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警察之中,唯一的女性警员惠香,一个小圆脸,梳着妹妹头,中气十足,却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要给小兰带路。
“那就拜托你了。”白鸟任三郎朝对方点点头,不疑有他。
“兰小姐对吗,请跟我来,不要紧张,只是描述嫌犯的样子。”她领着小兰离开接待室。
两人走出接待室好一会儿,白鸟任三郎手下的瘦高个警员终于说出他的疑问:“警部,你说会不会是假的,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影响太过恶劣了,恐怕所谓的法律也会因为上层的意志而发生转移,凶手怎么可能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相貌,并且还留活口,这不是摆明了暴露自己身份吗?”
“正常人的思维的确是这样,但我们这次的对手是普通人吗?”白鸟任三郎掐着下巴反问他的下属。
旋即语速加快说道:“前面四起凶杀案,对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样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他伸出两根把手指:“其一,凶手是惯犯非常有经验,这个暂且不提,另外一种可能性则是对方是一个犯罪天才。”
“犯罪天才一般都具备以下的这几个特质:绝对的自信、异于常人的思维逻辑、视人命如草芥的价值观、在某一方面具有极高的专业素养。”
“刚才那位毛利小姐描述的嫌疑人,在这四点特质中占了三点。”
瘦高个警员迅速反应了过来,旋即其余警员又七嘴八舌地接过话。
“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所以才会让受害者先走,因为他相信就算受害者求助警察,在警方的保护之下,他依旧可以得手,真够猖狂的。”
“换位思考,反正我是杀手,我没办法对受害者如此温柔,并且还给受害者做饭,这就是和常人不一样的思维逻辑。”
“从他所表现出来的音乐素养,还挺专业的。”
白鸟任三郎满意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们一直在寻找四名受害者有什么联系,那么我们能不能做出这样的假设——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随机杀人?!”一名较为年轻的警员惊呼道。
现在想想真的如此,他之前所选的四个他们调查案例许久,无论是用什么渠道来查,都是四个丝毫没有关系的人。
“视人命如草芥的价值观,最后一条也齐全了。”瘦高个警员总结道。
啪——白鸟任三郎拍桌而起:“这种把人命当儿戏的凶犯,我们警视厅绝对不能纵容对方的嚣张气焰,立即向松本课长申请,调动警力,最好是贴身警察,对毛利小姐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话音一落,接待室里的记录人员立即行动起来,拔通了松本课长办公室里的电话,说明详细的情况后,打算彻底落实此事。
“队长这样我们太被动了,那个杀手明知道我们会布下重重维护,他还会来?”之前的年轻警员忧心忡忡地问道。
白鸟任三郎斩钉截铁道:“在这种人心中是没有困难或者是危险这种概念的,他们心中的概念只有想或者是不想,并且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我们手上,就算杀手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袭击那位毛利小姐,我们也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瘦高个警员则是根据小兰刚刚对那名犯人的外貌描述,似乎已经掂量过凶手的斤两——无非是个小白脸罢了,“队长你放心,他不来则已,只要敢来,我们重重包围一定能将他留下。”他拍了拍胸脯,豪气地保证道。
警视厅搜查一课。
刚从松本课长的办公室里出来,身为强行犯搜查3系警部的白鸟任三郎匆匆分配完任务,让他的下属上上下下忙活开来,也就在这时,办公桌边的有线电话忽然响起,年轻警员眼疾手快地接通电话。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年轻警员一边点头,一边顺势按下有线电话的免提键,放下话筒,沉声道:“警部,又有一起麻烦的案子!”
紧接着,话筒那端传来的是一个着急的中年大叔声:“喂喂,我们这里有人要跳楼,快点来人啊。。。”
“不要急,先生请告诉我们警方你现在所处的地址。。。好好,我们一定马上出警!”年轻警员飞快地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一只中性笔,在他自备的记事本上迅速写下了相关信息。
“不是连环杀手,而且也不属于我们搜查一课应尽的责任范畴之内。”
白鸟任三郎摇摇头,被小兰的离奇报案这么一搅和,他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是的,白鸟警部,你忘了?”年轻警员小声提醒道:“有了连环杀手的线索,上层那边一下子把所有的警力都紧急集中到搜查课这边,其他课室的人手实在不够啊!所以电话才会转接到这里,不然应该是负责民事处理的课室负责的。”
解释完之后,他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选择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这起案子的主人公好像是一个失恋的高中女学生,因为现在的学生早恋一个比一个严重,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就喜欢搞些情啊爱的,和男朋友复合无果,结果就闹到了跳楼自杀的地步。”
听闻年轻警员的一番话,白鸟任三郎顿时眉头紧蹙,他转头吩咐给小兰带完路回来的女警员道:“惠香你去看看,配合已经到现场的警员进行多方面劝解,最好带上他的小男朋友。”
惠香的口才不错,并且还长着一张柔弱的脸,因此处理这种事情来更加有优势。
而且,目暮警部那边的案子也已经结束了,课长这次又下令所有搜查课通力合作,所以在实际的人手数量上面并不太紧张。
“知道了,白鸟警部。”惠香敬礼之后,风风火火立即行动,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的事情,耽搁不得。
“警部,在毛利小姐提供的住所中并没有连环杀人犯的踪影,我们也借阅了公寓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疑似画像之上的人。”瘦高个警员带队回来了,手中攥着的正是刑事画像专业的警员在小兰的描述下,用电脑合成出来的人脸图像,与徐然假扮成的“亚当”模样有八分相似。
在白鸟任三郎的命令下,他们一行人立即前往小兰所居住的公寓,并且在得到搜查令,以及征得当事人的同意之下,进入屋中。