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祖有横剑自刎的打算,黄射连忙抢过了父亲的佩剑。
黄祖眼睛一横,语气不善道:“你这逆子,这是作甚?”
黄射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将佩剑扔给亲兵,而后弯腰把黄祖给扛在了肩膀上。
“逆子!速速放老子下来!快点!否则老子劈了你!”黄祖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
但黄祖年老体衰,外加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有年轻力壮的黄射力气大?
所以不管黄祖如何挣扎,黄射都不予理会,只顾扛着黄祖大步前行。
“舍掉水寨,朝岸上撤!”黄射高声下令道。
此时的黄祖已经被气昏了头,所以其子黄射理所应当的接过了指挥权。
面对滔天的火焰,江夏军将士全无抵抗之力,毕竟他们是水军而非火军。
玩水的话他们是行家,可玩火的结果只能是自焚这等取死之道。
东风越吹越猛,江夏水寨和岸边船只尽数被笼罩其中,熊熊燃烧的烈火甚至已经开始朝着旱寨蔓延。
……
待江东军抵达战场之时,江夏军将士不是在忙着往旱寨逃便是一个猛子扎进江中,然后被烫的龇牙咧嘴,痛呼不止。
兵甲、粮草、辎重被大火所笼罩,很快便被烧的一片漆黑。
滚烫的衣甲早已被他们丢弃,兵刃亦是被丢的到处都是,俨然一副丢盔弃甲之景。
对于此刻的江东军来说,他们需要做的便是痛打落水狗以及搜刮战利品,没有比这更简单的活了。
眼下的江夏军全无半点士气,他们连逃命都来不及,就更别提反抗了。
“公瑾,你带两营兵马在此清剿敌军残部。”
“余者随我弃船上岸,追击溃兵!”孙策高声下令道。
下令之时,孙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压抑不住的笑容,一扫先前的郁闷与不快。
……
战至天明,江夏军水寨、旱寨尽数落入孙策之手。
张允在逃亡过程中被流矢射死,黄射死于乱刃之下,黄祖则是被生擒,五花大绑的扭送至孙策所在之处。
被抓之时黄祖本想横剑自刎,但当时黄射刚死不久,黄祖有些精神恍惚,这一耽搁便被眼疾手快的江东军士兵给拦了下来。
同样被擒的黄祖部将为了活命,争先恐后的将黄祖射杀孙坚一事告知孙策,孙策得知此事后险些没被气晕过去,那眼睛红的就像刚刚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面放出来一样。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仇人落在自已手中任凭处置,孙策自然不会叫黄祖死的太痛快。
思虑一番后,孙策决定活剐了黄祖,叫他承受千刀万剐之痛。
行刑之时,孙策先是亲自上手炮制了一番,但后来发现技术不精,黄祖的血条刷刷往下掉,所以他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刽子手。
听着黄祖那痛不欲生的惨叫,孙策并无半点不忍,心中尽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相较于攻克江夏水寨的喜悦,孙策还是更为享受为父报仇这个梦寐以求的夙愿。
这名刽子手的手艺很是娴熟和老道,一边折磨黄祖一边叫医师给他治疗,确保黄祖遭受到最大程度的痛苦。
待黄祖坚持不住、即将咽气之时,孙策拎着孙坚的遗物古锭刀缓步走到了黄祖面前。
黄祖脸上再无先前的意气风发,对于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人来说,意气、尊严都已成为了虚无缥缈之物,说白了人家连命都不想要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看着出气多进气少、面色苍白如纸的黄祖,孙策的眼中尽是痛恨,脸上全无半点可怜的神情。
这孙策都觉得有些便宜黄祖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孙策都想再折磨他一阵子然后再杀掉他。
在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后,孙策猛然挥刀砍断了黄祖的脖子。
“父亲,孩儿为您报仇了!”弯腰提起黄祖的首级,孙策眼含热泪道。
“还望主公节哀,江夏诸事还需您主持大局。”周瑜劝慰道。
“放心吧公瑾,此事某自然晓得。”孙策听后点了点头。
经此一役,江夏军的有生力量或死或降,要不然就是跳入江中不知所踪,各县只剩下一群战斗力低下的辅兵镇守。
黄祖身死、江夏战兵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开后,江东军所到之处,各县无不望风而降。
不过几天的功夫,孙策便兵不血刃的将江夏全境收入囊中。
……
荆州,南郡,南阳军营地。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袁术同吴用约定好的破城之日。
双方事先约定的是寅初三刻碰面,所以丑时一刻刚过不久,养精蓄锐两日的南阳兵便陆陆续续的出了大营赶往当阳城北门。
(寅初三刻为3.45,寅时
正寅三刻才是4.45,也就是说南阳军提前了一个半点出营)
正常来说南阳兵是不用出去这么早的,但他们得分批行动,以避开荆州军斥候的查探,因而才提前了这么多。
今夜值守北门的正是荆州军校尉吴用,袁术事先便已派人同吴用联系妥当,眼下的袁术志得意满,甚至已经做好了在当阳城中摆庆功宴的准备。
为了掩人耳目,袁术还派了一万兵马前去进攻南门,希望借此将其他各门的守军调离,叫其尽数聚集于南门阻敌。
当南阳军来攻城之时,文聘正在东门城墙上的简易床铺上和衣而卧。
听闻南阳军大举进攻的消息,文聘疑惑不已,深更半夜的这是闹哪出?
“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难不成是要给我憋个大的?”文聘暗道。
但眼下也不是多想的时候,再特么想会敌人都打进来了!
“李坦,你领本部兵马在此守卫东门,其余人随我去支援南门!”文聘下令道。
“诺!”名为李坦的校尉拱手道。
文聘想了想交代道:“定要小心行事,我总觉得此番敌军来者不善。”
“东门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老子亲手斩了你!”
李坦听后朗声道:“将军尽管放心,但凡卑职一息尚存,东门便在;倘若卑职战死,那东门仍会在!”
“好兄弟,待此间事了,你我不醉不归!”文聘拍了拍李坦的肩膀,随即说道。
李坦咧嘴笑道:“那卑职可就等着您这顿酒了,到时您可莫要拿劣酒糊弄卑职!”
“知道了!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即将走下城墙的文聘扭头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