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启没有转移。
这其中,却是有着两个方面的原因——本来,发生了这种事儿,他往往会习惯性地“跑掉”以防遇见更多的麻烦问题;但怎么说,虽然拒绝了棕榈的“求见”甚至干出了“斩来使”这种同样显得极高调极不理智之事,他却总感觉自己好像……“应该”留下来“见证”一些什么东西——很奇怪的情况,非常奇怪,但怎么说光就“能在这里碰上棕榈”这件事本身便已经显得非常奇怪了,奇怪到什么程度?事后仔细想想根本不亚于他们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变性”……
……总之,这一次的见面,某种程度上确实带给了芯启点“不一样”的“体验”;但这只是其一,真的只是其一,而至于其二,那自然是被九堵在沙发里一整晚,他硬生生找不到去操作去“转移”的空隙……
……啊,是的,这姑娘精力旺盛而且恢复得异常之快,以至于那书翻着翻着,她便“莫名其妙”地恢复了白天的好心情——然后芯启变成“帮她拿书”的了,怎么说他自己是反而没剩多少阅读的“动力”——看是归一起陪着看的,只可惜那些内容仅仅只是“入了眼”而已,在脑海中稍转了一圈便直接消散而去——最后剩下的仅仅只是“只言片语”,而要说具体剩下了什么,嗯淡水鱼生食拥有比海鱼要高的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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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虽然没有刻意钻研,但这好像不是芯启不知道的东西;总之,他就这样一直跟九耗到了白天,也没开门反正昨天都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事实上这对他来讲反倒算是个好消息,怎么说虽然身旁这姑娘阅读的速度有点快,但对于芯启来说这种频率的选书拿书却是足以当做“休息”……虽然这两天下来也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但如果就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一声不吭“任劳任怨”陪九折腾到晚上都没什么问题……
“嗒!”
敲门声,仅一声,音量不大但动作迅速,简而言之,很“急”——至此,芯启暗地里哀叹一口气,想了一句“果然如此”,随后便挥挥手让九稍微停一下“放他出去”——这一回的女工倒显得很顺从很乖巧,也就是嘟嘟嘴表示了不满而已,但诡异的是临走到门口他都没看到那透明的店门外有着点什么站了个哪位人,伸手一拉门把却是有一团“黑影”近乎凭空地闪进了店里……
“我不想打扫,”嗯,芯启用了“疲惫”的语气:“所以有话快讲,‘鬼狩’。”
“……也亏你还能,知道我是个‘猎手’……”
黑影散去,亦或者,将那飘飘忽忽令人难以注目的摆动频率暂停了下去;九还在看书,却是稍有些刻意地往那里瞄了一眼,再用“皱眉”将自己加深了的不满再一次告诉芯启——幸好只是“加深”,仅仅还只是“不满”而已,一时间芯启竟然发现自己似乎感到了庆幸……
“……听名字(外号)就知道你是个猎手,而且就算不知道……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听此,初现身的黑袍人……脸顷刻间就黑了,乍一看似乎跟他的装扮比刚刚还要更搭一些:“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我宰过无数的对手,揍了无数的人,当然,也放回去了不少人。”芯启没改变他的语气:“但我真不觉得,记住他们的情况,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以为我杀不了你?”
“每一个袭击我的人都这么说,但最后‘丧失战斗力’的,都是他们自己。”
“可你到底是杀不了,还是真有心放他们回去?”
“看样子,你还没接触过那些回去了的人啊——”变成了轻松的语气,与此同时芯启还换上了另外的一种神情——“稍有点感兴趣”的类型:“都没有跟他们接触,就来问我这种问题……要说你没脑筋,还是这就是为什么你永远都只能呆在最前线而‘上不去’?”
“问他们话,有用吗?”“鬼狩”的态度还是很强硬:“若你有心对他们进行了洗脑,我去问,还不是自找苦吃?”
“嗯,不乏这种可能……但知道站在我的角度,听你这话讲得有多脑瘫吗?”嗯,这回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发自真心:“我可没有去洗脑他们的欲望啊,就算有,‘洗脑’的作用下‘受害者’往往也会体现出极强的‘同一性’——我可听另一位说‘火种’里对于我的看法褒贬不一,如果这话是真的的话……
……你压根都没有证据……不,这几乎就是逆着可能性在做猜测……啊,恕我直言,这种连概率都没法计算的可悲逻辑,就是一个凭本能的细菌都比你聪明。”
“可你又怎么证明,你聪明过一只细菌?”
“我当然不比细菌聪明。”嗯,常人听到可能会稍显得有些惊讶,但芯启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很认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做过类似的试验,也验证过……某一些东西:“事实上,但凡是生物,都不可能比细菌聪明……顶多也就是像你这样,比它们更笨而已。”
“……我是人!”鬼狩怒了:“你只是……”
“‘趋利避害’,是它们的本能。”打断,芯启猜到了对方将要说的话——虽然那毫无意义:“像你这种,利害分不清概率搞不清……不比‘本能’还蠢,又是什么?”
“……照你这么说,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不如一只细菌?”
“如果进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啊,虽然也看种类,”芯启稍稍思索了一下,他在寻找脑海中深藏已久的一些数据:
“活得更久的八成是细菌。”
“……”鬼狩哑了,事实上芯启也理解,很难有人能坦然地接受如此现实如此“冰冷”的一些事情——这就是为什么“教育”、“艺术”、“事实”与“理论”之间总会存在着一些界限的原因,虽然那“界限”原本便不存在,归根结底也仅仅是因为极低的心理承受能力所导致的无谓“虚荣心”;因此,他最终还是放松了神情,上前去拍了拍对方肩膀以作“试探”与“提醒”:
“其实你应该幸庆,那就是至少你还会思考,知道去接受一些……好吧,实在算不上有多难的事情。”呃,好吧,芯启还是骗不了自己:“所以说,趁我还觉得你有点营养至少足以让我分出心来理你,来找我干什么的快点说讲慢了别怪我直接把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