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上次在皇陵中,御颜熠强吻容清纾,她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经验。
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试图用蛮力生疏地撬开御颜熠的唇瓣和牙关,可御颜熠根本就不配合。
若非她用银针扎了御颜熠的穴道,估计,她早就被他扔了出去。
正当容清纾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撬开御颜熠的唇瓣和牙关之时,自己的嘴唇突然一痛。
起初,因为心口处和其他的痛意交杂在一起,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渐渐的,唇瓣处的血液从下巴划过,滴在她的身上。
那股湿润浸透了她的衣物,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牢房里,她嘴唇处的疼痛感才逐渐清晰可辨。
此时此刻的御颜熠神志不清,容清纾虽然委屈,却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不过,这也让她灵光一闪,如贝的牙齿微微一张,向御颜熠的下唇一咬。
在御颜熠吃痛,嘴唇微动的空隙,小巧灵活的舌头立即钻入其中。
虽然御颜熠的牙关,仍旧没有任何的松动,可容清纾却直接将他扑倒,将口中的心血一点一点地喂向御颜熠口中。
虽然容清纾没有发现,但御颜熠一片雾蒙蒙的灰沉眸子,已经被微不可察的星子之光,一点一点地驱散。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无力抵抗的御颜熠,突然一个翻身,将眉头紧锁的容清纾压在身下,声音微沉地呵斥,“够了。”
容清纾见御颜熠眸光潋滟,有如熠熠星光,便猜测到,御颜熠已然神智清明。
她方才费尽心思,生怕御颜熠遭遇不测,没有换来一句轻声柔语,却被御颜熠无情呵斥,心中也不免委屈,“颜熠,你……”
可话未说完,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已经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心口处的疼痛,就像用生锈的钝铁刀,一刀又一刀地割着她的心。那疼痛,像浪潮一样,一波接一波,似乎没有尽头似的。
容清纾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几乎快要将掌心的衣服抓破,充斥在唇齿间的血腥味,也泛着难以言说的苦意。
御颜熠见容清纾那张惨白至极的脸,因为疼痛几乎皱成揉搓后的废纸团,一颗心,也免不得揪了起来。
轻柔地将容清纾扶着坐起,沉声提醒道:“凝神静气,盘膝运气调息。”
虽然容清纾理智渐失,但听到御颜熠清朗的声音后,还是强自忍住蚀骨的疼痛,抬起那如重千钧的手臂,艰难的运功调息。
御颜熠也运气,向容清纾背后注入,“盈虚顺势,汇于气海,九九归一。”
容清纾依着御颜熠所言的功法,调动着周身的气息,果然,那些四蹿的心血,都一一归于心间,紊乱不堪的气息,也渐渐趋于稳定匀缓。
御颜熠确定容清纾无恙后,才不疾不徐地收功,毫不留恋地下了床榻,一张略显病弱瘦削的容颜,也变得阴沉,甚至还爬上了些许怒意,“你走吧。”
容清纾闻言,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委屈与愤怒,统统涌上心头,“颜熠,你神志不清时,不由分说地将我推开、摔开,我都忍了。可你现在分明意识清明,还这么对我这么冷漠,朝我发脾气,你到底什么意思?”
容清纾说着说着,眼眶也不争气地红了一大片。
御颜熠背对着容清纾,一听到她的声音带了几丝哭腔,心中一软,板起来的一张脸立即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都是无尽的柔情。
将又小又软的容清纾拥入怀中,自责不已道:“容清纾,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是气我自己,气自己不该将你留下来,那样,你便不会自伤救我,便不会遭受此等无妄之灾。”
容清纾委屈巴巴地抓着御颜熠的衣角,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还好你将我留了下来,否则,今晚这道难关,你该如何渡过?”
容清纾此时此刻,当真是又庆幸,又后怕,若是她当时真的离开了,她真的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御颜熠突然陷入了缄默之中,许久,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你受苦,我会难过。”
容清纾突然破涕为笑,原来,御颜熠不是莫名其妙动怒,只是舍不得她受苦。
容清纾吸了吸鼻子,“你受苦,我一样会心疼。反正,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些事情,我们要一起担当。”
良久,才听到御颜熠清朗温润的声音,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愉悦和轻松,“好。”
容清纾翻了个身,枕在御颜熠的膝上,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眼睛,“颜熠。”
御颜熠悉心地容清纾理了理站在鬓间的碎发,“我在。”
经历了方才那一遭,容清纾确实是身困体乏了,“我累了,想睡一会。”
御颜熠的手微微一顿,“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容清纾抓着御颜熠为她打理碎发的手,紧紧地抱在怀里,清亮的眼睛,充满了委屈之色,嘟囔着说道:“不,我不回去,我想在这里陪你。”
御颜熠的身子一僵,浑身都变得燥热起来,“容清纾,我不是柳下惠,不能坐怀不乱。”
容清纾顺着御颜熠的目光望去,发现自己竟然将御颜熠的手,放在自己的……
虽说,她年纪小,脸部也略显稚嫩,发育更是略逊于同龄人,可她那里,还是有些许起伏的。
一时之间,容清纾又羞又恼,一把甩开御颜熠的手,像只鸵鸟一样,用被子将整个人都蒙了起来。
似乎只要她看不见御颜熠,便能将刚才那种尴尬不已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似的。
可御颜熠那串清润悦耳的低笑声,却不死心地钻进了被褥,久久在容清纾耳畔萦绕。
“我不取笑你,别憋坏了。”话虽如此,可御颜熠的笑声,却没有任何的收敛。
容清纾探出小小的脑袋,厚着一张气鼓鼓又红扑扑的小脸,“不许笑,不然我生气了!”
御颜熠揉了揉眉心,无奈地为容清纾掖了掖被子,“不是困了,还不睡觉。”
容清纾从被褥中伸出软如柔荑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御颜熠的衣袂,“我先睡一会,你别在我睡着之后,把我送回去。”
“你难得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哪里舍得将你送回去。”御颜熠挪了挪身子,用手为容清纾挡住从牢房的空隙中穿进来的光亮,“睡吧。”
容清纾合上的眼睛颤了颤,又翘又长的睫毛也一扑一扑的,就像是扑扇着双翅的蝴蝶一样,“颜熠,你一定要记住我,即便是神志不清时,也要认出我,不能欺负我,不然,我会很难受。”
御颜熠的眉心,多了几分忧愁,但更多的是心疼,“好。”
“当初,迁宿是将文定之礼的信物退还给我,说以后只会将我视为好友,再也不提婚约之事,我才没有刻意疏远他。我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还有……”容清纾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得飘忽悠远,最后,都化为清浅绵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