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想问问你,为何棠华出宫行医一事,被左相当众揭穿?左相是琛王殿下的亲信,别告诉我,你对此事毫不知情。”
至于周蔻,今日一早就离席了,她根本没机会去给她看诊。
这也能赖她吗?
御沐琛邪魅阴险的笑声,让人听了之后,浑身寒凉,瑟瑟发抖,“本王只答应过你,不授意他们去揭发御棠华而已。左相今日之举,都是他自发行事,与本王何干?”
对于御沐琛,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退让,否则,只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御沐琛,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现在棠华之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你也没办法拿此事威胁我,去给周姑娘看诊了。”
“容清纾,那些身中奇毒的灾民,你能袖手旁观?”
御沐琛对容清纾知之甚深,一下便戳到了容清纾的命门之处。
“御沐琛,别忘了,此事是你全权负责,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休想逃脱罪责。”
御沐琛对容清纾的威胁,根本不以为意,“明日,本王便会托病,向父皇请辞,求父皇让御颜熠接手此事。你若不给蔻儿看诊,本王便让那些贱民通通丧命,本王看御颜熠如何脱罪。”
“御沐琛,是你下的毒?”
“容清纾,你还不至于让本王冒如此大的风险。”
“又是任葭。”
除了任葭,容清纾再也想不到别的人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既然你不蠢,也应该知道,本王绝不会让你有机会,给那些灾民解毒。等他们毒发身亡后,御棠华即便身为公主,也难逃一死。”
“本王奉劝你,赶紧给蔻儿看诊,若是本王高兴,说不准,还能将解药给他们。”
容清纾很清楚,对于御沐琛这条毒蛇,也只有周蔻能让他收敛一二。
“御沐琛,你如此费尽心机的威胁我,让我不得不给周姑娘看诊,可我却是心不甘情不愿。难道你就不怕,我耍什么花招,伤害你心心念念的周姑娘?”
“容清纾,像你这种妇人之仁、心慈手软的人,居然还想吓唬本王,真是可笑。你对于那些非亲非故的灾民,你都不忍心他们无端丧命;对于你心有愧疚的蔻儿,你绝无可能下毒手。”
既然御沐琛觉得她心慈手软,那她就蛇蝎心肠一回,“御沐琛,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周姑娘可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你赌得起吗?”
御沐琛气得脖子都歪了,脸上的肌肉更是不断地抽搐发抖,“容清纾,算你狠!”
御沐琛气得要死,容清纾却浅笑嫣然,“彼此彼此。”
“明日辰时一刻,我带你悄无声息地潜入太傅府。”
“那灾民中毒一事,还请琛王殿下妥善处理。”只要御沐琛接手此事,无论如何,都不敢做得太过。
况且,御颜熠身子不好,绝不能再费神操劳这些事情了。
“哼。”御沐琛气得甩袖而去,走得踉踉跄跄,有好几次,差点扎进雪地里。
不过,似乎想起什么事,又转头睨视容清纾,“容清纾,本王知晓,你们容家为了你,打算废止那条不成文的家规,朝臣才会同意,让御颜熠迎娶你为太子妃。”
“只不过,即便你们如愿以偿成婚,你们也休想走得长久!”
如此说来,今日左相趁机,想让古御帝收回赐婚圣旨,必有御沐琛的手笔。
也幸而御颜熠及时赶到,否则,以她的能力,还未必能阻止此事。
“我和颜熠的事,便不劳琛王殿下费心。琛王殿下若是闲得发慌,还不如想想,如何娶得自己中意的如花美眷。”
“多管闲事!”
容清纾正要转身,向御颜熠而去,背后却冷不防响起御颜熠的质问声,“你何时与御沐琛走得如此近了?”
容清纾拍了拍怦怦直跳的胸口,嗔怪地剜了御颜熠一眼,“颜熠,你快吓死我了。”
“有什么事,找我便是。何必找御沐琛,那无异于与虎谋皮。”
是他对容清纾不够有求必应,还是容清纾不相信他的能力?
“你啊,最近在府上好好养病吧。”
身子都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她怎么还忍心,将御颜熠牵扯进来。
御颜熠板起一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开心,“容清纾,你嫌弃我病恹恹的?”
“你傻不傻,你只有好好养病,才能陪我一起过年呀。不然,整天都扑在政务上,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幸而,我将所有的事情,吩咐下去了。这个春节,确实能好好歇一歇。”
“颜熠,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春节,一定要一起过。”
容清纾清亮透彻的眼睛,对御颜熠眨啊眨啊,就像天上闪烁的辰星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御颜熠更是久久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好。”
话音一落,沉暗的夜幕中,便升起一簇簇耀眼璀璨的烟花,一瞬间,便将这夜幕点燃。
“这烟花,正好为我们照亮回家的路,我们一起回家。”
御颜熠牵起容清纾的小手,在唯美烟花的陪伴守护下,一步步走出这方巍巍宫墙。
第二日辰时,容清纾避过大家的视线,如约去了太傅府。
却发现,御沐琛早已在靠在一棵老槐树下,脚下的积雪也被踩薄,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果然,一看到容清纾的身影,便一脸的不耐烦,“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本王等了你多久?”
容清纾一手捧着药箱,一手打着哈欠,“现在正好是辰时,是你来早了。”容清纾忽的眼睛一亮,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损御锦黎,“也是,你的琛王府冷冷清清,没人陪你一起守岁,自然起得早了。”
御沐琛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一样,似乎随时都要对容清纾动手,但好歹还残存一丝理智,才将怒意压下,愤然地翻进了太傅府的围墙,“还不快滚进来!”
容清纾跟着御沐琛,太傅府的家丁护卫,全都被轻而易举地躲避开,“御沐琛,你这么熟门熟路,偷溜进太傅府多少次了?”
御沐琛一进入太傅府,情绪也稳定了许多,无论容清纾再如何开口,他都是缄默不言。
直到看到一处被风雪打压的松树掩映的院子时,御沐琛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样,不敢再前行一步。
连话语间,也是化不开的愁绪,“容清纾,你直接进去便是,蔻儿知道你要给她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