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珠安静下来,低垂了眼帘,似乎并不为此高兴。同时在心底对被她那句‘我就是单纯不想来红府’吓到上线的托管系统冷静道:
【做一个道德上没有瑕疵,没有偏向性的人是很辛苦的。】
但是这样的人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流露出自己不公正的一面,那她的偏向性和瑕疵,往往会比其他人更能打动人心。
就好比眼前对她的发言不置可否却眼神和表情都柔和平静下来的二月红。
没有半点意外:【看吧,他还得谢谢咱呢!】
趴在车窗跟站在红府门口目送她离去的二月红挥手告别。
笑得一脸阳光烂漫的越明珠在心底无情吐槽:【我就是奇怪,他一个名利场上披荆斩棘过来的大人物,怎么反过来跟我取经?】
尤其是那句什么丫头想她了。
开什么玩笑,有二月红在,丫头就算想她估计也想不到嘴边去。
托管系统:【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单纯找不到可以商讨这件事的人。】
怎么可能。
越明珠下意识的反驳。
……等等。
她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要是这么说,仔细回忆了一遍来长沙后自己所熟知的有关二月红的朋友圈。
便宜表哥未婚,平时又不近女色。
齐铁嘴没听说有异性往来,估计异性缘不怎么样。
解家家主倒是妻妾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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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珠发现,她居然真的是最靠谱的那个。
但是吧。
她不可思议:【作为长辈不好好树个好榜样,光想着走我的捷径,就这还好意思说陈皮没耐心?】
就算是新婚燕尔也不能什么都甩手不管吧?
半点没有被二月红当成‘知己’的荣幸,她只有被剥削的忿忿不平。风华正茂的年纪不想着怎么力争上游,反而想着急流勇退。
越明珠表示十分惋惜:【那当初陈皮那一跪就该跪我才对。】
早已下线的托管系统自然无法回答。
就这么一路想着二月红的那点事回了家,越明珠从下车到进门,再到上楼都没能从思绪中抽离,直到路过书房门口,发现门居然是关着的。
她脚步一顿,捧珠就跟上了,见小姐目光落在书房门口,连忙小声解释:“刚刚回来的时候管家说了,晚上留了齐先生一起用饭。”
懂了。
现在还不到饭点,也就是说自己走后他俩又来书房一直谈到现在?
还在聊那个九门的事?
摆手示意退开点,捧珠很懂的认真点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后退到楼梯口,帮她望风。
越明珠悄悄开了门推出一条缝自己凑上去听,才刚听清几个字,里面模糊的谈话声突然就没了。
呃......
略感不妙。
心虚但是不想犯怂后退安全撤离,壮着胆子上手把门缝又扒大了点,她露一只眼睛去偷瞧。
书房侧方的会客厅,一正一侧坐在沙发上的张启山和齐铁嘴转过身,正一言不发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越明珠:嘿嘿~
没有让人打搅到谈话的不悦,齐铁嘴微微一笑:“原来是明珠小姐回来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话说的这么中听,她都不好意思问他们怎么聊天还避着人?
都被发现了,越明珠只好理直气壮的把门推开,站在门口装模作样的向两人颔首,非常文静:“我刚好路过。”
如果不是她偷听被逮了个正着,其实没什么毛病。
张启山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平淡转移话题:“你中午没在家吃,今晚要不要早点开饭?”
齐铁嘴侧目:???
刚刚发现有人偷听的可是你,示意我闭嘴的也是你,我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很正常,你一个家长也不管?
心里吐槽归吐槽,他面上含笑,一点情绪不露。
“不用,我先回房休息,待会儿到点了再下来。”说着她抬脚准备离开,关门之际忽然想起先前偷听到的那个词。
越明珠回头,好奇心起:“土夫子是什么意思?”
齐铁嘴嘴角云淡风轻的笑差点没维持住,稳住心神,往旁边看了下,张启山垂着眼,神色不明。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察觉到他视线后抬头看来。
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说漏嘴,你来解释。
他:“......”
隔得有点远,越明珠没看清两人的眉眼官司,还在自己琢磨那三个字。
单从字面上来看,她小声自言自语:“难道是地...地质学家?”
不过这个年代有地质学家这个词吗?
不太清楚。
还是选更贴切一点的,她谨慎得出一个自己都不太肯定的答案,犹犹豫豫的问两人:“那...农民伯伯?”
张启山:“......”
齐铁嘴:“.....”
见他们不说话,越明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们谈了一下午原来是在关心民生问题?”
“土夫子。”她若有所思,“研究土地的夫子,没想到长沙地方话用词如此文雅。”
张启山:“......”
齐铁嘴:“......”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