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嗤鼻一笑:这都是平安镇上对普通女孩的称赞!不过,他也没想得要靠岳家撑腰,穷点无所谓,他也会帮衬,只要姑娘不缺胳膊少腿儿,五官端正就成。说到这里,安贵有些伤感,哪个青春不慕爱?他却只能顾着生计,四处奔波。
安贵不由得就想起黑妞,那大眼狠狠地瞪他一下,瞪的他心跳如雷,每当夜晚想起,总能感觉到胯下的蓄势待发,忙甩甩头,他需要个妻子,确切地说是需要一个女人,刘培红也不错,就这么定了吧!
安贵的订婚仪式很简单,是李氏按着镇上普通流程来办的,六两六银子,两个包袱,装一箱子送了过去,订婚对男方来说没什么,但对女方家就比较重要了,培红家把最亲近的亲朋好友都请了来,足足热闹了一天。
相比,妞妞家这边就冷清的厉害,老屋里坐满了人,却安静的可怕。
“爹!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岳家老大首先打破了沉寂。”
“我也一样,爹你是知道的,我挣下的钱,全都给了你们了。”岳老二也反驳起来
“呵!懵谁呢,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们敢说,你们都交回来了?”
岳家老大、老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谁家也一样,总给小家留点,不然,一个大男人一出门,口袋儿比脸蛋儿还光,那才闹大笑话呢!
“娘,您也不用这么说,儿子们是什么秉性,您和爹,也是最清楚不过,虽,手里留了点,那也不是20两,20文还差不多!”
“呵!”岳老婆子明显不信,不过气势还是低了下来。
“爹你说呢?”几个儿子都看向了岳老头。
“咳咳!.....我知道多了些,可这也是为了咱一家子好?你们四弟用不了一年,就也能拉你们一把啦,到时咱在镇上也就有房了,岂不是好事?”
“爹的意思是,那房子是爹和娘的,不是给四弟用来结婚住的?”
岳老头有些尴尬:“老大,不要眼皮子浅,这不是有他大舅哥帮忙,才能做成生意吗!”
“爹,我小舅子也说能帮我做生意,家俱铺子,您看,要不买了那房,卖家具怎么样?”
“二哥你同意了?”宝珠不由的出口接了话。
“放心,妹子!总之你嫁了人,二哥不会不管你”。
“二哥,我没别的意思!”宝珠红着脸喃喃的说道。
听了这话,妞妞心里只能呵呵了,小姑还真是单纯呢!
岳老头沉着脸,先瞪了女儿一眼,“你的家具的事儿,等你四弟结了婚再说。”
“爹您就直说了吧,那房子是写您的名字还是四弟的?”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岳老婆子发飙了,“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态度?你们是越来越不孝了,尽敢这么你们的爹!”
“娘,您是不准备给我们哥仨儿留后路了吗?”
“老大,你?!!!..........”岳老婆子气急了,手指着他的儿子,硬是说不出话来。
“娘,你不要急,我们这不是在解决吗?”岳老三忙站起来,扶着他娘坐下,宽慰道。
岳老头看看无动于衷的老大,老二,又看看绷着脸,自始自终不说话的老四,他突然有些后怕,也有些后悔今天这个决定,不过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只能硬着头皮上啦。
他长叹一口气:“你们说,这20两是出还是不出?”
“爹,不是不出,是真没有!”
妞妞也看出来了,大伯和二伯两家,怕是早商量好的。
“好,好,好的很,那,你们说,你们能出多少?”岳老头用了三个好,看来已经是气得不轻了。
“爹,咱就是普通农家,咱就按着村里的行情来办不行吗?”
岳老头明显的不准备接老大媳妇儿的话,他坐在那儿,绷着脸,也开始用沉默以对。
于是满屋子又安静了下来。
“爹,今儿不早了,也让我和两位哥哥回去想想,咱明日再商议吧!”
岳老头看着三儿子,觉得欣慰多了,这娃也看着不同意,却没向老大老二那么激烈反驳自己。“回去吧!明日再过来吧!”
看着几个儿子走后,岳老头长长的叹息一声,“老婆子,咱们也许错了。”
“是呀老头子,我今儿也有些害怕,真怕把孩子们逼急了,他们说出或做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或事儿来,到时你我的脸面可往哪儿搁?”
“你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晚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是寒了他们的心了。”
“可是,万一四儿媳妇不是个孝顺的可怎么办?”岳老婆子无比担忧,其实她不怎么赞同这件事儿的,可自己的老头子已经决定了,她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天下没个媳妇儿不怕婆婆的,到时你要好好管教她,咱们可没有退路了,她必须得孝顺。”
“你说的是,等她嫁过来,我会拿捏她的”
“那就好,对了,小四儿呢?”
“哎,可怜的孩子,听到他哥哥们不想帮他就心里难过上了,这会儿在他的屋子了躺着呢。”
“你去劝劝他,也不怪他哥哥们,是咱们有些过了。”
“好,我去跟他说说。”
岳老婆子来了四儿子的屋子里,看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发呆就有些心疼,也有些怨自己没舍得让他吃苦,以至于到如今还老是一遇事儿就想着让哥哥们帮他,而不是想着自食其力。
“儿啊!你怎么了?”
“娘,你说,他们还是我的亲兄弟嘛?尽然一点儿都不想帮我。”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自私的话来?”岳老婆子虽然偏心,但她也能分清好赖。
岳老四听了急忙改口,“娘,我的意思是说,兄弟们就应该守望相助,等我好过了,一定会帮他们的。”
“哎,你哥哥们也真的没这么多银子,估计他们还得去找岳家借呢,好在咱们攀的亲家都是些有能耐的。”
岳老四没敢再说什么,他也清楚这件事儿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