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系统的提示,陈镇眼中满是质疑,自已这位便宜父亲的能力下降得未免也太快了,光是武力值上就下降了一半多;显然这是不正常的,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陈镇打死都不相信。
而能让正值壮年的乾玄宗武力值下降这么多,想必是宫中的膳食出现了问题;当然可能也是乾玄宗为了追寻长生不老吃的丹药有关。
自古那个帝王不想一直掌握天下权柄,诸如秦始皇、唐朝的唐太宗、宋朝的宋真宗、明朝的嘉靖还有雍正这些哪一个不是因为炼丹才导致死亡的,可见自已这位父皇也没有逃脱这条定律。
“太子这一路南下!倒是成长了不少啊!”陈镇还在猜测其中的原因,身为天子的乾玄宗率先开口;言语间对陈镇满是褒奖。可陈镇却是听出了言辞中的冷漠;显然陈镇的成长,这不是乾玄宗想要看到的。
对于天子来讲,他想要的不过是江山的稳定,以及他能够一直统治着天下;太子的优秀对于一些帝王来说,是不希望看到的。
“此次成功平定川蜀叛乱,也多亏将士用命,主要还是多亏了大将军的对策!若不是他布置妥当,蜀地也无法这么快平定,”陈镇不紧不慢地回应,直接将自已的功劳给遮掩了,同时也在考虑着其中的对策和乾玄宗话语中的猫腻。
“有功之人自当褒奖,你也无须自谦,此次你也出了不少力气!你回来这半月,朕也命人将太子府修缮了一番!你回去便可安心住着!若是有什么少缺的,只管报上来!”乾玄宗语气中满是关怀,说话时也是带了些情感,显然对自已这个孩子,他还是有些关心的,但是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有些事情和情绪,他不能表达罢了。
“多谢父皇”陈镇拱手还礼,而后从怀中拿出一份竹简道:“这是蜀地的财物名单!以及贼首的名册,我已命人整顿清点!请父皇过目!”
乾玄宗听罢,冲着一旁的安长海点头,安长海当即明悟,躬着身子慢步接下陈镇手中的名册,而后递了上去。
乾玄宗只是看了一眼贼首的名单,而后主要的精力和目光都放在财务方面,看了半盏茶的功夫,对于这个数字还算满意,随即将竹简放在了一旁,看着陈镇的目光也是和善了些;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容上也是多出一抹笑容:“太子做事倒是愈发的妥帖了!朕心甚慰啊!”
“陛下!太子这几日愈发的长进了!你看他都消瘦了!今日也算是家宴!就莫要再谈论国事了!”懿明皇后看着陈镇那消瘦的面孔,到底是自已的孩子,那双充满疲惫的眼眸中满是关怀,显然她在后宫中过得也不是特别开心,也只有看到自已的孩子时,能够展露一下许久不曾浮现的笑容。
下面坐着的陈达看了眼自已的母亲,再看看陈镇,面无表情;只是目光都汇聚在陈镇的身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将吴乾、吴坤拉出去五马分尸,三人的尸首挂在城墙上悬挂三日以儆效尤,其族中亲眷所有人株连九族!”上方端坐的乾玄宗大笔一挥,瞬间成百上千的人头落地,帝王威仪在此刻尽数散开,提笔断人生死,当真是活阎王。
大殿之中肃杀之气浓郁,陈镇此刻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因为从此刻开始,他告诉自已一个道理,这就是失败的下场,自已日后的每一步都要万分地小心。
坐在陈镇下方的陈熙此刻却是忍耐不住了,转头看向下方端坐的暗红袍子官员眼神示意。
一直端坐在原位的高政长吐出心中的一口浊气,拿起手中的折子,在衣袖中进进出出两三次,看着陈熙那吃人的目光下,高政知道自已躲不过去了,当下踹着忐忑的心跳大步上前道:“臣谏议大夫高政有事启奏!还请陛下裁决!”
乾玄宗听着高政的呼喊,周身的威仪还未散开,坐在他身侧的懿明皇后瞬间紧张了起来,看着高政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他活吞了,今日可是庆功宴,他却有事启奏,这不明摆着冲着陈镇来的吗?
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自已根本没办法阻止,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即便是今日的这场宴会,也是因为陈镇大胜而归,自已破例参与罢了,更别说训斥当朝大臣了。
紧张的懿明皇后双手不由地紧握,乾玄宗没有理会懿明皇后的情绪,看着跪在地上的高政,眼神玩味的乾玄宗用脚想都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乾玄宗不紧不慢地喝了玉盏中的美酒,眼角的余光先是看了眼下面端坐的陈镇,见他不动如山的做派,再收回眼神看向高政,语气淡漠道:“说!”
“陛下!臣此次要状告当今太子!蓄意造反!”高政声音哽咽,终于将这四个字说出口,这四个字一出代表着他没有退路,只有扳倒太子才能有自已的活路;否则他就是蓄意诬陷,这是砍头的大罪。
“放肆!”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陈达顿时勃然大怒,单手拍打在桌案上,紫檀实木制作的桌子硬生生被他拍的差点裂开;愤怒至极的陈达怒目圆睁的盯着高政,眼神凶狠道:“太子刚刚得胜还朝!功劳暂且不说!你竟敢诬陷太子!你可知道污蔑王族,乃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楚王殿下息怒!正是因为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臣才不得不慎重;身为谏议大夫,监察百官弹劾不举,这是我的职责;思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我的义务,又岂敢轻易胡言!”面对陈达的愤怒,高政咬紧牙关回怼了过去,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不然自已怎么死都不知道,眼下说话的底气更是足了些。
“你!”陈达刚想要和他争论,上空中的乾玄宗却是咳嗽了一声;刚想要发作的陈达一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直接坐在了原位上,双手攥紧成拳,放在膝盖之上;看着处变不惊的陈镇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