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清纾起来时,御颜熠已经不见人影。
吓得容清纾的心脏,咯噔一跳。
慌忙地跳下床,便要去寻御颜熠的踪迹。
正要出去时,便撞上了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的君清黛,“清纾,你是找古御太子?”
容清纾急得直跺脚,“姐,颜熠不见了。”
君清黛见到容清纾这惊慌失措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儿早上,风国师寻到此处,古御太子见你还在熟睡,没舍得叫醒你,便和风国师去赏日出云海了。”
容清纾听到这话,差点被死气得半死,“颜熠身上还有伤,不在床上躺着养伤,怎么到处乱跑,真是不让人省心。”
说着,容清纾就要追出去。
君清黛却突然抓住了容清纾的手臂,“清纾,古御太子和风国师都还没用早膳,你先洗漱好,然后叫他们回来用早膳。”
“好。”
容清纾虽然担心,御颜熠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但是,御颜熠做事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不顾一切地糟践自己的身子。
“嗯。”
心事重重的君清黛,正要转身离去时,突然被容清纾叫住,“姐,襄宸怎么样了?”
君清黛敛去眉目间地忧愁,神色极其地认真,“如今,我再无家国负担,往日辜负襄宸的,都会一一弥补回来。无论他如何待我,我都会照顾他。”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容清纾对君清黛眨了眨眼睛,“姐,我看好你们。”
君清黛笑而不语,对容清纾点点头后,便提着裙摆离开了房间。
容清纾压下了要冲去找寻御颜熠的急切心情,先在房内洗漱梳洗。
正要出去之时,御颜熠已经回来了。
容清纾按捺下去的焦躁不安,看到御颜熠后,又全都升腾起来,“你伤还没好,怎么又乱跑。”
御颜熠一手负于身后,对容清纾挑了挑眉梢,“我现在是伤患,你确定要对我发脾气。”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时,我有多担心?”
御颜熠委屈心虚地抿着唇,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容清纾,说容清纾欺负一个伤患。
“我是真的害怕,会失去你……”
容清纾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弱。
确实,御颜熠现在是伤患,她得好好照顾他,不能对他发脾气。
御颜熠最见不得,在他面前柔柔弱弱的容清纾。
这时,御颜熠也退让了。
牵起容清纾纤细的小手,一副认错的态度,“走,我们先去用早膳,之后,便好好躺在床上养伤,可好?”
容清纾瘪了瘪嘴,终究,还是没忍住笑了,“还算听话,原谅你啦!”
容清纾和御颜熠到后院时,君清黛正在那边忙前忙后,端着一盘盘看着可口的饭菜,放在藤木编织的长桌上。
容清纾见状,顿时羞愧不已。
她在君清黛这边,蹭吃蹭喝,也就罢了。
居然,还什么事都不干,让君清黛这么伺候她。
容清纾的手,立即从御颜熠的手心抽出,连忙向君清黛那边奔过去,“姐,你歇一会,我来吧。”
御颜熠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又看着对君清黛洋溢着甜美笑意的容清纾。
登时,便觉得君清黛异常的多余。
以至于,容清纾唤君清黛一声‘姐’,都被御颜熠给忽略掉了。
容清纾要帮忙,君清黛却端着碟子不放手,而是眼神示意容清纾,往后看看,黑着脸的御颜熠,“没事,就要忙完了,你们都坐下吃吧。”
后知后觉的容清纾,小心地扯着御颜熠的衣袖,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御颜熠。
怎么办,她又惹得御颜熠生气了?
风迁宿朝容清纾笑了笑,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是黛姑娘给清儿的诊费,清儿不必觉得心中有愧。”
“确实,风国师言之有理。清纾,你们先吃着,我去叫襄宸过来。”
风迁宿的目光,缓缓从君清黛的身影上收回,又期待地去夹那个看着可口精致的红烧鱼,“清儿,我们能吃到黛姑娘做的这些佳肴美馔,可是沾了襄宸的光。”
说来,容清纾也从未尝过,君清黛的手艺。
心中欢欣雀跃地去夹了一块鱼肉,小心地剔除里面的鱼刺后,献宝似的去喂给阴沉着一张脸的御颜熠,“颜熠,鱼虽是发物,但外伤吃鱼,有助于恢复的。”
御颜熠淡淡地瞥了一眼容清纾,“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外人。”
容清纾被拈酸吃醋的御颜熠逗笑了,“我心里只有你的,真的真的。快吃吧,我手都要举酸了。”
“你再不吃,就要像小时候喂你吃甘草蜜饯的那次一样,鱼肉就要掉了。”
御颜熠这才张嘴,“还算有点良心。”
风迁宿见着你侬我侬的容清纾和御颜熠,忍不住发出啧啧之声。
容清纾对御颜熠是温声软语,对风迁宿却是恶狠狠的瞪眼,“迁宿,你还不吃!”
风迁宿何时,变得如此话多了。
居然还堂而皇之地取笑她。
风迁宿长长地叹息一声,“都说,有情饮水饱。我看,是孤家寡人,喝西北风都能饱。”
风迁宿一边说着,一边去夹桌上的鱼肉,“罢了,这是特意给太子殿下准备的鱼肉,我就不夺食了。免得,也被你们嫌弃我多余。”
这里,都是成双成对的,也就他一个孤家寡人。
风迁宿就近夹了一块竹笋,放进口里,咀嚼了几口后,发现越来越不对劲。
为什么,这竹笋这么硬?
还有,这竹笋为什么是酸的?
不对,是涩的,还有点臭。
风迁宿越嚼,越觉得什么味道都有。
正想吐出来时,却看到宫襄宸和君清黛一前一后走来,只好生生地将那竹笋吞下。
抬头一看,御颜熠神色自若地咽下了鱼肉。
难道,鱼肉好吃点?
怀着这样的猜测,风迁宿又好奇地夹了一块鱼肉。
这一次,风迁宿放聪明了。
只是夹了一小块,可是,就是这一小块,差点没把他直接毒死。
君清黛就坐在他对面,他想吐出来,又实在过意不去。
于是,风迁宿硬是憋了好半晌,才将鱼肉囫囵地咽下去。
再看,御颜熠仍旧一脸的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异色。
风迁宿又不死心地开口,“太子殿下,你觉得,这鱼肉,味道如何?”
御颜熠这种锦衣玉食的人,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他实在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