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放下!”刘漕眼神平静的盯着这员汉子,整个人吊儿郎当的,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我就不放……!”这名士兵边说边将手中的长刀对准了刘漕,眼神凶悍且目中无人。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一半,刘漕的左手如同灵蛇出击般,迅速的抓住刀柄;随后刘漕猛地用手一拉,右手成爪,单手抓住这名汉子的咽喉。
身形猛然拉近,绕开这名士兵刀锋的攻击范围后,刘漕左手放空,一拳打在这名汉子的脸上。
“啪嗒……啊”一拳落下之后,刘漕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脸颊,连手中的刀都扔了。
刘漕冷漠的注视着身下这个外强中干的废物,左手捡起掉在他身旁的长刀,刘漕连犹豫都没有,猛地挥砍向刘漕的咽喉,瞬间鲜血肆意的喷洒,染红了地面。
“咔嚓!”清脆的刀鸣声音响起,此刀一出,鲜血四溅,那名士兵躺在地上,双腿不时打着摆子。
“呼呼呼呼!”过量的运动,加之刘漕腹内空空,现在他额头上满是冷汗在冒,看着地面上染血的袋子,刘漕吞咽着口水。
最终,理智克制住了贪婪,刘漕伸手捡起袋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着他畏畏缩缩的神情,刘漕直接将粮食扔在了他是面前,拖着疲惫的嗓音道:“吃吧!”
那名十七八岁的士兵抬头注视着刘漕,嘴巴微张,看着面前的脸上,整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道神色。
刘漕没有继续注视着这个士兵,提着刀转身眺望着四周的士兵,这股子瘆人的威压,让如同群狼环伺的士兵迟疑不定。
在他们眼中刘漕就是一招狮子,虽然他的身后的绵羊很诱人,但前提是,自已需要有命吃才行。
有了刘漕的保护,那名十七八岁的士兵直接翻出里面的粮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急切感。
刘漕看了一眼,确定无事后,无力的转头向后走去;他实在是太累了,就像是迟暮之年的老虎一样,虽然虎威还在,但他终究是老了。
离开了少年身边,刘漕随意找了个地方歇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乾从山崖口冲了出来,已经担惊受怕一夜的吴乾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唤了。
现在的他再也支撑不住,快速上前,在这小兵诧异和敬畏的目光中,伸手夺了这名小兵的食物。
在众人愤怒的眼光中,吴乾当场咬了下去。
只是吃了一口,吴乾直接将嘴中的窝窝头给吐出来,边吐边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呸呸呸!”
吴乾说话之时,还不忘上前踩上几脚,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怒。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吴乾本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平日里山珍海味也是吃得的。
若不是因为贪官污吏欺压的太狠,使得整个吴家差点要灭了种,他们兄弟三人也不会铤而走险的起义造反。
刘漕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坐在地上,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一直跟随在吴乾身旁的颇鄠默默的走到刘漕,也不在乎地上湿漉漉的,当场坐了下去,染了一屁股的泥泞。
颇鄠上下打量了一眼刘漕,言辞中打趣道:“没缺胳膊断腿啊!”
刘漕听着颇鄠的调侃,艰难的伸手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肚子也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叫,面色疲惫道:“还行!暂时没事!但怕是要饿死了,他娘的,死刑犯临死前还能有一餐饱饭,咱们倒是成了饿死鬼了
颇鄠此时眼中闪现一抹狠厉,看向刘漕道:“留在这里只有一死!你我都是无牵无挂的光棍!吴乾又一意孤行至此,咱们死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值当了,不如………!”
刘漕转头盯着颇鄠,面色错愕,他虽然怨恨吴乾,但也没想过杀他,可颇鄠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平时不显山露水,这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颇鄠!吴乾对你可不薄啊!四大金刚占据首位!你莫不是在试探我!”刘漕也不是傻子,颇鄠能够生出干掉吴乾的想法,也有可能会干掉自已。
“哼哼!不薄吗?只能说我和吴乾不是一路人,我想要的是名扬天下,我自认为个人的能力不输巫素玄和百里昂,几次上书吴乾,让他组建天都军,但他整日沉迷女色,终日在成都享受,这无异于将我凌迟!”颇鄠眼神冷漠,语气中满是抱怨道:“良禽择木而栖,英雄择主而侍,太子在名头已经响彻大江南北,乃是当世明主,白巾军也是日落西山,眼下咱们缺的不过是投名状罢了,难不成要留在这里等死吗?”
“你认真的!”刘漕眼神猛地一变,心脏也是在剧烈的跳动,他虽然是个狠人,但他知晓一但背上了弑主的名头,自已的仕途算是彻底完了!”
“不然呢?”颇鄠神色平淡,看着被众人盯着的吴乾,开口解释道:“你可以说我现实,可人活在这个世界,不现实一点,怕是坟头都长草了;你可以正直单纯,但前提是你要有个好的背景和出身。因为你闯下的祸事,会有家族给你兜底,不然你只能用性命来抵偿!”
“这……”刘漕吞咽着口水,说实在的,他心中没有底气啊,毕竟这里足足还有数万人,都是吴乾的嫡系兵马,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两个人有点不占优势。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吗?”颇鄠神色平淡,从怀中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馒头,将他递给刘漕道:“昨天网上吴乾怎么对你的,你自已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若是下定决心,那就吃了这半块馒头,若是没有……那就当我没说”
刘漕思虑半晌,颇鄠见他一直没有表态,正打算收回手,刘漕却是一把拿了过来,神色平淡道:“刚好肚子饿了,就那这个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