一世,自然该往上走。”
“但,若是连探寻的勇气都没了。”
“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