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不敢想象，开口五千万，只是租用五年。
“乔小姐你跟江爷的关系，这样坑他不太好吧。”
虽说他缺钱，也不能明着坑，毕竟那是江家的钱。
乔青青问道：“江家缺钱吗？”
“不缺。”
“那不就得了。”她也打听过，在这一带最有钱的当属江家。
海哥明白了。
这哪里是坑，是明着讹人。
下午秦禹来到约定地点，海哥开门见山，直接要转让码头，包括手里所有生意线。
唯一要求，江爷不能马上切断生意，免得老板跟各地的龙头找上他麻烦。
秦禹非常吃惊，这是打算金蝉脱壳，把这烂摊子丢给他。
“让我出五千万，接你的烂摊子。”
“我知道，让江爷这么接手有点委屈，可我知道你的秘密。”海哥拿出几张照片，原本是打算绑架乔青青，然后拿这些照片谈判。
现在，他换码头了。
“这些年江爷也知道，我手下兄弟过得并不好，很多连家都回不去，死后都不能埋进祖坟。”
海哥说的都是心里话，连续死了三个儿子，老娘骂他造孽太深，要断香火的。
他断不要紧，其他兄弟大多都是本地人。
“我们想挣点干净钱，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秦禹感受到海哥的真诚实意，纳闷他是如何想通这么多，而且这条路想彻底洗白可没那么容易。
“想上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五千万。”
“一分都不能少。”海哥拿出合约时，秦禹微挑眉梢，这意味着他不接也得接。
秦禹说道：“五千万，不是小数目。”
“我手上，近千人的生计，五千万不多。”海哥能提出这些，也是乔青青教的。“五年内，我保证这些人走上正路，保证创造美好家乡，挣了钱修路，搞建设。”
一个社会大哥，说得好像政府官员。
秦禹听完，都无话可说。
“给我三天考虑时间。”
“好。”
海哥也不着急，反正这三天他也忙，准备走时又留了一句话。
“如果江爷不买，我就找华邵，你们两个肯定有人买。”
秦禹总觉得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出，看到桌子上的方案，别说写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华邵已经到达本市，威胁的信息没在来过。
私下，两个人见面。
秦禹也不瞒着，将海哥跟他谈合作的事告知，毕竟海哥后面的老板是华家。
“这个方案，你确定是海哥写的。”华邵是生意人，看合约时直接认定，这就是敲竹杠。
可是这个建设方案非常吸引人，完全不像是海哥那种人能想得出来。
秦禹也觉得不太可能是海哥写的，但是拿出这个方案的就是海哥。
“如果海哥真能按照上面执行，五千万值得。”
华邵仔细看着，只是大方向规划，怎么越看越熟悉。
“有意思。”
“什么？”
“我是说，这个方案。”华邵猜出，这方案背后的高人，说不定就是乔青青。
这丫头明摆着要坑眼前人一笔。
“五千万，值了。”
“就算没有这个方案，能拿下码头为我所用，五千万也值。”秦禹一直无法渗入这个犯罪组织，当时手上有码头就会不一样。
华邵知道秦禹的用意。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
父母出事后，他想的很清楚，与其一辈子被掐住喉咙，还不如放手一搏。
秦禹相信华邵，能做出正确选择。
“可有她的消息？”他本以为，这事跟海哥有关，见面时海哥提都没提。
华邵看着手里的策划案，人没消息，脑子是看到了。
“没有。”
不管这丫头要做什么，先配合她把人坑了，不然这五千万估计会让他出。
谁喜欢当冤大头。
“如果你拿下码头，或许会有她的消息。”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禹笃定，这事肯定是东城老板下的命令，无法是想华邵回来接手生意。“到时，我们合作。”
华邵回来时还在担心，以后真要趟这浑水，若操盘人是秦禹，情况就不一样。
“不求合作能愉快，但求能相安无事，一切尘埃落定。”
这是华邵真心所求。
秦禹也想早些结束，这都多少年了，他也该站在阳光下。
申请得到认可，他马上去找海哥签合约，租期五年。
“五千万，海哥你可真够黑的。”
秦禹还是心疼，这不钱的问题，总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
“对江爷来说，五千万不算钱。”海哥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成，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必须低调。“咱们加一条，江爷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在这地界，你只要不犯法就行。”
秦禹也清楚，自己是卧底的事已经曝光，海哥为了兄弟们的前途不出卖他，捞一笔保平安能理解。
“能问一句，你那方案，谁出的？”
“新东家。”
海哥才不说是谁，这也是乔青青叮嘱的。
合约一签，码头撤了三分之一的人，留下几个骨干帮忙。
海哥承诺这些弟兄，给他们开双份工资，对任何人都能说码头已经租出去的事。
接手码头后，秦禹拿到了账本，这上面的几笔账足以将这金三角炸个坑。
太黑了。
开始一个个小帮会渗透。
五年时间太长。
他消耗不起。
表面上，华邵已经开始按照姑姑要求，参与黑吃黑的生意往来。
实则是跟秦禹对接，把买方的龙头引出来。
几笔单过去都非常顺利，华沉香也打消了对这华邵的防备心，认为有海哥这个人看着，不会出事。
海哥换了个身份，包括身份证也换了。
“纹身全部去掉，金链子也摘掉。”乔青青负责打造海哥的造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包装。
“要减肥。”
“还要减肥。”
“挣那么多钱回来，没命花有个屁用，健康第一位。”乔青青让严路从外地找来几个健身教练，营养师，经济管理人。
一顿狂补，调整。
海哥从来没这么折腾过，想放弃时，乔青青就拿出几张特别好看的小宝贝照片。
“生孩子，也要看基因的。”
“乔老大你快饶了我吧！这样折腾下去，我真快疯了。”海哥真扛不住，戒烟戒酒，还要锻炼身体。
“改头换面不难，最难的是你如何确定，自己能在未来的纸醉灯迷中，不迷失自己。”乔青青折腾的不是人，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