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不过。
逃,逃不掉。
救,无人至。
现今之宁川,绝无生路可言。
绝望之下的等死,让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已经死过一次,重生过一回了。
所以,他并不怕死。
所以,他露出了笑容。
他只是不愿意在痛恨的外星生物面前,露出哪怕半分的灰丧或害怕。
人类的脊梁,从不曾弯下;人类的英勇光辉,从不曾泯灭。
当然,寒鬼不会因此就放过他,它的鬼手,马上就能碾碎他。
但,意外恰恰就在他这一抹笑容中,瞬间出现。
或许,当一个人不再畏惧死亡时,那么就连勾魂使者都极难要走他的性命;当一个人能笑着面对死亡时,连老天都不会舍得让他提前离开人间。
可怕的寒鬼,看着宁川这抹笑容,鬼手,猛然顿了顿。
它很谨慎。
它对这个明明实力远不如它,却能在它的追杀中逃亡一个多小时的人类,感到惊讶。
它想起来这个人类麻烦的水雷能力。
它想起来这个人类刚才居然爆发下,能将它劈开两半。
它惊异于这一切。
在它的认知里,狡猾却懦弱的人类,不可能在必死的情况下,露出这种笑容的。
所以,它觉得不对劲。
也所以,这一瞬间,它改变了主意。
当然,不是改变了击杀宁川的注意;而是改变了…击杀的方式。
对比直接捏死这个人类,它选择了一个自认为更稳妥的方式,使用了自己最强的能力,以确保万无一失,别无意外。
嗡…
一股无形的念力冲击,爆发而出。
八十三级的念力,强大无比,瞬间就涌入宁川脑海中,欲要摧毁宁川的精神世界,并以此击杀宁川。
不错,这才是寒鬼最强的能力。
在无声无息间,摧毁生物的精神世界,达到诡异而恐怖的击杀效果。
之前它们三只寒鬼与刑风等三大强者战斗,本是落于下风。
但最后的结果,却反倒以刑风三人落败而结束。
原因,也正是它们的这种天赋能力。
与它们战斗的同时,必须要抵抗它们的精神念力冲击,导致对手会不断被消耗,且越战越精神虚弱。
此时,在这只寒鬼看来,它们的天赋能力,连对付叶离、聂云那种一星战尊都能奏效;就更别说对付一个远远更弱的人类少年了。
只可惜,它却并不知道,它们的主人,在一个多小时前才和宁川‘交手’过。
而结果,乃是以它们的主人无可奈何而结束。
外星总帅的精神念力冲击都无可奈何,更别说区区寒鬼了。
可惜,它救了洛克之后,不是先回母舰禀报,故而不知此事。
于是乎,在这种‘巧合’下,这只寒鬼所选择的最稳妥、自信的击杀方式,反倒造就了意外的发生。
意外,将它推向死亡,让宁川重获生机。
几乎是它的精神念力冲击宁川脑海的一瞬间,一座巨塔轰然降临。
巨塔挡下了这记精神念力冲击的同时,发出一股奇特的力量。
在宁川惊讶的目光下,寒鬼竟被巨塔散发的这股奇特力量所拉扯出灵魂。
一切,发生得极快,仿佛是一瞬而逝。
宁川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而面前的寒鬼,已经眼眸空洞,而后缓缓倒下,成了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这…”宁川险些脑袋没转过来弯,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当他反应过来时,他连忙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寒鬼的身体,发现那已经是一具尸体。
而后,他闭上了眼睛,心神出现在脑海精神世界,而后穿过精神世界,进入内景。
内景,一如以往,是一片虚无宇宙之状。
其内,自己巨大的神级灵魂伫立着。
一边,则是那座巨大的鸿钧塔。
宁川心神飞去,猛然看到,鸿钧塔内,一只鬼魅被困其中,嘶吼冲击,却始终无法脱困。
那鬼魅,正是寒鬼的灵魂。
而此刻,竟被关在鸿钧塔内。
宁川惊讶连连,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鸿钧塔竟然还有这种能力。
不过很可惜,他并无法自主操控鸿钧塔。
只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遭受攻击时,鸿钧塔才以护主的方式自动出现。
宁川微微叹了口气,而后退出了内景,回到精神世界。
睁开眼眸,回到现实。
宁川虚弱地坐倒在地,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大概过了半晌,宁川稳下思绪,有了动作。
有力的手掌,捉向寒鬼的尸体。
“吸。”宁川冷喝一声。
他吸收能量的方式,其实和异能者并不相同。
异能者,是通过自己的异能,而他其实是个修道者。
准确来说,他是以运行五行雷法的方式,从而去吸收这些外星生物的能量。
而这些能量,在进入他体内后,也会转化成‘道元’。
八十三级的能量等级,果然庞大,短短几分钟时间,宁川本来耗尽的道元,一下子就重新恢复充盈了。
与此同时,道元还在飞速增加。
整整半个小时,他才将这只寒鬼的能量吸收完。
寒鬼化作飞灰。
而他,则明显感受到自己体内道元增加了许多,实力远比之前更强。
他拿能量探测仪对自己扫描了一下,结果,让他也吃了一惊。
“四星战皇?”宁川微微吸了口凉气。
要知道,半个小时前,他还只是一个四星战王啊。
这一下子就提升了一个大等级,着实让人震惊。
但,转念一想,八十三级的能量等级,可是等同人类异能者中的三星战尊或者三星灵尊啊。
这个等级拥有的能量是相当庞大的。
战王、战皇、战宗,之后才是战尊。
可想而知,二者的差距本身是何等的大。
自然的,宁川实力能直接提升一个大等级,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咔咔咔…
宁川握着有力的拳头,一拳砸地,霎时间地动山摇。
这就是四星战皇的力量。
宁川露出了满意而喜悦的笑容。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甚至为之皱眉。
最后,他干脆盘膝坐下,苦恼起来。
他在想一个问题。
现在的他,够格上前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