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满像是触发了莫名的回忆,怒吼道“不许说莫急!”
周元欺身而上,几剑便把几个亲卫砍烂,然后一脚踢在了安福满的屁股上。
安福满摔了个狗吃屎,顺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大声道“来啊,老子跟你拼了!”
他没能拔出剑来,不是周元干预他,而是他肚子太大,咯着了。
他显然是呆了一下,然后干脆把剑鞘解了下来,才终于拔出长剑。
他双手握着剑,咬牙道“别过来!我身手好得很,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周元淡淡道“是啊,据说你年轻时候,也是一个身手很不错的战士。”
“但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脑满肠肥,浑身挤着油脂,像是一头直立行走的猪。”
安福满气得直跺脚,但就是不敢上前来,只顾着后退。
然后踩到一块石头上,直接朝后摔倒在地,剑也飞了出去。
周元看着他,摇头叹道“安福满,你看看你如今的狼狈模样吧,你还记得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吗?”
安福满咬了咬牙,面容扭曲,几近崩溃“周元!为什么你要跟我过不去啊!你已经是那么大的人物了,为什么还要对付我啊!”
“这天下那么大,你分我一个贵州又怎么样啊!”
“你怎么就…怎么就这么贪心,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留!”
周元闻言,迟疑了好久,才终于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的想法还真是清奇啊!”
“多年来你过着土皇帝一般的日子,把治下的百姓当成猪狗一般,到现在还在想着瓜分天下。”
“可惜这天下不是我周元的,也不是你安福满的,没有谁有资格瓜分它,它属于每一个人。”
周元摇头道“跟你讲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应该面对自己的结局了。”
他冲了上去,一脚踩断了安福满的小腿,痛得安福满哇哇惨叫。
此时此刻,四周都响起了呼喊声,一队队苗兵沿着河岸杀来,一条条火龙照亮了整个世界。
木榕阿爷他们终于到了。
但此刻已经不需要他们再战斗了,他们需要做的,是审判。
周元一把提起了安福满,大声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看到这一幕,仅存的还在战斗的土司兵,都无奈跪了下去。
响水滩,被一个个苗兵占领,控制。
木榕阿爷急匆匆跑到周元跟前来,看了安福满一眼,才道“国公爷,我们来晚了,好在没出事。”
周元看着四周,然后缓缓道“木榕阿爷,维持一下秩序,组织苗兵们缴械受降,把这些降兵都绑起来,控制住。”
“另外派出追兵,搜索河道与山林中的逃兵,做到除恶务尽。”
木榕当即点头道“没有问题,水西是我们的地盘,没有人可以在这里躲藏。”
他转头招呼了起来,周元的六百个骑兵得以休息,这么久的赶路和战斗,他们已经疲倦不堪。
而安福满似乎还有精神,他缓过疼痛的劲儿来了,哀求道“周元,不…国公爷,饶我一命吧,让我走吧!”
“我没有野心了,我什么都不敢了,你放我走,让我当个平头老百姓吧!”
“我不让你白忙活,我有钱,有上百万两银子,我都给你。”
“我府里的二十多个美妾也给你,她们很听话,比狗还听话啊。”
“我…我的田也给你,十几万亩,全部都给你。”
“只要,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
他又哭又喊,眼泪鼻涕跟着一起流,不停给周元磕着头。
周元看向他,目光平静,冷冷道“你还真是个废物啊,我这些年遇到的对手之中,你是最垃圾的一个。”
“你连赴死的勇气和风度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成事,你连张白龙一根毛都不如。”
“不要指望什么了,你的命背负了太多冤屈与仇恨,水西这么多年被欺压,被剥削,被害成如此模样,这公道来得太迟,但也毕竟来了。”
周元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便听到了欢呼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只见残月之下,银光闪烁的河岸旁,一个女子骑马而来,衣裙猎猎,长发飘飘,宛如天仙下凡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彩霓到了。
水西的仰阿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