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该如何是好啊!太子这样做!我们手中的份额可就少了一万人,日后拿什么孝敬你老人家啊!”粟宗是个见识浅薄的,说话也是十分的透彻入骨;大致意思也是在给司马由上眼药,那意思就是说,我们没有钱拿,你就更加别想了。
乐虎听着粟宗这大直白的话语,微微蹙眉,看了眼这个粟宗,自已怎么和这个傻子一起来了,真是个掉钱眼里的家伙;若是惹恼了司马由,别说这点钱都没有,甚至于还能参你一本,让你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看看司马由正在不紧不慢的修剪着面前的雪域龙松,看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这让乐虎更加紧张了。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眼前这位大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那必然是雷霆之势,他们挡都挡不住;乐虎吞咽着口水,好半晌这才开口询问眼前这位司马由道:“丞相!粟宗不会说话,您看这件事情应当如何解决!”
“你们翅膀都硬了!凡事都学会自已做主了!还来问老夫干吗?”司马由将裁剪下来的枝叶扔到侍女端着的盘子中,语气不咸不淡,但就是这一句话却是让粟宗和乐虎两人不敢说话,一个个低着头,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丞相!要不要给太子……”粟宗眼中闪现一丝狠辣,原本还有些兴致缺缺的司马由脸色顿时一变,指着屋外的大门,怒喝道:“滚出去!”
面对司马由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粟宗还想再说上两句,但是一旁的乐虎急忙拉扯他两下,示意他不要说话,赶紧离开,但是这个家伙就像是没长眼睛一样,还想开口说上两句,但是司马由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大声怒喝道:“出去!”
“你……哎!”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粟宗只能叹息一声,掉头离开这里,眼中满是无奈;看着离开的粟宗,乐虎这才上前宽慰司马由道:“丞相!您消消气!这家伙不懂规矩!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哼!你还算有点见识!老夫今日就给你透个底!太子的军队任何东西都要配备好!这是陛下的决策!但凡出了差池,耽误了平定叛乱,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听明白了吗?”司马由眼神冷漠的盯着乐虎,像是自已对这家伙最后的告诫。
“明白!”乐虎连连点头,而后端起桌子上热腾腾的茶水,送到司马由面前道:“那就任由太子这么难捏我们?”
司马由接过乐虎端来的茶水,浅浅的喝上一口,看着乐虎,给了他一个还算懂事的衍生,而后就事论事道:“一个能力出众的太子,的确是帝国的好事!但对于皇帝而言!可就是寝食难安了!我们慢慢地等着吧!等着陛下对太子的容忍达到极限!到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机!你可明白?”
“吱呀!”司马由和乐虎正在谈着事情,突然听到窗边响起了声音,顿时这位老谋深算的老家伙顿时就反应过来,冲着外面叫嚷道:“谁!”
乐虎也是打了个激灵,直接来到屋门外查看,势必要将此人抓住;但是屋外的这个人根本没有要跑的意思,只见这位司马家的长孙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还有不少糕点,就这样站在原地。
乐虎一看来人,当即收手,以免伤到司马家这个宝贝疙瘩;司马由此刻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一看来者,这才松了口气道:“婷婷!你躲在外面干吗?这大雪天的怪冷的!快进屋里吧!”
“我刚刚从厨房里做了点粥!爷爷你先吃点暖暖胃!”司马婷婷眼中满是关怀,顺便扬起手中的餐盘,眼中满是讨好之色。
司马由听罢,扫了眼一旁的乐虎;这家伙倒也是识趣,冲着司马由拱拱手道是:“丞相!在下家中还有些事情!这就告辞了!”
“去吧!”司马由也不拦着这个家伙,直接挥动衣袖,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乐虎也不磨叽,掉头就往外面走,这冰天雪地,他每走一步都是极其的费劲。
“爷爷!快趁热吃吧!”司马婷婷进入屋内,便是将盛好米粥,递给司马由,眼中满是关怀道。
“好好好!”看着自已这个孙女,司马由眼中满是笑意;眼见自家爷爷一副欢喜的模样,司马婷婷试探性地说道:“爷爷!太子若是倒下了,陛下的目光可就对准了我们司马家,毕竟朝廷上玩的是权谋制衡!陛下可不会让我们司马家一家独大啊!”
司马由一听,刚刚喝下几口的米粥停歇下来,看向司马婷婷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上次太子救了你!你动了心思!”
“爷爷”司马婷婷娇嗔了一下,而后说道:“我不过是为家族的大计考量!”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你的婚事关乎着家族的命运,而太子的身份太过特殊!再加上他和扬州的萧家以及乐家订婚!这就不可能了!我司马家的子女,哪里能够给别人当妻妾!你明白吗?”司马由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爷爷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已经老了!这个江山必须有人接替的!凭借着我们司马家的权势!难道不能博得一个前程!随意地嫁给一个人,倒不如做一国的国母,日后的孩子也是将来的天子!这是何等的荣耀!”司马婷婷说到这里,像是在规划宏伟的蓝图。
看着自家这个傻姑娘,司马由思索一阵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先去吧!”
“爷爷……”
“我累了!去吧!”司马由看着司马婷婷,眼中虽然满是关爱,但多少有些疲惫了。
司马婷婷眼看着说不通,只能日后再找机会了,行礼之后,便是告退了;看着自家孙女的窈窕倩影,司马由的眼神逐渐冰冷下来,看着身侧的米粥,也是没了食欲。
司马家的事情刚刚结束,而洛阳的情况也是暗流涌动。
此刻齐王府,陈喆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刚刚温好的美酒,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欣赏着窗外的雨雪成风,堆白如山。
万卷书依旧是原先那副造型,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他就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双手环抱在胸膛前,手中的宝剑在左手中拿着,鬓角的一缕斜发随风飘荡,颇有一种独孤剑客的逍遥孤寂之感,在配合着风雪相助,倒是有仗剑天涯的姿态。
在这院落中,除了万卷书以外,还有两人;下面左侧的席位上坐着的一位年岁大约在四五十岁的老者;此人身穿一袭麻衣,喝着手中的温茶,眉宇间满面愁容。
而另外一人却是一红衣轻纱女子,在这寒冷的天气,此女人吐气如兰,坐在陈喆身侧,为他端茶送水,她眉眼如画,双眸似水,在做着温茶的时候,不时听取两人讨论的内容。
“令狐殇!你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陈喆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上面精致的雕花纹路,漫不经心地询问下面坐着的令狐殇,语气冷漠无比地问道。
“殿下!太子威势已成!洛阳已经不再是个好去处了!”令狐殇说到此处,眼神中满是担忧,甚至于长吁短叹。
“你什么意思?”陈喆双眼猛地眯起,身上的气势显得极其冰冷,原本的闲情逸致此刻也是荡然无存。
“太子现在掌管兵权,再加上蜀中的兵马,再加上之前的战功,目前太子在朝中的威望很高,而且太子也不轻易得罪人,我前几日还得到消息,太子几日前救下了司马家的嫡孙女,只怕是司马家对于太子也是心存感激!”令狐殇说到此处,眼中尽是苦笑和无奈。
“别说废话!你了解孤!我不喜欢浪费时间!”陈喆双眼猛地眯起,盯着令狐殇,似乎只要他再多说半句废话,直接让人废掉他。
“太子在西皇街筹办了鸿德楼!现如今那里成为天下寒门的聚集之地;太子在里面招贤纳士,北冥韬、张烨、东方问仙等人虽然不在天下名人榜中,但是其能力依旧不可小看!正所谓龙出四海,风云随之!眼下太子身边虽然算不上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但是其气势已经成了;太子贤名在外,且不看出身用人才,只怕是到了后面,地位不可撼动啊!”令狐殇神色凝重无比,看着陈喆那副吃人的眼神,当即补充道:“故而我建议!殿下放弃洛阳争夺皇位!立即前往临淄就藩!”
“放肆!”陈喆双眼顿时赤红,猛地一拍桌子,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令狐殇会给自已出这样的馊主意;一旦自已就藩,就代表自已放弃了大位之争,以后想要做皇帝,只有造反这一路可以走。
“殿下恕罪啊!”令狐殇顿时受宠若惊,当即跪在地上,以此平复陈喆怒火。
“殿下!息怒!可要听听青女一言!”坐在旁边给陈喆端茶倒水的青女看着陈喆,眼中满是柔情道。
“说!”此刻陈喆怒目圆睁,双手死死地紧握着,恨不得现在的就杀了这个令狐殇。
“殿下!你以后要取的是天下,又不是这小小的洛阳,眼下天下大乱,正是殿下你招贤纳士,秣马厉兵的好机会啊,在这洛阳城内你什么都做不了,可若是去了临淄,殿下你可迅速控制齐地,进可北上拿下冀州,还南可拿下徐州,退也可守齐地;到时候占据了三州之地,即便是陛下也不敢轻易动你啊!”青女声音灵动,就像是百灵鸟在鸣叫般,不时给陈喆斟茶送水。
陈喆一听,双眼猛地眯起来,看向身侧的万卷书道:“你觉得呢?”
“殿下!在洛阳,你兵不过三百,马不过三十,这样的力量连洛阳城的望楼都无法拿下,留在洛阳,城内的百姓只会记得天子和太子,哪里还有您的位置!”万卷书的话语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喆听完,双眼顿时眯了起来,好半晌道:“既然要走!那就把能带走的都给我拿走!反正日后能不能回到洛阳都是两说!令狐殇”
“老臣在!”令狐殇当即拱手出面,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万卷书和青女的帮衬,这陈喆总算是想走出这洛阳城;其实令狐殇在这洛阳城里觉得吃力无比,首先就是洛阳城内聪明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施展不开手脚,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反倒是没有在外面潇洒自由一些。
“我叫你拉拢的那几个人才如何了!”陈喆双眼猛地眯起,他其实一直都在着手齐地那边的安排,之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是因为洛阳城有几个他看重的人才,只要将他们带走,自已的力量会迅速壮大,到时候完全可以和陈镇比肩。
“南家的南瑄拒绝了,但是名人榜上的庞云愿为殿下效力!另外还有一位叫做齐策的壮士投靠殿下,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在公孙斩之下,殿下可着手重用!”令狐殇直接将这几日的收获禀告给陈喆。
“哼!再厉害能打得过万卷书!既然来了那就留下!速速安排后年的事情,务必在年前将事情安排好,等过完节拜别了母亲,我就去临淄就藩!”陈喆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这次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
“诺!”令狐殇暗自庆幸,今日总算是将这位大爷给哄骗好了,等离开了洛阳,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自已也可以放手施展,他相信自已的名字会响彻整个天下。
“万卷书!”陈喆眼中闪现一丝狠辣,冲着身侧的万卷书吆喝了一句。
“殿下!”万卷书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杀人机器,直接拱手听命道。‘’
“既然这个南瑄不想为我所用!那就杀了吧!此人有大才,落到别人手里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好处!杀了才是最保险的!”陈喆声音冰冷无比,他看中的人得不到也要将他毁掉,总之不能让他站在自已的敌对势力。
“明白!”
“做得隐秘点,这个家伙可不是个简单货色!我不想因为他而玷污了自已的名声!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