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夜
是我下流,绝对是我下流。
夜只是亲我而已,他可能只是在尝试新的方法给我退烧。
可,可是他开始越亲越下流。
我,我能不下流么我。
我发现自己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溺水之后,夜非但没给我渡气,还亲得我开始感到窒息。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恍惚间似乎又看到紫薇靠在树下嗑瓜子的景象。
我忽然想起来,方才龙皇承认自己断袖的那一刻,我还一时之间,错觉起来。竟暗自感叹自己容貌妖媚,看着龙皇这般亲昵,心道没准自己又被龙皇给看上了云云。
结果等紫薇一来,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仅自作多情,还成了水下鱼儿抛上岸的饵,龙皇手里的绝色瓜子皮儿,处心积虑地,把我忠心护主的小紫薇,就这么给钓下水了。
梦境渐渐清晰,我挪动双腿,朝紫薇走过去,一手迅速搭在他肩头。冲他满眼的愧疚。
“小紫薇。”
他和小兔崽子看上去其实差不多大。
一阵酸意蒙上心头,我顿时哑了嗓子,颤抖着声音道,“一想到你被龙皇囚禁,还是为了我,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小紫薇,你要原谅我。”
紫薇将瓜子皮吐我脸上,乐道,“大人胡说什么呢,难道他比我高,比我老,我就一定被他压?”
我一怔,他伸手,拂去黏在我脸上的瓜子皮,眉开眼笑道,“这种事儿,大人不是最清楚的么。”
他话音一落,画面陡然变成了御王府。
我发现自己被锁链绑了手,分开了腿,正躺在御王那小畜生的床上等待临幸,我看着他烧毁了篡位的遗旨,还惊得恼羞成怒,泪水涟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边褪去衣裳,边向我扑过来的畜生,还只有十六岁。
之后不到三年,御王就从少年的模样中彻底蜕变。
果然身高年龄都不是问题。
我季清禾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正想着,身上的人又变成了白莲。他俯身压住我,跨坐上我的腿,衣衫褪尽,满室幽香。
“所以说呢,我比你高又如何呢,只要大人愿意洞房,芬陀利愿意当下面的~”
这话听上去特飘渺。
但是他开始在我身上不规矩的手,却非常清晰。
我确定了,我在做春梦。
还是好大一个春梦。
身体上的愉悦竟然如此清晰,敏感得令我想要哭泣。
我自知对白莲无意,怎么也把他弄进春梦里来了。心道这下完了。我果然变下流了。龌龊是男人开始衰老的征兆。
可是这时梦境又变了。
坐在我身上的人,竟然变成了夜。
还是没穿衣服的夜。
皮肤好得跟豆腐一样,身子起伏着,小脸扬起来,叫声像小猫儿一样,挠在我心尖儿上。
我不知为何,竟然满腹怒火,按住他的小细腰,就恶狠狠道,“贱人,你就是一妖精。”
不!我在说什么。我叫他什么?贱人!?夜他一定会尖叫着抓破我的脸!!
“我就是贱人。除了你,所有的皇兄都睡过我了。你越是冷漠我,我就越是想勾引你,所以我是贱人,皇兄你说的真是太对了。”
夜竟然想没听见一样,反而更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继续摆动,我不禁仰起头,闷哼了一声。
他竟然还道,“所以贱人都有同一种性子,皇兄,你现在正在上我呢。等今夜过后,我的贱人性子就使出来了,以后再多看到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我好热,我看到夜这么说着,笑着,呻吟着,可是他的眼角,却开始闪出泪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突然觉得有些怕,想挣扎着醒过来,可是梦境越陷越深,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自己是谁。
越听他这么说,我心中越是痛苦,越是难受,嘴上越是狠毒,竟然还道,“我看你更恶心,你这贱人,竟然还被我爽到哭。”
“是呀……好爽,啊!”
夜释放了,身子扬起诱人的弧线,并且剧烈颤抖,却在那一瞬间,将泪水滴落在了我的胸膛。
我却更加热了。
仿佛被火焚烧。
细细一看,身边竟然真开始冒出无数的火。床和呻吟都不见了。
我站在燃烧正旺的宫殿前,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
我想,他可能爱每一个上过他的人,只是不可能爱我。
站不住了,我向前倒去,闭上眼,弯起嘴角,还在想他是会接住我呢,还是赶紧退一步,免得我的血,弄脏了他的衣摆。
结果他接住我了。
还让我躺在他腿上。
说真的,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不禁回想起我们仅有的一次床事,我不仅没有好好去珍惜,甚至都忘了是什么滋味,反而绞尽脑汁去想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话,一晚上只顾忙着拿话戳去他的心窝。
瞧瞧,果然有报应么。这戳来戳去的。把他戳得怒了,就换自己被戳。
我嘴边溢出一丝血,我感觉到我的血弄脏了他的衣裳。
他穿白衣最美了。
我从小就只敢远远地看着,他像一只白色的蝶。
级的小时候,大家都夸我生得漂亮,说他比我还漂亮。
我不服气,跑去看他。然后这辈子,就开始倒霉了。
我轻笑,咳出血,“弄脏你的衣裳了。”
“没关系。”他的泪落在我脸上,可是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到这一刻,我还想,他可能喜欢任何一个人,但绝对不会是我。
他摸着我的脸,低头笑道,“你这个人呀,从小就爱胡思乱想,可是有件事儿,却从来都没有猜对过。”
我那是不敢猜呀。
那天晚上,我真是嫉妒的疯了。还说了那样的话。我知道他为什么哭,绝不是因为爽的。
“对不起。”
我感到他将我抱起来,走进了火里。
“一千年以后,再让我忘了你罢。”
火舌舔上我的背,我惊叫着,猛地睁眼。
“嗷嗷嗷!!烫烫烫烫烫!!!!!!!”
“别动!”
夜使劲儿拍了我一下头,怒道,“拔火罐呢,忍着点儿!”
我眼角啜着泪花,发现自己一身赤着上身,后趴在床上。背后烫的要命。
不一会儿,一排罐子扣上去,我彻底瘫了。
夜从后面一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笑道,“行了,烧退了。”
我气得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他的手,冰凉的,却没那么刺骨了。
不对。
我支起胳膊,看着自己的手发起呆来。
不对。
哪里不对。
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拍掉了他手。
我拍……我拍!?
我猛地坐起来,也不管后背,连忙回头,夜正一脸奇异地看着我发疯,我拉住他的手,使劲儿捏了捏。傻了。
夜奇道。“大人。怎么了?”
我……
“我摸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