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军此时已经,对苏老太太的偏心免疫了,他声音冷冷的说道:“大伯娘,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已经过继出去了,严格来说咱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就我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是付了租金的,你们当初跟我要租金时,那么理直气壮,现在一开口,就想要我媳妇奶奶留下的遗物,谁给你们的脸!”
苏夏看着苏志军,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她觉得爸爸简直太帅了,对付这些不要脸的人,就不能跟他们客气。
苏老太太被气的脸色铁青:“你……你这个不孝子,你会遭报应的!”
苏志军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大伯娘说笑了,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报应!真正该害怕的,是那些心思恶毒,整天想着算计别人的人!”
陈美婷闻言脸色更白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苏志军这话,是在说她。
苏宝庆见苏志军这么油盐不进,竟然连亲妈都敢骂,立刻恶狠狠的说道:“三哥,你当真这么绝情,半点兄弟情谊都不顾,以后可不要后悔!”
苏志军脸色更冷:“我以前就是太顾及兄弟情义,才会让你养成这样奸懒馋滑的性子,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一点儿正事都不干,只知道挖空心思算计别人,你和寄生虫有什么区别!”
苏宝庆从来没有被苏志军,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他愤怒的双手紧握成拳,但终究没敢挥出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苏志军,两人对上,他只有挨打的份儿。
“媳妇儿,那条破项链咱们不要了,改天我给咱闺女买条更好的,咱们走!”苏宝庆说完就拉着陈美婷离开了。
苏志军看苏老太太还站在那里,声音冷冷的问道:“大伯娘还不走,是要留在这里吃饭吗?”
苏老太太现在恨不得,从来没生过这个儿子,她愤怒的骂道:“黑了心肝的东西,难怪你生不出儿子,像你这样的不孝子,活该你老了没人养老送终,你就守着这个狐狸精和这三个赔钱货过吧!”
苏志军本以为,无论苏老太太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再伤心,但此时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苏志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母亲,会用这么恶毒的言语,辱骂自己的孩子。
明明他是家里最孝顺的那一个,为了讨好母亲,他为这个家付出的最多,为什么母亲就是不爱他。
而且,一旦他开始反抗,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就对他恨之入骨。
在苏志军最脆弱的时候,两双柔软的小手,牵起了他的手:“爸爸,你别难过,等我和妹妹长大了,我们养你,我们不是赔钱货,我们一定会挣很多很多钱,孝顺你和妈妈。”
苏志军将苏雨蝶和苏雨沫,抱进怀里,再望向目光温柔如水的妻子,他突然就释然了。
是啊!他现在有三个可爱的女儿,有爱他的妻子,至于母亲的疼爱,没有就没有吧!
以后,他只为他们的小家而活。
经过这次之后,苏老太太和苏宝庆夫妻二人,总算安分了,苏夏她们也难得的,渡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在苏夏出生的第七天,苏夏的姥姥,姥爷和大舅李明安来到了家里。
但在经历了,两个女儿差点儿走丢的事后,苏志军对妻子的娘家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尤其是在面对大舅哥李明安时,他脸上的神情很是冷淡。
李明安看到苏志军这样,唇角不由扬起一抹苦笑,都说娶妻不贤毁三代。
当初他若不是一不小心中了马丽芳算计,怎么会娶了那个毒妇进门。
这些年,因为马丽芳的专横跋扈,爹娘跟着他吃了不少苦,现在还差点儿连累妹妹,失去两个女儿。
想到这些,李明安就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道歉,他都无颜来见妹妹和妹夫,尤其是两个乖巧的外甥女。
苏夏打量着眼前的舅舅和外公外婆,前世两个姐姐走丢后,两个老人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后来,又听闻了女儿的死讯,外婆一时无法接受,竟直接投了河。
外公赶过去时,看到外婆的尸体,也一同去了。
舅舅回到家里,得知了一切,在处理完父母的后事后,直接在深夜用一把菜刀,结束了马丽芳的生命。
也算是为两个外甥女和父母报仇了,但事后他万念俱灰,也用一条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以说,前世外婆一家全员惨死,这也越发坐实了苏夏灾星的名头。
毕竟,她一出生,就害了父亲,姐姐,母亲,外公,外婆,甚至是舅舅,这样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村里人见到苏夏都躲着走,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害的自己倒霉。
村里的小孩儿,更是被大人教育,不许跟苏夏一起玩儿,以至于她,从小到大一个朋友都没有。
有调皮的孩子,还会冲苏夏扔石子,大骂她是倒霉鬼,扫把星。
苏夏努力控制自己收回思绪,不想被前世的仇恨蒙蔽了双眼。
这辈子两个姐姐并没有走丢,母亲也没有因大出血去世,外公外婆自然也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在愧疚之下自尽,舅舅也不会为了报仇,跟那个毒妇同归于尽。
一切都已经变的不同,唯一的麻烦就是,他要怎么帮舅舅摆脱马丽芳那个毒妇。
因为只要有那个毒妇在一天,姥姥姥爷和舅舅一家,就别想安宁。
可是,这个年代基本上很少有人离婚的,哪怕是过的不好。
更何况,马丽芳的父亲还是马家村的村长,对于外公外婆这样逃难来的外来户,那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舅舅想要摆脱他们太难了。
“外公,外婆!”
苏雨蝶和苏雨沫看到两个老人后很高兴,声音乖巧的叫道。
“哎……”
两个老人瞬间红了眼眶,如果那天晚上,外孙女出了什么事,他们死都不会原谅自己,不怪女婿生气,毕竟,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