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慕云舒果真不好对付。
可是,当他走近,看了看坐在床边的纳兰无缺,又看了看沉睡中的慕云舒,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古怪。
不对,他怎么闻到了什么很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好像又不太对。
心里想到了什么似的,白琛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慕云舒。
虽然慕云舒此时在被子下,但是她的脸和脖子都露在外面,白琛自然是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那深浅不一的青紫。
天!
不是吧?!
铁树开花啦?!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琛又偷偷的瞟了纳兰无缺一眼,很眼尖的看到了纳兰无缺脖颈上也有和慕云舒一样的情况。
这些是什么东西,作为已经娶妻生子的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怪不得,他怎么说,他一进来,气息那么古怪,还熟悉。
“无缺,你……”白琛有些膛目结舌。
天哪,他看到了什么,纳兰无缺不是不碰女人的吗,以前任他怎么说,这家伙都是给他一张冷脸,那现在他算是看到铁树开花了?
白琛想着,难得的给慕云舒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个女人,果真是不简单,别的不说,就单单让纳兰无缺出卖色相这一件事,他白琛就对这个女人十分佩服。
纳兰无缺可不管白琛佩不佩服,他看了一眼慕云舒,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冽。
“你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白琛看向慕云舒,明显她看着就没中毒的症状。
虽如此想,白琛还是给慕云舒把了把脉。
刚开始他还有些漫不经心,可过了几秒钟后,他就敏锐的发现了异常。
她这脉搏……
看到白琛有些为难的皱眉,纳兰无缺剑眉一挑。
“怎么样。”
白琛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还没见过白琛给谁把脉会皱眉。
闻言,白琛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纳兰无缺一眼,道:“也没什么没有中毒。”
“说正事。”感受到白琛那古怪的眼神,纳兰无缺声音都冷了几分。
“咳咳。”白琛略带尴尬的撇开眼睛,“她没什么事,不过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她的脉搏,在一分钟内就可以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正常。”
这就是他搞不清楚的原因,他确实没看出慕云舒身子有什么异常,可若身子正常,为何她这样的的脉搏他从未见过。
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正常?就算纳兰无缺不懂医理,也知道,这一看就不对劲。
连白琛都看不出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既没有中毒,也没有被下药,那她为何性子变化如此之大。
“无缺,这个女人,我们要不要……”白琛说到最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这个女人可没之前那些那么好对付,趁她现在晕了过去,还是赶紧解决掉的好,不然今晚过后,再想杀了这个女人,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纳兰无缺摇了摇头,道:“她的利用价值,还多着,先留着。”
而且,她如果就这样死在宫里,无非就是给慕之锐造反又多了一个理由。
“嗯,也是。”白琛点了点头,同意纳兰无缺的看法。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好心提醒:“无缺,之前她和慕之锐的话,我可是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你了,我希望你可别随了他们的愿。”
就算他知道纳兰无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是变数这东西谁又知道呢。
就比如今晚,他是死也不会相信纳兰无缺会碰慕云舒的,结果呢。
闻言,纳兰无缺看了一眼慕云舒,冷笑道:“天下女子皆可,唯她不会。”
爱上她?如此天方夜谭之事,亏慕之锐想的出来。
白琛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此女子越是不同寻常,就越是危险,他们做了十几年的准备,努力了那么久,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付之东流。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等了你那么久困死我了,她的这个情况我看不出来,或许静儿可以,这就的看日后静儿能不能近她的身了,不过就静儿那脾气,她俩要是碰到了一起,啧啧,估计能把你这皇宫拆了大半。”
白琛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眶,一副吊儿郎当的走了出去。
纳兰无缺瞥了一眼走出去的白琛,又看了看沉睡中的慕云舒,剑眉皱了皱。
正当他还在考虑要不要现在立刻走人的时候,慕云舒突然呓语出声。
“老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整个祁家。”
纳兰无缺何等灵敏的听力,即使慕云舒只是梦中呓语,但是还是能一清二楚的传入纳兰无缺耳里。
祁家?
慕云舒明明姓慕,何来的对不起所谓的祁家一说。
而且据他所知,整个云宸国,都没有祁姓这个家族的人存在。
不对,祁,风竹的国姓,他怎么忘记了这点,风竹的那位,不就是姓祁么。
然慕云舒与这祁昊又是什么关系,今天在宴会上,他们两人确实有互动,但是他能从慕云舒的眼神中看出,她看待祁昊绝对是路人,陌生人的神情。
又或者,慕云舒那只是为了做戏给他看,慕之锐的手都伸到了风竹去了。
看来慕家,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此事,他也不急,留个心眼就好,他与风竹国那位,本来就是敌对,他们之间的敌意不会因为慕云舒而变多变少。
纳兰无缺又看了看沉睡中的慕云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卯时三刻。
仍然透着喜庆无比的房间里,床上熟睡的人儿那如小扇子般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虽还未日出,但是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光亮,通过窗户透进房里,照得让慕云舒都有些睁不开眼。
慕云舒下意识的想用手去遮住眼睛。
谁知,她才刚动那么一下,全身像散架一般,酸痛得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